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192)
唐不初知道这三个老道士最是喜欢护短,也不与他们争口舌之利,只冷嘲道:“在下自然知道白云观门风清正,只是再怎么教导有方,也敌不过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劣根!我听说,白云观中就有一位,母亲是圣教妖女的……”
他话未说完,便听得“啪嚓”一声脆响,坐在最下首的沈放霍然站起,衣袖将茶盏带得跌在了地上,打了个粉粉碎。
他的神色倒还很是平静:“唐门主,有话直说,你可是觉得,是我的弟子杀害了令郎?”
“……”
唐不初捻了捻胡须,压低了声音道:“沈道长稍安勿躁……”
沈放一振衣袖:“银湾的母亲的确是圣教圣女不错,可她自幼生长在白云观,是我一手教养长大,与圣教绝无一丝牵连。她虽有时调皮了些,但自幼崇敬武林英侠,心地是极善良的。我最了解她不过,她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话虽如此,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难道就能……”
“我可以以性命担保,此事与银湾无半分干系!”
沈放皱起眉头,斩钉截铁地道:“如若唐门主不信,大可以去寻找证据,若得铁证,沈放以死谢罪也无妨。可若是没有证据……还请不要信口雌黄,含血喷人。”
沈放作为小辈,向来谦恭知礼,这话一出口,却是半点面子也没留。语气虽然平静克制,却仍旧将最后几个字咬的极重。
唐不初脸上着实挂不住,却又碍着沈放面子,一时也不好发作,眯着眼道:“贤侄言重了,我也不过是随口一提,并非针对令徒。贤侄胸怀坦荡,霁月光风,教养出来的徒弟想必也是少年英雄,我自然也是极相信的。”
“只是……事发之地据白云观不过五六十里,我手上所有的线索亦都指向白云观,这该怎么解释?我和雷兄都已年近半百,却要忍受子嗣凋零之苦,今日若无功而返,叫我们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又如何对得起陪我们一道上山来讨公道的诸位掌门?白云观若真是问心无愧,便让唐某查上一查,又有何妨!”
他自有数十年内力傍身,这话出口,中气十足,直震得飞檐上的瓦片都颤动起来。便好似是在说,若得不到一个交代,便不会善罢甘休一般。
沈放内力全无,被震得气血翻涌,不由得踉跄了两步,剑眉微蹙。田不易连忙过来,按他坐下。
雷鸣此时也发了话:“霹雳堂在我手中几十年,名不见经传,只仗着一点火器功夫在跻身江湖末流。可若是犬子含冤而死,我却连仇人也找不到……我这个末流掌门也不介意闹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
孟志广闻言不禁皱紧了眉头,挥挥手:“罢了,罢了。有话好好说,犯得着如此么?诸位要查,查就是了。若真是我观中弟子犯下了此等滔天大罪,白云观也绝对不会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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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观中忽然间涌进许多别派人手,个个目光中存着敌意,一时间混乱异常。
一派纷乱中,代教掌门忽然传令下来,所有弟子立刻到三清大殿集合。其他门派的弟子却收到指令,在白云观的殿堂房舍间大肆搜查起来。
陆银湾并师兄弟们一同来到大殿之前,其他师兄弟都颇为不安,个个愁眉苦脸的。她却反倒一点也不慌乱,看见了殿中的师父,便兴冲冲地跑过去,将他扶到椅子上坐好,撒着娇道:“师父,你袖子怎么湿了?咦,茶水也打了。唉,真是笨手笨脚的,我这就去给你泡壶新的来!”
沈放失笑。对面坐着的蜀中七星盟掌门见此情景,不自觉地相互看了看。
绛株岛的乔大当家刚过不惑之年,在七派掌门之中年纪最轻,资历最浅,带着夫人李秀缘坐在最下首。
绛株岛盛产美人,乔当家又是岛主,模样自不必说。留了一撇短髭
,修理得十分精致,虽已四十出头,瞧来只像是三十上下。难得的是,他夫人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与他坐在一处,丝毫不显逊色。
毓秀天成的一对璧人,又兼鹣鲽情深,恩爱有加,纵使坐在最末座,也很是引人注意。
李秀缘见此情景,不禁跟乔笙烟咬起耳朵来:“夫君,我师哥怕不是真的老糊涂了。这么可怜见儿的一个小丫头,稚气尚未褪尽,还是喜欢撒娇的年纪呢,到哪去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儿来!”
乔笙烟摇头笑起来:“你分明就是瞧她伶俐,心里痒痒罢了。”在桌子下暗暗握住她的手,促狭笑道:“我们什么时候……也要一个?”
此时正在大殿之上,李秀缘双颊立即绯红起来,狠狠踢了他一脚:“多大年纪了,还死不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