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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儿子是天师(57)+番外

袁芳菲苦笑,“当初他把同心蛊交给我之后,就离开了。随后好些年我都没见过他。及至十三年前在燕京偶遇上。我向他提出这个要求,他本是不答应的。我恳求他,又搬出救命之恩说事。他才答应了,却说这是最后一次。这次之后,我们再无瓜葛。”

陆致暴怒,恨得咬牙切齿,“他是谁,现在在哪?”

“他不在了,几年前去世了。”

陆放眸光闪了闪,突然转头询问陆北池,“你说,国家虽没有公开,但却有明文规定,不能在普通人身上使用玄门手段?如果有人违反了这条规定,怎么办?”

“会先征询苦主意愿,可以以牙还牙。如果苦主没这个手段或者不想恶心自己。特调局会抓人。局里有专门应对犯事的玄门之人的监狱。也有审判庭。”

玄门手段和正常人不同,自然处理方式也和违法犯罪之人有些差别。

陆放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看向陆致,“你觉得呢?”

这是问他要选择哪一种方式。不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陆南石和陆北池二人都能帮他搞定。

陆致沉默了会儿,目光突然转向地上被困住的子蛊,“她之前很害怕这虫子?”

陆南石会意,“子蛊一旦被逼出,会自发寻找母蛊。但由于是被非常手段逼出来的,一旦子蛊母蛊结合,身怀母蛊的人会被反噬。子母蛊会吸收她的精气神,让她快速衰老,生气流失,不出一个月,必死无疑。”

难怪,难怪她那么害怕。

陆致“哦”了一声,极力压制怒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那就如它所愿吧!”

袁芳菲面色煞白,“你……不能!你不可以这么做!不……不行!”

然而陆南石压根没有理会她的恐惧和乞求,大手一挥,虫粉散去,失了桎梏,虫子再度开始爬行,慢慢地爬上袁芳菲的脚,小腿,大腿……

袁芳菲惊叫着,抖动着,可都不管用。虫子牢牢黏在她身上,不一会儿顺着她的衣领爬入她的脖颈。袁芳菲伸手想要把它拍下来,可才接触它,虫子便沾上了她的手,咬了一口,顺着伤口钻进体内。

啊——

袁芳菲惨叫一声,捂着伤口,不停地挠,想要把虫子揪出来,可虫子早已隐没入体,消失地无影无踪。认清这个事实后,袁芳菲啪一下瘫倒在地,不过几分钟,精神便颓败了下来,鬓角多出几丝白发。

别看她也有六十多岁,可素来注重容颜,保养美容做了不少,看起来还是比较年轻的,至少比实际年龄要小上十来岁。可现在,这十来岁大概就只剩五六岁了。

这还只是个开始,之后会一日比一日严重,直到死亡。

陆南石挥手撤了隔音符,陆北池架着袁芳菲,陆放对陆南石使了个眼色,紧随其后出去了,有他和陆北池二人照应。别人也都只当袁芳菲是担心陆兆平,不会多想。而若是袁芳菲胡言乱语,也得有人信。况且陆放和陆北池可不是能让她随便开口的人。

陆南石靠近陆致,却发现他的目光在陆兆平身上,望过去,这才发现他们一心处理袁芳菲的问题,竟是都不知陆兆平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他显得十分激动,却因为身体原因,叫喊不出来,声音卡在喉咙口,发出低低的吼声。浑身颤抖着,许是因为愤怒,也许是因为悲怆。

陆南石有些担心地叫了一声:“爸!”

陆致收回视线,慈爱地摸了把陆南石的头,彷如摸才几岁的稚龄儿童。当年他抱在怀里白白嫩嫩地糯米团子,如今已经长这么大了。

陆南石不太习惯这种亲昵,却没有躲开,看向陆致的目光更是担忧了。

“爸爸!”

“爸爸没事,爸爸想自己呆一会儿。你先出去,好不好?”

