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在逃生考试封神(129)
“咦?”女子露出天真的表情,纤长的睫毛扇动,宛如一只刚刚破蛹、初入尘世的蝴蝶。
“对我而言,没有用。”他微笑着握紧她的手腕。
她困惑地仰视着他,魅惑人心的异香从她的领口和袖口间散逸。
这香味本是春天花园里最甜腻的花香,但余味又带上了一丝凛冽寒冬里风雪的味道。
香味环绕着他,他沉醉地看着她的脸,看着她慢慢踮起脚尖,慢慢靠近他的鼻尖。
在两人的鼻尖即将触碰时,女子再度故技重施,远离了他。
这一刻,他想控制这副身体狠狠抱住她,让她不要再耍弄这些恼人的“小技巧”,因为他早已为她沉沦。
当然,他还是办不到,他不能更改已经成为既定历史的梦境。
女子远离他的脸后,又微微瑟缩,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一边用耳朵靠近他的心脏,一边说:“请让我听听您的心跳。”
她像只猫儿般,倚靠在他的胸膛,轻轻闭上眼睛,一下下数着节拍。
当她数到快100时,他说:“试验该结束了。”
她嘟起嘴巴,一副懊恼的神情:“为何会这样?莫非神父您不是人类?”
他抓着她的手腕,忽地俯下身,逼近她的脸,以自己的额头触碰她的额头。
约莫两秒后,他挪开身体,笑着说:“你看我是人吗?”
女子红着脸颊甩开他的手,伸展手臂抓住敞开的门,想要把他拒之门外。
他却将靴子卡在门缝间,阻止了她的行动。
女子愠怒地盯着他,如同炸毛的猫咪:“如果跟您走,那之后呢?您要把我送上火刑架,还是溺死在水里?”
他不徐不疾:“都不会。我会带着你和我一起,赎罪。”
“呀?”女子不解,很快又恢复镇定,索性敞开门笑道:“赎什么罪呀~怎么赎罪呀?”
她如此说着,右手揽住了他的腰,撒娇般地在他怀里蹭:“这样赎罪吗?”
禁锢在这具身体里的他,本以为自己会兴奋到眩晕,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因,他竟平息了刚见面时的种种激烈情绪。
他俯视着这样的她,第一次觉得她有点可怜,就和自己一样可怜。
然而他的思绪并不会影响身体的自发行动,他说:“你若想这样,我无异议。”
他仍由她抱着,只是微微扭头看了眼门外的光景:“给你一上午的时间收拾行李,中午前我们出发。”
“什么呀?!”女子生气,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接着她提起裙摆,小跑似的走上楼梯。
空荡荡的门廊上,他低头看了眼留有脚印的靴子,露出微笑。
*
眼前的场景如同被水迹晕染的油画,颜色四散奔逃,画面模糊不清。
他和身体一起坦然接受了眩晕,静静等待。
当眩晕停止,他坐在了书桌前,右手握着鹅毛笔,左手按着一张发黄的信纸。
窗外圆月高悬,那光芒与桌上的烛光相映成趣。
“神父,您还不睡呀?所以~其实您是吸血鬼吗?”女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却调皮地开着玩笑。
他放下鹅毛笔,无奈地看向60多年了依旧不肯遵守“进门前先敲门”这一礼节的她。
她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发梢还滴着水珠。
她的面容还如初见时那般,但少了几分刻意而为的媚态,多了几分放松和愉悦。
他起身打开柜门,拿起一条叠放整齐的软布,递给她。
她接过软布,却懒得擦头发,只是随便擦了两下,就顶在头顶转身要走:“我睡了,您继续。”
“把头发擦干睡。”他叮嘱道。
“我是半魔女巫耶,就算不擦干,也不会像脆弱的人类那样患病。”她努努嘴,满不在乎地说。
“哎。”他轻叹一声,放任她去了。
待她的脚步声消失,他仰面靠向身后椅背,捏了捏鼻梁,取下单片眼镜。
他感到身体产生了些许变化,但这变化不是他的意志造成的,而是身体原主人的意志造成的。
他有些好奇,努力控制头的方向,转向了立于墙角的镜子。
他看见自己的眼睛变成了金黄竖瞳,脸颊上隐隐浮现出鳞片。
看到这些,他像早已知晓般,慢慢闭上了眼睛。
“呵,果然,他们是同一个人。”他自嘲地想,接着又咒骂到,“快要一千年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不对……或许是她一直黏着他呢?”
他感到极度的疲惫,不得不靠在椅子上休息。
短暂休息后,他步出书房,脚步极轻地走在走廊上。
身体这般反常的举动,令他惊疑,精神变得高度集中。
很快,他站在了她的房门前。
他什么都没有做,房门自动且静悄悄地打开。
她还是如往常一样,大喇喇地摊开四肢,仰面睡在床上。
没拉严实的床帘里透出月光,洒在她的床头。
他无声无息地走过去,抬起手,悬停在她的胸口位置。
一小团风在他的手心里凝聚,流转的风中包裹着淡黄色的核心。
他不懂那是什么,只是死死盯着那团风。
风团慢慢向下,吹动了她的头发,又陷入到她的身体里。
一阵极度痛苦感情向他袭来,他知道那是神父残留在身体里的情绪,与他的意志无关。
可他忽然担忧起来,他不知道神父对熟睡的她做了什么。
担忧的同时,他又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无论神父做了什么,从这一刻开始到他真正存在的时间,已跨越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