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撩恶毒女配的那些年(143)
话未说完,身后又传来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小心!”
阮清宵已经觉察到身后的动静,身体却没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愣怔的瞬间,黎梦觉一把拉过她,随即就将她推到一边,险险避开从暗处猛然冲出来的人影。
夜风吹散浮云,皎洁月色下,隐隐有寒光反射。
胡子拉碴的男人衣衫脏乱,眼神阴郁,身上弥漫着浓郁的酒气,似是街边醉生梦死中忽然发疯的流浪汉。
阮清宵回过头打量他的脸,因为心底早有猜测,所以很快认出来:“是你——宋天佑!是我爸那个情人的弟弟。”
也是当年绑架她的主使者之一。
后半句解释是跟黎梦觉说的,黎梦觉微微挑了下眉,余光扫过四周,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
这里是连路灯都十分稀疏的小路,更看不到任何监控的影子,即便传出什么声响,也很容易被海潮声掩去。
叫“救命”恐怕也没什么用处。
男人面色阴鸷,不言不语,见一击不中,立马挥舞着锋利的刀具再度朝她们冲过来。
黎梦觉将阮清宵推远了一些,叫她到安全点的地方喊人报警,就这片刻功夫的耽搁,刀刃已经近在咫尺,黎梦觉没有躲闪,拦在阮清宵面前。
阮清宵听见她一声闷哼,掏手机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按了两三次才按准快捷键拨通报警电话。
“有人袭击我们,快点过来,位置在酒店西南方向……”
她快速报出详细的位置,余光一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一边紧张地关注着黎梦觉的方向,指甲死死掐着掌心,才勉强抑制住冲过去的冲动,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黎梦觉是结结实实给阮清宵挡了一刀,男人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意,然而并未能持续多久,只觉手腕处一阵钻心的痛楚直冲天灵感,下意识挣脱却挣不开。
他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皎皎月光照亮黎梦觉那张漂亮的脸蛋,冷白月光也遮不住眉眼间的淡淡笑意,本该是因为疼痛和恐惧而扭曲的一张脸,却平静的仿佛在踏青郊游,甚至隐隐闪过极淡的愉悦。
这压根不像是正常人的反应。
男人手里还握着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一半因为疼痛,一半因为恐慌,不好的预感弥漫在心头,心底萌生出退意。
但已经太晚了。
“当初就是你绑架的小鱼吗?”黎梦觉语气平静,像是在唠家常一般,她也不是真的在提出问题,而更像是在做某种预告,“——我等你很久了。”
粘稠温热的血液顺着男人的指缝滑落下去,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却再分不清是谁的。
短短几秒钟内,攻守易势,黎梦觉按住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折,提膝撞向他的腹部,对方便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黎梦觉没有去捡,抬脚踢到一边,然后将男人按到了地上。
在正式开始揍人之前,她还抬头提醒了阮清宵一句,叫她走远一些,免得血溅到身上。
当然实际看起来没那么血腥。
保镖和警察先后赶到现场的时候,黎梦觉捂着腹部坐在一边,阮清宵跪坐在她身前,颤抖地低头去看她的伤口,只见腰间的浅色衬衣都被血染透了,看起来分外骇人。
警察到场时先看到她身上的血衣,眉头紧皱,连忙转向不远处被保镖控制在地上的嫌疑犯,然后齐齐哑然。
男人脸上看不出什么外伤,却已经瞳孔涣散,连痛都呼不出来,一边的手臂和小腿都有不规则的扭曲,眼见着就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警察又转头看了眼黎梦觉。
黎梦觉举起双手指了下自己的腹部,又指了下掉落在草丛边的染血刀刃,说道:“我这可是正当防卫。”
警察们望望天望望地,最后还是领队的轻咳一声,表示先送他们去医院。
结果有惊无险,黎梦觉被捅的那一刀距离要害极近,再偏一厘米可能就会有性命之忧,医生都连连叹息她运气真好,包扎好伤口之后回去静养几天就没什么大碍了。
宋天佑那边就遭了大罪了,几处骨折、关节错位、内脏受损,医生都摇头说就算侥幸治好,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出来的时候警察看向黎梦觉的眼神都不对了。
他们入职前都经过训练,眼力比普通人好一些,自然看出来这重伤下面绝不是什么惊慌之下的潜能爆发,倒更像是刻意的折磨泄愤。
但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恶贯满盈的死刑犯伸冤。
况且他携带利器蓄意谋杀在先,还真的伤了人,两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家因为害怕穷凶极恶的歹徒反扑于是闭着眼睛反击过猛也很正常。
阮清宵满脸怒容地跟警察强调,她们绝不会有任何程度的让步,一定要顶格重判。
实际上先前阮父的案子里查出来的罪证,已经足够宋天佑这个通缉犯枪毙八回了,即便他的父母和姐姐都站出来替他顶罪或脱罪,也很难让他活着走出监狱大门。
不过抓捕嫌犯时,他刚好瞒着家里的妻儿跟情人在外面旅游,听到姐姐姐夫被抓走调查的风声,他便不管不顾地丢下一切逃跑了。
原先想要逃往国外,但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警方发布了通缉令,他连火车都上不了,别说坐飞机出国了。
他本就没受过多少教育,一辈子都跟底层的混混小弟打交道,又被阮父哄的以为阮家会是他们屹立不倒的靠山,压根没想过提前在国外置办资产,即便偷渡出国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