陆南石有些犹豫,可对上陆致带着恳求的眼神,却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点头出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陆致和陆兆平。

陆致搬了跟凳子坐在床边,神色超乎寻常的平静,“你都听到了?”

陆兆平挣扎着,好像想说什么,陆致很贴心地摘下他的氧气罩,让他说话顺畅些。

“小致,我……我……咳咳……”

他此时身体虚弱,但就这么几个字已经有些气喘。

陆致抬手给他顺气,动作温柔,可眼神却冷漠地好似对待陌生人。

“你是不是想说,让我原谅你,体谅你?是不是想说这一切都是袁芳菲搞得鬼,你也是受害者?”

陆兆平面露喜色,紧紧抓着陆致的手,“小致!”

“可是那又怎么样?”

一句话又让陆兆平的笑容僵在脸上,“你……”

“你没有听到南南怎么说的吗?同心蛊可以放大心中的某些想法,让他靠拢身怀母蛊之人,与之思想趋于一致。是放大,不是无中生有!”

陆兆平睁大眼睛,心里慌起来。

“如果你从来没这么想过,袁芳菲能控制得了你吗?就比如你大概从没想过和母亲离婚,所以她无计可施。你猜,要是当年你曾有过这种想法,现在会怎么样?”

陆致轻轻嗤了一声,真是可笑,此时他的心中居然很是庆幸这个同心蛊的作用只是放大。如果不是放大,如果这一切都是袁芳菲的诡计,陆兆平是被无辜选中的棋子。如果这都不是陆兆平的本意。陆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和面目去面对陆兆平。

一如既往的漠视,甚至是指控吗?

不对吧!毕竟陆兆平是被袁芳菲所害啊!可要原谅吗?如何原谅?即便同是受害者又怎么样?那些年他所受的委屈就不存在了吗?他所受到的伤害就能够轻描淡写揭过了吗?

陆致十分清楚,不能的!终其一生都不能!

所以,此时此刻的他无比庆幸这个“放大”二字。这样,他不必背负良心的不安,不必左右为难。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坚持原来的态度和想法。

突然间,他像是松了一口气,竟是低低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这对你不公平?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你所想要的结果对我公平吗?更何况……”

陆致顿了会儿才接着开口,“现在子蛊已经驱除了,袁芳菲也已经没了制约引导你的手段。对于陆敖的事,你这会儿是怎么想的?”

陆敖,陆敖!

袁芳菲再不对,可陆敖却到底还是他的儿子。

陆兆平不知道袁芳菲口中的那个人是“他”还是“她”。不知道袁芳菲和这个“他”或“她”的情谊有多深。

但陆兆平不傻,他在很早前,就确定过一点。陆敖是他的亲生儿子。千真万确。

陆敖……

陆兆平忽然又想到了那三百万,他的神色复杂起来,显得十分纠结,十分为难。

陆致却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觉得在意料之中。

“三百万,说少不少,说多也并不多。我们打个赌吧。我不出手,你也不出手。陆敖和袁芳菲照样有办法摆平这笔账!”

陆兆平微愣,有些惊讶,更多的是迷茫。

“袁芳菲清楚你有多少家底,可她有多少私房你了解吗?你以前可是正部级,又在重要部门。迎来送往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有你的扶持,就算是小三上位,有些人也会给袁芳菲几分面子。即便你自认为自己没在任上做过滥用职权大肆敛财的事。但你肯定袁芳菲也没有吗?”

“有时候不需要你亲自出面,你的夫人这个名头就已经足够了。”

陆兆平蓦然大骇,陆致的意思,他听得明白。可是袁芳菲怎么会……转瞬想想袁芳菲对他做的事,即便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袁芳菲做得出来。

陆致重新帮他带上氧气罩,站起身,“休息吧。你现在的身体可受不了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怎么看我。我是曾经厌过你,恨过你。可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死。况且,这么多年过去,到得今天,很多事情,我都已经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