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醒了？”

她这一声把周围的人都惊动了，他们赶忙凑到林知久身前，把她的手，腿都仔细看了一遍。

夏瑾坐在床榻边，抿唇看向她。林知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从床上坐起来，她浑身酸痛，感觉被人群殴了一样。

她脸色难看，点开系统面板，低声道，“我现在生命值只有16，精神值57。”

众人：“……”

众人：“！！！”

夏瑾一把抓上她的手臂，声音尖锐，“你说什么？！”

任舟，“再说一遍？！”

李瑶，“……你们这一唱一和的。”

林知久微笑，把自己的系统面板给他们看，众人看到红色粗体的16后陷入沉默。

竹槐道，“我给你治治？”

林知久摇头，“不，你的buff后续还有用。”

林知久忍着浑身疼痛，双腿盘在一起，坐在床上，嗓音沙哑道，“我们现在能确定的是，鬼不只有杨玉环一个。”

“大宋王朝第一只鬼。”林知久摸着下巴，微微眯眼，“挺强的，我杀的只是一个小分身，但他本体肯定也受到伤害。”

林知久将她在幻境内所经历的一切，还有张择端清明上河图的事情都告诉众人。

夏瑾闻言，眉梢微挑，“清明上河图的碎片在你手里，而鬼魅必须毁掉清明上河图，才能不回大宋，霸占大唐江山。”

林知久不置可否。

竹槐把玩着手上的飞镖，倚在墙边，“你现在解锁了慧眼识珠buff，能辨别出鬼气，明日去看看杨玉环吧。”

林知久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明天李隆基会去看望杨玉环的话，我就看看他身上的鬼气。”

任舟手搭在竹槐肩膀上，将全身重量压在竹槐身上，刚想说什么，就见竹槐脚步不稳，似乎要带着他一起摔。

任舟：“……”

竹槐：“……”

竹槐咬牙，“你有病吗？”

任舟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另一只鬼是谁？”

林知久摇首，“人间天子有紫微星护体，可李隆基身上鬼气浓郁，绝对不只有杨玉环的鬼气，这说明另一只鬼距离李隆基很近。”

林知久抬眸看向众人，微微一笑，“杨玉环受宠，杨国忠跟着沾光，还有李隆基的心腹，高力士。”

众人脊背发凉，林知久摆手，“我睡下了，明天去看看杨玉环。”

夏瑾还有些不放心，林知久在她手上安抚性地摸几下，她也只好跟着其他人回屋休息。

翌日。

屋外白雪飘飘，红梅点点，林知久身披青色狐裘，身边跟着李瑶，向杨玉环的住所走去。

林知久来的路上，空气中飞扬的尘土，飘飘的雪花，远处窃窃私语的下人，在她眼里像是被放大镜放大，冰雪落下，尘土飞扬，在她眼里，速度被放慢了。

林知久唇角勾起，来到杨玉环的的寝室，微微一愣。

杨玉环眉眼低垂，嘴角上扬，她正往头上插着金钗，金钗不显俗气，因她的美貌，倒显得雍容华贵。闻见声响，她缓缓插上最后一支金钗，抬头笑盈盈地望着林知久。

杨玉环周遭的鬼气不同于幻境内的漆黑，而是微微泛着粉色。在鬼气的萦绕下，林知久觉得杨玉环更加漂亮。

林知久款款落座，真诚地夸奖道，“姐姐越发漂亮了。”

杨玉环被夸的心花怒放，捂着嘴笑个不停。

林知久也不恼，只道，“难怪陛下越来越宠爱姐姐。”

杨玉环笑着，伸手为她沏了一杯茶，将茶盏推给她，不说话。

林知久笑着，伸手接过茶盏，轻抿一口茶，微微苦，而后是茶的醇香。

杨玉环介绍道，“此乃浙江那边的茶叶，清爽可口，你走时，拿一包给你。”

林知久笑着接受，又道，“陛下今日来看望姐姐吗？”

杨玉环，“妹妹莫不是糊涂了，陛下这几日得了空便来我府中。”话里话外都带着些炫耀的意思。

林知久佯装不懂，淡淡一笑，“那姐姐还真是幸福，最近这雪越下越小了，估计陛下手中的事也少了许多。”

杨玉环手一顿，收敛笑容，一脸沉重地望向窗外。

林知久不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长安城上空，鬼气环绕，而鬼气当中降下皑皑白雪。

林知久收回视线，状似无意提起，“姐姐，怎么不曾提起过你的家人呢？”

杨玉环的身子明显僵住，随后干巴巴道，“我……我母亲她……”

林知久装作没听出话内深意，眼里带着探究看着她，就听杨玉环接下去说，“她只是一个舞妓，我……”

林知久笑道，“难怪姐姐跳舞跳得那么好，羽衣霓裳舞一舞动京城。”

杨玉环一愣，干巴巴地笑着，又忍不住看向窗外的梅花，落寞地问，“你知道我最喜欢的花吗？”

林知久拿起茶盏，道，“牡丹？”

杨玉环摇摇头，无奈道，“牡丹是雍容华贵的象征，世人将它比作我，为求得荣华富贵，却无人知道我真正喜欢的花。”

“罢了，世人要我喜欢牡丹，我便喜欢牡丹，我无路可选。”杨玉环望着窗外的梅花出神，叹气道。

林知久，“姐姐喜欢梅花罢。”

杨玉环，“是，傲雪凌霜，凌寒独放。”

她微微一笑，就听外边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皇上驾到——”

杨玉环收回视线，笑脸盈盈地站起身，快步走出房屋。林知久跟在身后，远远便看见身着龙袍的李隆基。

即使岁月蹉跎，也难掩李隆基锋利的眉眼，但尊贵的天子此刻满脸疲惫，周遭鬼气萦绕。杨玉环凑上去时，泛着粉的鬼气与纯黑的鬼气相互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