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 姐想让我从良(151)
姜颜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林小七也笑得差点给自己呛到,“笑死我了,那天我们吃饭的时候也是,服务员直接看着他问,你是郎朗吗,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几个人聚餐的那一天,不止一个服务员这么问陆斯恩,给他搞得都无语了。
最后甚至笑着反问对方一句:“你见过头发这么长的郎朗吗?”
说着还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长马尾。
黎匀橙和林小七在旁边努力憋笑了半天,等服务员走了才笑出声来。
想到这里,姜颜林就看着屏幕,问了一句:
“黎匀橙今天回马来西亚了,你知道吗?”
林小七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不对劲起来,顾左右而言他:
“这不是早就定了的事儿吗,我当然知道,问这个干嘛!”
赛可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好哇,林小七,你今天光顾着扒皮姜颜林了,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嘛。”
姜颜林不问都知道林小七在赛可面前怎么添油加醋的,还一顶“金屋藏娇”的大帽子扣上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等林小七开始被赛可“拷问”了,姜颜林才事不关己地继续手头的工作,把她那愤愤不平的声音当作愉悦心情的背景音。
有些女人聚在一起,话题总是绕不开这些。
不是互相吐槽“前女友”,就是唉声叹气一句“求后女友教程”。
但真的轮到她们的桃花开了,又瞻前顾后,先静观个半年,再聊个半年,最后喜提一句“她今天朋友圈官宣了,不是我”。
姜颜林的朋友里,关系最好的几个,其实各有各的“问题”。
黎匀橙是,林小七是,就连赛可其实也是。
赛可不喜欢任何一段会影响她自身发展的关系,简而言之,就是谁都别想耽误她功成名就。
因此在这些朋友里,赛可反而是在感情关系上最洒脱的一个。
喜欢的会谈一下,但会在一开始就权衡利弊,并让对方心里有点准备——你我只是暂时的快乐,当快乐不再,就好聚好散。
对于不依赖感情而支撑自己的人来说,这样的关系恰到好处。
也许赛可不会再轻易体验到“刻骨铭心”,但她要的本身就不是深刻,而是生活的调剂品。
姜颜林很欣赏她这样的清醒,很多人其实都没有这样的能力,去明确自己到底要什么。
所以才会全都顾不上,全都得不到。
——他们不明白,只有先实现了自我的价值,才能从容接纳爱与被爱。
三个人聊聊天,喝喝酒,分享了一些近况和接下来的一些打算之后,就各自挂了电话。
赛可下线睡觉之前,给姜颜林弹了个语音。
“你今天脸色好差,怎么了?”
姜颜林不意外她的洞察力,但也只回了句:
“最近事情太多了,有点累。”
赛可就说了句:“姜颜林,你又不是超人,允许自己做不好某件事,才是不让自己那么累的最有效办法。”
姜颜林顿了顿,一时间有些百感交杂。
“明明你才是那个要求自己每件事都做到完美的人。”
她笑着,语气却不再那么滴水不漏。
赛可也笑了起来,满不在乎的口吻。
“我是因为什么,你也知道,能躺平谁不想呢,但是我这个出身,还有我周围人的对比,要想不被比下去,就得对自己狠一点。”
她说着,却又道:“但是你不是,姜颜林,你是不在乎那些人怎么看你的,你在乎的是更重要的东西。”
赛可很少说这些,这一次难得说得直白。
最后,她说道:
“可能你只是不敢松懈下来,怕自己不再强大,就会被随便一件事给绊倒。”
语音没打多久,赛可就道了一声晚安,去睡觉了。
姜颜林挂了语音,看着电脑屏幕,出神了很久。
她头一次试着去回忆,自己上一次向人“示弱”是在什么时候。
想了很久很久,时间一路倒退到学生时期,也都无法在斑驳泛黄的记忆里找到线索。
小时候,姜颜林也是经常挨打的。
她总是很倔,又每天都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大热天跑到河边游泳,下雨天非得用刚买的白靴子踩泥坑,气得母亲下班回来后直接对她“家法伺候”。
那个年代的人都是棍棒教育下长大的,母亲也是第一次养孩子,她除了这种办法,认知里就再也没有别的。
一开始姜颜林还很不服输,要跟她犟嘴几句,结果就被罚得更久了。手掌心挨完板子,还得再罚跪半小时,否则不准吃饭。
但从姜颜林有记忆起,她挨打的时候就没低过头。
不懂事的时候,她是觉得自己没错,凭什么挨揍。
后来年纪稍微大点了,她是要面子,自尊心大过天,再怎么挨揍也不肯吭一声,之后再躲进被子里偷偷抹眼泪。
所以在学校里,被关系好的同学栽赃责任到身上的时候,姜颜林站在教师办公室里,看着对方哀求的眼神,听着老师和对方家长的一句句训斥和责骂,她也没有回应过一句。
只是在后来毕业后,直接删掉了对方的好友,再也不联系。
更后来的时候,因为竞争学生会干部的一点小事,被竞争对手针对,找一群高年级的学姐把她围在宿舍里找麻烦的时候,姜颜林也没想过要告状,或者报复回去。
她只是三言两语讲清楚了纠葛,让这群人分清楚是非黑白,要是分不清楚的话,她也没办法。
幸运的是,那个带头的学姐是个有脑子的人,当下就明白自己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