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莲被始乱终弃了(163)
“还不都是你害的!”谢映嘴上这样说,手上却不停地擦着伤口,“都是你给我下蛊。”
房间陷入沉寂,不知多久,空气才被打破。
“明明就是殿下。”傅清鹤的声音低哑,带着浓浓的谴责,仿佛谢映是那个负了深情的人,“明明就是你,三心二意,说了喜欢我又不珍惜我,把我带回去却不爱我。”
谢映闭了闭眼睛。
四年前,她当时是靖国最得宠的公主,战功赫赫,府上面首无数,却没有傅清鹤这样的。
她当时见到傅清鹤的第一眼,见色起意,却不想把一辈子都搭了进去。
算是在这个人身上跌了一跤狠的。
*
冬天刚过去,山上开化,虫蛇都钻了出来,吴恕沿着山路走上来。
这几天,山上突然燃起了炊烟,他猜到是傅清鹤回来了,于是提了点东西上山来。
谁知道迎面撞上了谢映。
吴恕紧紧抓着手里的篮子,低下头,“公子,您回来了。”
站在院子里的男人没停下手里的事情,微微偏过头,“把东西放下就走吧。”
吴恕抿唇,听得见里头传来的动静,不知道砸碎了什么,“她……是靖国的公主吧。”
傅清鹤一顿,把几支削整齐的木柴码整齐,又用尺子一个一个量,“嗯。”
吴恕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但身体不允许他这样做,“公子,那毕竟是靖国的公主,跟随她一起来的靖国将军已经回去了,说不定会触动靖国那边的人,我们……”
“吴恕,你话多了。”傅清鹤停下手里的事情,不耐地抬头看了眼他。吴恕是这些年跟着他最亲密的人,他几乎不用多解释。
吴恕抿唇,最后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山上好多年没等来公子,都寂寞了。”
傅清鹤削干净手里的木柴,打算在太阳下山之前给谢映做一把好用的摇椅,听了这话忽然停下。
“等一等。”傅清鹤低着头,“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要上山,有什么事和小白说。”
吴恕一愣,看向盘旋在一旁的白蛇,有些无奈地低了低头,往外走去。
南疆第一凶猛的蛊兽,什么时候取了这么个名字。
太阳下山,天边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院子里的池塘已经干涸了,因为这场雨又积了点水,谢映坐在房中,望着那口池塘。
“还挺深。”谢映喃喃道,身后的房门被打开,她立刻回头。
傅清鹤先是环视一圈,最后看见谢映还坐在那里,才开口:“饿了?”
谢映警惕地端坐着,没有回他,后者走上前,将一盏并不亮的烛火遮得不剩多少,拖过来一个庞然大物。
“这是……?”
傅清鹤把摇椅摆好,又放了张软垫子,“试试。”
谢映坐上去,抚摸着光滑的扶手,摇椅是竹子做的,触手升温,就是有些僵硬,软垫也不好用,她试着摇了摇。
“你做的?”谢映试探着说,毕竟听了一天的劈柴声。
傅清鹤眼睛亮了亮,似乎没想到能被她看出来,“你感觉到了?是很舒服吗?”
谢映摇头:“不舒服,硬。”
傅清鹤也不失落,立刻用手晃了晃,“确实太硬了,殿下别坐了,我再改一改。”
雨声在耳边响起,两人破天荒有些和谐,但谢映心里还记着今夜是月圆之夜,她打了个寒战。
傅清鹤的发丝沾了点水,整个人“毛茸茸”,削弱了那股清冷诡异,盯着谢映的眼睛也亮了些。
“先睡吧。”
小屋里最后一盏烛火也灭了,整个视线里只剩下黑,谢映眨了眨眼睛,没有感觉到什么痛感。
她坐起来,发觉自己睡着了。
“傅清鹤?”谢映摸着身边冰凉的被褥,似乎根本就没有人她躺过,只有朦胧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谢映扶着床边横梁下床,一打开门,就是大亮的院子,她穿了鞋走到外面,“傅清鹤?”
没有人,也没有蛇,谢映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明亮的月光落在庭院中,树上淅淅沥沥的雨珠跌进泥土里,如同藻荇交横。
“傅清鹤,你再不出来我可走了。”谢映抱紧自己,明明是月圆,她却像个没事人,傅清鹤也不见了。
“额……”一声几不可闻的喘息仿佛是谢映的错觉。
谢映回过头,只能看见没有点灯的房子,她犹豫着上前,“傅清鹤?”
这回再也没有声音了,仿佛是谢映的错觉,她却认定了傅清鹤在里面,“傅清鹤!”
谢映拍了拍门,里头传来些许微弱的声音,“傅清鹤!你开门!”
她没耐心,又担心男人出什么事,便一把推开门。她从不知道还有这样一间屋子,里头陈设简单,一眼就能看见倒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