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撒娇(92)
现在看到老师的药方,不至于一头雾水,至少可以试着炼起来。
而且这药方非常难能可贵的是,它全部都是寻常十年份百年份的药材,筹集起来或者说浪费起来也不会太心疼,可以大量练习。
医师们讨论得热火朝天,军营里气氛难得轻快了许多,镜秋心不在焉,他捏紧了手里的信封,心里莫名如擂鼓一般。
祈然的不告而别,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祈然回到仙山,便开始了吃吃睡睡逗黄鸟的日子。
清瞻也不说他懒散、无所事事、什么活都不做了,祈然能待在山上他都很满足,尤其是想到下次祈然下山,或许就真的只能每年过来回来陪他几天,他便时不时杵着扫帚失神一会。
清瞻道:“为什么非他不可?”不过短短三年,便许下终身。
祈然看人,一眼就能看穿许多事,三年时间不短了,道:“可能是因为他的真心最纯粹吧。”
清瞻道:“你就这么笃定他不图你什么?”
祈然道:“他喜欢我,无论我是什么样,他都喜欢原原本本的我。”
清瞻被堵了下,难道是因为他平日里对祈然太过严苛,鲜少称赞他,所以来个人夸他几句,他就被哄骗了?
祈然道:“师父待我很好,所以被我救过的人无论待我多好,我都感觉还好,我不会因为别人对我好,便爱上谁。镜秋,很奇怪,他最开始亲我的时候,我觉得他很有趣。”
“他对我和对别人不一样,他会给我他能给我的一切好东西。”
清瞻坐在石台上,端着祈然给他倒的茶,其实祈然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做,道:“比师父待你还好吗?”
祈然道:“这不一样,我对师父很纯粹,但我对他不纯粹。”
一开始是镜秋来招惹他的,他当时只觉得好玩,他从镜秋给他写的信中,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的诸多心思,他便觉得这是个很单纯的人。
就像白纸上的画,虽然复斑驳色彩斑斓,但整张画都呈现在他眼前,他看得一目了然。
可镜秋本人又是个清冷淡漠的样子,跟他信里的人相去甚远。
有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很干净,赤诚,坚定,义无反顾。
他就像一团被冰封住的火,寒冰彻骨,又炽热滚烫。
如果说镜秋对他的一见钟情见色起意,那他纯粹是好奇镜秋的身体,他好奇那些人事,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瞧不起谁。
不过说到底,他希望镜秋成仙,永生相守么?
他对镜秋的爱,有坚定到这种程度么。
至于镜秋能不能成仙,他想……
祈然琢磨了许多日,直到一只木鸟穿过屏障,来到他身前。
“阿然,来魔域玩儿。”
苍行给他寄来的信。
祈然也用不着收拾东西,把金乌交给师父来带,他道了声别说出去玩玩就回,师父也没有出言阻挠,放任他去了。
他直接去了医师公会,通过医师公会内的传送阵,直接来到魔域都城中的医师公会。
祈然来这儿人生地不熟,他放飞了一只木鸟,便在附近买了些零嘴,糖山楂、千层酥之类的,还买了个杌子,就坐在医师公会门口等。
不到半个时辰,火凤盘旋在都城上空,一个人影从上方跳了下来。
“阿然!”
苍行朝着祈然走去,祈然收起杌子,开门见山地问:“大战不是还没结束么,你怎么有空带我玩儿了?”
苍行道:“魔皇派太上长老征战,破虚境插手战场,暂时没我什么事,我便找你了。”
就在这时,苍行拿出一块传音石,传音石上光晕闪烁。
苍行魂力沟通传音石,里头传来声音。
“少主,神朝皇族三人身陨,两人重伤,逃进了魔域都城,太上长老命人全力追杀那两位皇族。”
苍行道:“死了的三人分别是谁,逃走的两人又是谁?”
苍行没有避着祈然,祈然也只是随意地听着。
传音石里说了三个死去皇族的名字,祈然都觉得陌生,故而并不在意。
“逃走的两人,离澈,镜秋。”
祈然抬眼,苍行想要隐藏传音石的声音已经晚了,他不由看向眼前的祈然。
祈然道:“他俩是冲你来的么?”
苍行笑着道:“还真是瞒不过阿然。”
祈然道:“所以你叫我来,是想借我来牵制他们两个?”
苍行道:“我叫你来看热闹。”
“最后一战,应该就在这里了。”
苍行拿出太阿帝印,四周之中顿时有种无形的杀机弥漫。
苍行立刻站在了祈然面前,他又将太阿帝印收了回去。
祈然后退几步,拿着装了糖山楂的纸袋,站在医师公会正门口的獬豸石像边,拿出一颗糖山楂来塞进嘴里,一脸新奇地看着前方。
一道凌厉的白光犹如长蛇般蜿蜒而来,朝着苍行脖颈卷来。
苍行拿出镰刀,将白光长鞭斩断,那长鞭自行生长,再次袭杀而来。
人群骚乱,潮水般远离了战地。
“交出太阿帝印!饶你不死!”
祈然听到了离澈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他还是一下子辨了出来。
苍行手持近丈高的镰刀,那镰刀一半银白一半漆黑,漆黑的利刃像是吞噬了日华,银白部分瑰丽无比,其上浮雕繁复精美,旋绕着澎湃的元力,锋芒毕现。
白光长鞭的另一边,本该重伤的离澈,气势磅礴,杀了上来。
他并没有改变容貌,抢夺太阿帝印不需要隐藏容貌,他就是要让人亲眼看到,帝印被他的手,他便是至高无上的下任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