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她和女主he了(96)+番外
“道侣。”
云含眠忽视陶蕊惊讶的表情, 自顾自地说下去, “想道侣了。”
“道……惟、烟?”
她每个字音皆充满了疑惑诧异的语调, 虽然陶蕊刚刚隔得比较近,但她确实没听清楚掌门与云惟烟交谈的内容。
陶蕊在不了解云惟烟之前,对掌门忠心耿耿, 被掌门选中时高兴得几乎晕厥。
后来她被派去给二小姐送糖糕, 逐渐真心喜爱上这位总是咋咋呼呼的“废物”。
不管内外门,都有许多的弟子在偷偷嘲笑云惟烟的举止与天赋。
而她却在日日的接触中, 对云惟烟产生了一种超乎友谊无限靠近亲情的感情。
陶蕊潜意识想要护着手无寸铁的好友, 排斥掌管云川的云含眠。
“道侣?”
云惟烟伸手拽下挡在身前的陶蕊,翻涌躁动的情愫早已散去, 此刻的她无比清醒。
“我可没答应你。”
话音刚落, 云含眠瞬间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压低声线, 生硬地反问道:“你不愿意?”
她往日淡漠的伪装终于裂开一丝丝的缝隙, 太出乎意料了,云含眠完全没猜中云惟烟居然会给她这种回答。
云川掌门夫人, 在宗门内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甚至可能连她本人也会顺服在云惟烟的脚下。
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替云惟烟处理掉惹她不悦的人。
有她在,云川何人敢朝云惟烟放肆?
“是因为……”
云含眠隐隐察觉她的心思,恐惧吞噬了她脆弱的心,浑身止不住地颤栗,心底冒出一个令她害怕的念头。
“是因为讨厌我吗?”
云含说着便垂下眼眸,稍显沮丧道:“我心悦于你,朝朝岁岁。”
“但我不打算回云川了。”
云惟烟长叹一声,抬头深深地凝望着宛如月中仙般高雅冷清的姿容,云含眠无疑是个拔尖的美人。
她的容貌每一寸都长进了云惟烟喜爱的点上,符合她对未来道侣的想象。
若她应承下云含眠结为道侣的要求,那么她还是云惟烟吗?
云川的弟子们会怎么看待她?一个与长姐厮混的云家养女?
倚仗云含眠所获取的尊重与认可,真的是她云惟烟想要的吗?
不。
云惟烟心底无声地反驳了这个观念。
纵使她遭遇天道的百般刁难,生来沦为五灵根的凡人,但她是云惟烟,一个拥有欲/望和野心的凡人。
“你走吧。”
沉默良久,云惟烟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僵持的氛围,“我会学成归来,堂堂正正地打败你。”
云含眠连忙出声:“你——”
“我心意已决。”
云惟烟直接截断她的话语,侧过身接过陶蕊提在手中的糖糕,难得正经道:“我很喜欢幼时吃的糖糕一度为此着迷,可姐姐……”
久违的一声“姐姐”让云含眠愣在原地,她已经多年未曾听见云惟烟对她唤出这个亲昵的称呼。
“我长大了。”
云惟烟轻飘飘的语气仿佛宣告了她的死刑,她顿时明白,她的关心来得太迟了。
她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太晚,已然错过与云惟烟最美好的时光。
云惟烟送走了失魂落魄的云含眠,又劝离了一头雾水的陶蕊,拢紧肩上温暖的斗篷,背对喧闹的人群,转身走入了漆黑的巷道。
那夜晚风萧瑟,刺骨的寒意吹散了云惟烟身后的繁华。
后来,她又遇见了宁念上仙。
“玄阴经你也不练了?”
宁念又丢给她一本魔修功法,循循诱导,“试试这本?年轻人得不服输。”
彼时的云惟烟正满手沾血地挖开一个死人的腹部,从他的丹田内拔出灵根,没好气地怼了句,“啰哩啰嗦,不怀好意。”
宁念:“炼化他人灵根招人怨恨,不如好好修炼功法。”
云惟烟丝毫不理睬宁念,举起手中的灵根,发觉是三灵根嫌晦气地摔到尸体身上。
她在长离跟随散修混了几年,游历山川,总算琢磨出一个可以逆天改命的法子——用上品的灵根取代她的五灵根。
鉴于昔日的情分,云惟烟还是慢吞吞地回应宁念,“功法比不上换灵根来得快。”
“那——”,宁念刚想问她关于徒弟的事儿,突然想起云惟烟早已离开了云川。
“惟烟!”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宁念扭头看向正从不远处走过来的身影,霎时又恨上了云惟烟。
此人不是她的好徒弟云含眠还能是谁?
“她自己跟着我的。”云惟烟随口搪塞道,“可能是不放心我。”
宁念闭声半晌,难得沉默地消失在云惟烟的视线中,或许她也受不了云含眠的所作所为?
云惟烟胡思乱想了一阵,又带着行囊踏上寻求破除桎梏的道路。
她撞见过很多的修士。
修士问她过往的故事,云惟烟笑着告诉她们,她曾经被宗门上下各种欺负,连她的长姐云含眠也未放过她。
有些人信了,有些人怒了。
无论如何,云惟烟和云川的名声都毁誉参半。
她城府不深,逢人追问,便添油加醋可劲儿细数云含眠的过错。
说到气愤时,还会掀开袖口,让旁听者查看她玉白细嫩的手腕,据说这儿曾经遭受过云含眠的虐待。
这一世的云惟烟没有足够的韧性与天赋,她奔波于修炼,却连筑基都无法勘破。
宁念渐渐对她卸下警惕,将精力放回仙界与姚筝的争斗。
无人知晓的角落,云含眠一直默默地跟在云惟烟的身后护她周全,直至身为凡人的云惟烟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