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判无期徒刑[无限](328)
劈下的一道雷闪着刺眼的光,让人不由得心颤,小小的木偶戏台也被其瞬间淹没包裹。
寒冷的风在这时犹如锋利的刀刃,剐蹭而过让肌肤生疼,身上沉重的银饰晃动,发出的声响如同没有一曲没有规律的音乐,像是在为这场看不见的木偶戏结局作着悲伤而凌厉的哀乐。
见状,江楠的眸子微微眯起,不知在透过刺眼的白光在看着什么。
直到那道劈下的雷消失,江楠的目光也依旧紧紧落在那个小小的的木偶戏台上。
雷并没有劈到戏台,但它落下的一瞬间,便是台上场景发生天翻地覆的时候。
那个代表着“池妤”的木偶,站到了戏台的最边缘,神色姿态和池妤几乎一模一样,让人恍惚间看到的好像就是池妤站在上面。
可和前面的平静不同的是,这一次,“池妤”的木偶前面好像站了什么人,又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木偶的姿态变得娇羞,仿佛是一个陷入了爱恋的女孩。
“池妤”的木偶像是接受了某人的请求,活灵活现地表现出了池妤对谁的爱意,让身后那无处不在的黑影漫上了怨恨和嫉妒。
突然,黑影侵袭而来,如乌云笼罩而下,仿佛危险在缓慢逼近,前面的人有所察觉,却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哪来的刀捅进了木偶的身体,一刀接着一刀,像是一个疯子在泄愤。
那仅仅是一个木偶,几刀过后便散架了,然而,一个活生生的人却是抵不过一个疯子的几刀的。
木偶的戏台发生变化,江楠猛然起身,倒映在瞳孔中的戏台变成了她进入副本时看到的,那一个用于表演的舞台。
当时,台下坐满了观众,惊恐漫上所有人的眼睛,即将死亡的人却紧蹙着眉,看着向她奔来的爱人。
祂纳斯在江楠的身边撑着伞,看到木偶的尸体,带着笑意的神情也变了变,嘴角抿直。
随着散架的木偶肢体滚落地上,一旁哭泣的老夫妇依旧相拥,只是哭的撕心裂肺,让人不忍。
木偶本就是苗漓送的,这就是苗漓想要让她们看见的。
雨势渐小,祂纳斯收起了伞,伞面上的水滴落地上,渐起水花后归于平静,周遭一切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两人站着,身形挺直,淡漠的目光仿佛在为谁在哀悼。
残破的木偶肢体关节动了动,属于人手的那个部位,艰难地拖动着什么来到了她们的脚边。
相比木偶关节来说,被拖动的纸张便显得有些巨大,上面的几个大字更是清清楚楚,仿佛在为刚才发生的一切进行着无力的辩解。
江楠低头看去,纸张上“精神病院”几个字映入眼中。
祂纳斯弯腰捡了起来,翻看间,江楠注意到了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的“狂躁症”“幻象症”的字样。
江楠的脑海中闪过了那人癫狂发疯的模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开口的语气带着几分寒意。
“这人病得不轻。”
祂纳斯并不知道纸张上所描述的病到底是什么,她把病例递给江楠,神色间带上了几分兴趣,开口问江楠。
“什么病?”
江楠思索了片刻,嘴角的笑意逐渐带上嘲讽,斟酌出了一个适合他的形容。
“一个杀人不用偿命的病,一个可以逃脱法律制裁的病。”
祂纳斯的唇抿地更直,往常的笑意在此刻全部消失殆尽,又微微蹙着眉,似乎在想要理解江楠话里的意思。
好半晌后,祂纳斯这才开口。
“听起来很不讲理。”
病例被江楠拿在手中,像是带着刺一般,回忆起看到的一切,她却只能扯着唇,冷笑道。
“他们是挺不讲理的。”
说着,江楠便让祂纳斯把那个池妤的木偶关节捡起来。
地上虽然散落了很多关节,但是却只有苗漓送给她们的那个最为精细,也让祂纳斯很快辨认了出来。
祂纳斯的指尖捏着是代表人体胸腔部位的东西,上面早已经出现了一个被贯穿的洞,若是真的出现在人的身上,那这个人便绝无生还的可能。
她哪怕对生命并没有什么概念,却也在这时微蹙了下眉头,缓缓开口。
“十三刀。”
江楠闻言眼眸微垂,像是陷入了沉思。
十三刀,从最开始的那一刀便直刺心脏,他没有想要让她活。
如果说这是一个疯子,可偏偏清楚的知道如何才能致人死地。
这不是对一个人的爱,也不应该用他变态的掌控欲来称呼这个词。
他只是一个,生活在阴暗臭水沟里,窥探别人幸福,却因得不到而产生阴暗扭曲心理的……
畜牲……
那两个老夫妇的哭声渐小,一句话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她们的耳中,带着无尽的崩溃。
“畜牲……”
江楠拿着那份病例,想要继续翻看时,一道黑影冲来过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手上的病例被抢走。
“这是我的!”
提高的嗓音里带着颤抖,带着自己的秘密险些被人发现的恐惧,余光里不断瞥着那边,用着池妤的脸的祂纳斯,仿佛生怕惹得那人厌恶。
江楠看着他,随后不动声色地来到了祂纳斯的身边,眸中的淡漠被装出的几分担忧所代替,只听到她开口。
“这位小哥,有病得去医院。”
听到江楠说他有病,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手上的病例被他紧紧抓在手里,抬脚想要逼近江楠时,衣服的口袋里露出刀尖。
对于危险的逼近,江楠看着对方时的担忧并没有减少,只是示意般瞥了一眼祂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