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你也在地府打工(265)
三根摆一排就算了,还是白色蜡烛……
赵云州看了眼蜡烛,往旁边瞅了瞅任业行和程程,“像吗?”
“……”任业行面露菜色,早就想说了,这也太瘆人了吧。
殷垣灭了根蜡烛,“有的东西总要忌讳一下,你心别太大了。三根敬仙,四根敬鬼,三根四根都不好。”
赵云州满脸受教了,发自内心地吐槽道:“也是服了,我以前天天下基层破除各种封建迷信,现在倒好,我还主动学起来了。”
“碰上装神弄鬼的东西叫封建迷信,要是碰上真的鬼那该叫救命。”殷垣冷不丁开了个冷笑话,但除了他外没一个笑得出来。
烛火映在窗子上,倒映出一片幽蓝色的火光。殷垣微微低头看向窗外,外面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房间内没人说话,一下安静得出奇。
赵云州简直坐如针毡,度秒如年,恐惧源于未知,他脑子里一会脑补出穷凶极恶的匪徒,一会又脑补出红衣厉鬼,无论是哪个,他都有点心虚。
毕竟出门没带枪,只靠肉搏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而且鬼好像也打不死吧?
赵云州内心天人交战时,突然听见殷垣来了句,“有人过来了。”
“!!!”赵云州从椅子上弹起来,拿上一根棒球棍,小心翼翼地靠近门。
任业行和程程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外面的东西,到底是人是鬼?
门被敲响几下,赵云州心说这个东西还挺有礼貌的,他趁对方不备,迅猛地拉开门,挥起棒球棍就要砸下,等看清来人的脸后不由一愣,紧急刹住手。
“焦叔,你怎么来了?”
烛光映着焦端的脸,他眼中带了点血丝,看着一脸疲态,“我饿了,起来找找有没有吃的。你们在这干嘛呢?”
殷垣走过来,“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拿吧。”
焦端指了指赵云州手上的棒球棍,“你小子防贼呢?跟我一块下去,我有话要和你们俩说。”
“焦叔,我这有事……”赵云州犹豫。
“耽误不了几分钟,还能出什么大事。”
赵云州扭头跟殷垣对视一眼,“那殷垣你在这等着?”
“殷垣要给我拿吃的,你们俩一块去。”焦端命令似的把两人强行叫出去。
焦端几乎是明摆着要把两个人支出去说话,殷垣和赵云州对视一眼,决定先出去,看看他要说什么东西。
赵云州把门带上,一步步踏在走廊上,“您大晚上有什么事啊,明天再说不行吗?”
焦端:“明天不想说。”
“行行行,就当我尊老爱幼了,说吧,你有什么事找我?”赵云州无奈。
殷垣敏锐的视线落在焦端身上,他一身打扮不像是刚起床,甚至脚上穿着的不是拖鞋而是运动鞋。
光线太暗,赵云州并没发现这点。
焦端举着半根蜡烛,烛光映在他眼中像是着了一团生生不息的火,“云州,你答应我,以后做个好警察,不求你办什么大案要案,在家陪陪你爸妈,上班做到不徇私枉法就行。你一定要做一个好人和好警察。”
赵云州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啊?”
“你答应我。”
赵云州只当哄老小孩了,“行行行,我答应你,永远不忘初心好了吧。”
焦端深深望了他一眼,赵云州莫名其妙,“那我现在能回去了吧?”
焦端“嗯”了一声,赵云州拍了拍殷垣的肩膀,“我看这老头饿疯了,你多给他拿点吃的,让他吃饱回去睡个好觉。”
殷垣蹙起眉头,没说话。赵云州走了两步,忽感后颈一疼,浑身软下来,径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焦叔……”殷垣拦在焦端面前,“你想对他做什么?”
焦端叹了口气,随着他嘴里吐出的气息,烛光蹭地一下灭掉了,整个走廊变得又暗又静。“云州不应该插手进这个案子里,我来办。”
“你?”
“瞧不上我啊?我办的案子可比他多多了。”焦端把蜡烛往口袋里一塞,“听我的,你也回去睡觉。等明天,雨就该停了,你们就能回去了。”
殷垣隐隐约约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看着是要一个人hold全场,但给他的感觉就像交代后事一样。
“我不回。”殷垣道,“我怎么说也是在地府打工的,这边滞留这么多小鬼,总要处理一下。”
他刚说完,猛地反应过来他们在这呆得时间太久,而刚才的房间又太安静。
殷垣快步走回去,摁了摁门把手,门从里面被锁住了,他打不开。
焦端:“你让一下,我来踹开。”
殷垣抽出判官笔,“不用,你接住我就行。”
几秒后,殷垣离魂钻进了房间里,正好看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任业行,他双眸紧闭,头磕在地上,脑后露出一滩血迹。
而手里拿刀,步步逼近的人是……程程。
她落刀的刹那,手腕被一道红影打中,手心里的刀当啷落地。程程错愕扭头,看见了背后飘着的人。
“是你!”程程意外,“你居然不是人?”
殷垣:“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是什么东西?”
程程摆出打架的姿势,披在身后的头发一点点长长,蜿蜒垂在地面,像一条条蓄势待发的蛇。
“少废话,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杀了他。”
她话音刚落,三千青丝根根飞起,鞭子似的破空抽来,力道又狠又快,招招狠辣。
殷垣往后退了一步,不紧不慢地甩出判官笔,判官笔腾空飞了一圈,飘出了残影似的,将程程的头发完全挡在殷垣一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