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 姐想让我从良(474)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连你也听不到,所以你才可以那么轻易地说出结婚这个词。”
她几乎是用最后一点力气,抬高声音,哽咽着喊道: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它开始呢,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我有多不想让它开始。”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不想,让它结束。”
“你只会怪我不够爱你,你只会埋怨我什么都不说,你好像觉得我从来都没有那么需要你,像你需要我一样,需要你。”
姜颜林靠在她的身上,一声声颤抖着,混杂着眼泪与抽泣。
“可是裴挽意,我已经用尽一切办法了。”
她紧紧抱着沉默的人,用力汲取着她的体温。
“我不可以说出来。”
“我不可以让你知道,我爱你。”
姜颜林死死紧扣着那唯一还能紧握住的温度。
“说出来,就会,失去你。”
她哭着,字音几乎连不成线。
“我不要,失去你。”
一字一句,像是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让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缓缓跌坐在地上,只有双手还不肯松开,固执地抓着那西裤的布料,轻颤的手指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模糊的视野让黑夜也成了一片没有轮廓的墨布,身后的街灯太遥远,照不到她。
在漫长的沉静之中,久久没有过反应的人终于转回身来,缓缓在她面前蹲下。
片刻后,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替她擦掉了眼泪。
模糊的世界一点点,随着指尖的温度,而变得清晰。
所以,她看到了她。
那么温和的表情,那么干净的眼睛,装满了整个自己。
姜颜林贴着她的掌心,忍不住抬手握住那指节。
眼前的人看了她好久,好久,才轻声问了句:
“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裴挽意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抿了抿唇,又低声道:
“我想听最后那几句,准确来说,是倒数第三……”
“我爱你。”
哽咽的声音,很轻地打断了她。
裴挽意怔怔地看着她,掌心抚着她的脸,无比清晰地,感知到了她的所有温度。
更柔软,更温暖,更湿润。
像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落了满个心底。
面前的人看着她,哑着嗓子,问:
“你爱我吗。”
裴挽意有些想笑,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你在明知故问什么。”
姜颜林抓紧了她的手,又一次喘不上气来,泪水一颗颗落着。
“你为什么不说。”
裴挽意深呼吸了口气,才挤出一个故作轻松的表情,只有滚烫的泪水将她出卖得彻底。
“我比你爱我,更爱你。”
姜颜林吸了吸鼻子,反驳道:
“你撒谎。”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姜颜林有些恼怒了,“你明明就在和那个护士打情骂俏,你还夸她长得漂亮,你还管她叫姐姐。”
裴挽意听了许久,才有些啼笑皆非地抹了把脸。
“那你还不承认,你就是吃醋了。”
“我为什么要承认,给你脸了,一而再再而三明知故犯。”
姜颜林拿着她的袖子就擦了把脸,将那些湿哒哒的液体都擦干净。
裴挽意看着她,一眨也不眨地。
“因为我难受,我难受到没办法在任何地方一个人呆着。”
姜颜林顿了顿,捏着她的手,许久之后才低声道:
“对不起,我没办法对她生死不明的事情无动于衷。”
她只想每个人都好好的,只有活着,才有可能做到每一件想要做的。
裴挽意却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让她靠在颈侧,脉搏贴着脉搏。
“我难受的,是你好像从来不觉得,你可以依靠我。”
姜颜林靠在她的肩窝,闻言怔了怔,连眼睫也轻颤了一瞬。
“……可是你那么不喜欢她,我不想让你不舒服。”
“无论如何我都会不舒服。”
裴挽意直截了当地戳破了这个假象,毫不留情地。
“可是姜颜林,我更在乎的,是你会不会永远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你的喜怒哀乐,从来都与我无关。”
让我这个入室抢劫的过客,从头到尾都只能是个过客。
最后就也和小优,和祁宁,毫无差别。
裴挽意抱紧了她,在她凌乱的长发里深深呼吸着。
直到所有乱了序的心跳和脉搏都找到了支撑点,才有力气告诉她。
“我已经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站在你面前了。”
她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带着抚平心脏的力量。
“你能不能,也别穿那么多,让我想撕开都无从下手。”
姜颜林听到最后,没忍住在满脸的泪水里,悄无声息地翻了个白眼。
抱着她的人好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表情,抬手在她头发上拍了拍。
“你就说是不是话糙理不糙吧。”
还能再糙点吗。
姜颜林在她肩上蹭了蹭脸,擦掉了又打湿视线的温热。
片刻之后,她才放任了呼吸声,低声道:
“我现在脱得还不够吗。”
裴挽意抚着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温和的安抚。
“那还会穿上去吗。”
姜颜林就沉默了一瞬,才实话实说: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裴挽意没忍住笑了起来。
“没关系,除了赚钱,脱女人衣服也是我的天赋。”
姜颜林侧过头就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裴挽意连忙改口:“我是说,只脱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