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你也在地府打工(10)
婚姻关系处理不好最后闹成激情杀人的犯罪比比皆是。
他以为自己的提醒会有用。
没想到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殷垣觑了眼白无常,只见他看热闹般一副全程不参与的模样,心知这是要全权交给自己处理了。
他当判官没经验,当律师的经验还是有点。
“你接下来想怎么办?”殷垣问道。
“我能回去杀了他吗?”白素素真诚问道,“我要把他剖腹挖心,让他身败名裂,让别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行。”
殷垣:“现在是法治社会,同态复仇不可取。恶性杀人案件争取死刑立即执行可能性非常大,至于其他,一旦被抓,他一定会身败名裂。”
“……”
白素素叹气,露出个苍白的笑,带着嘲弄的意思:“您可真无情。这时候还能这么冷静地和我讨论法律不法律的事,不愧是律师。”
殷垣深深看了她一眼,“人能冲动,法律不能。倘若人人都走私刑,法律就如同虚设。我不能开这个头。”
他转身回到桌案前,拎着判官笔写出一行字。
字迹清隽,一眼便能认出是一个地址和一个人名。
白素素拿着这张纸,茫然道:“这是啥啊?你给我干嘛?”
“托梦,把你的案情给这人讲一讲。”殷垣顿了顿道,“他是个警察。”
白素素:“……”
让她一个被害人亲自去报案啊?
多冒昧。
手中的纸忽地无火自燃,灰白的纸烬簌簌落地,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原地。
等她离开后,白无常奇道:“你怎么会这招的?我没教你吧?”
殷垣指了指“实习手册”,“上面有写。”
“你看你,我就说你适合这个岗位吧,刚来就能上手,连培训期都能跳过了。”白无常得意地自夸,“得亏我慧眼识珠。”
“……”
殷垣懒得和他废话。
……
赵云州是一个刑警。
这天他刚刚入睡,猝然听见耳畔一段哀戚的哭声,这声音又冷又低,像阵连绵阴寒的细雨,冻得赵云州忍不住裹紧被子。
半梦半醒之间,他恍惚瞧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趴在床头,从蜿蜒的发丝间露出两颗黑黝黝的眼珠。
幽蓝的小夜灯照在她一侧,一只眼睛反着幽幽暗光。
“警察同志……我要报案。”这个人说道。
赵云州:“……”
他蓦地坐起来,和她对视了会,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道:“我怎么做梦都在加班?”
白素素:“……”
“警官同志,我来报案的。”
脸虽然有点疼,但赵云州觉得自己应该还没醒,透过昏暗的夜灯光盯着白素素,索性问道:“你要报什么案?”
白素素声情并茂,夹带私货,把整个事情经过说了一通,三句一小骂,五句一大骂,将张安宁塑造成十恶不赦的歹毒小人形象。
离开前,她再三强调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天光大亮,赵云州悠悠醒来,想到刚才那个真实的梦境忍不住苦笑,真是最近加班加多了,做梦都在想案子。
……
殷垣今天再次大摇大摆地翘了班,开着车去高铁站接一个人。
他印象中花姨大概有三十五六岁。听她说远方表弟一个人来四九城还得让人照顾,便下意识以为是个十几岁的小孩。
他站在高铁站外给那人打电话,电话没打通,迎面走过来个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高大成年男人。
高大、成年、男人!
柏扶青打招呼:“你好,你就是殷垣吧。”
殷垣手里的电话还在“嘟嘟”作响:“……”
柏扶青穿着驼色大衣,眉眼疏朗,眼中含着浅淡不易察觉的笑,温声道:“我叫柏扶青,幸会。”
他靠近过来比殷垣还要高出个几厘米,背着阳光,倏然一大团阴影罩到殷垣身上。身上有股清淡的草木香味,不知道是喷的香水还是什么。
殷垣迅速挂了电话,手指捏了捏鼻梁,有点难以接受又忍不住好奇问道:“请问,花姨是为什么觉得你一个人来四九城还需要人照顾呢?”
多深的滤镜啊。
“我还没找到工作,在四九城也没住所。”柏扶青解释,“没想到你能答应下来,我真的很开心。”
殷垣心道,要是知道这是个有自主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他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不客气,我今天也挺长见识的。”殷垣微笑。这么大的姐宝男还挺罕见的。
“什么?”柏扶青感觉有点不大对。
“没什么。”殷垣道:“走吧。”
回去路上,他扫了眼心情颇好的柏扶青:“你来四九城打算做些什么?找工作吗?”
柏扶青其实还没想过,听殷垣问了,也就随口应了句。
“你今年多大了,什么学校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有工作经验吗?”殷垣心里盘算着他能帮着人找找工作。
没想到,柏扶青一愣,老实说道:“我三十岁。没上过学,没找过工作。”
平稳行驶的车子突然狠狠一刹车,柏扶青猛地随着惯性后仰,两边的车都响起了喇叭。
殷垣踩着刹车又换了油门,重新发动车子,脸上的惊讶之色怎么都掩饰不了:“你说什么?”
没上过学。
没工作经验。
还三十岁了。
这人到底怎么活下来的?全靠啃老吗?
柏扶青慢慢道:“但我有钱。”
他之前有个山头,里面存了好多黄金。后来穷奇在人间创业,还是从他这拿的创业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