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腹黑蛇蛇抓住了龙尾巴(124)
正说着清荷,清荷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山主,今早我准备早点的时候,便看见柴房昨夜竟然起火了……”
岁初听着,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烧起来的,火不大,只烧了一点……但,旁边……阿辞在那里……他……他看起来像是疯了!”
昨夜还冲她耀武扬威的人此刻已成为一个疯子,清荷怕他生事先找绳子将他捆在角落,等岁初进来时,看到的便是披头散发,衣摆沾着黑灰,口中含糊不清地嚷嚷着的阿辞。
他双眸无神,等岁初站到他面前时,他尖叫道:“妖!”
手脚并用,连带着皮肉都勒出了痕迹。
“卑贱……妖!”
岁初凝着他看了一会,冷哼:“装疯卖傻?”
她又指指自己:“趁机骂我?”
“同样是变成傻子了,澄澄也没你这么丢脸。”
她怎么会觉得这人和殷晚澄有着三分像?分明是从头到脚连同心性完全相悖。
世上无人可及他。
殷晚澄刚傻那会,也是安安静静不怎么说话的,就算把自己弄得狼狈脏兮兮的,也远比眼前这个人顺眼得多。
但阿辞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疯了,倒让她觉得有些意外。联想到昨夜他破开结界一事,搞不好是背后之人怕他泄露什么秘密,连夜将其弄成这个样子。
她自然想不到这一切都是辛烨的手笔,她还以为殷晚澄是那个呆呆傻傻、没有心计的“澄澄”。
“既然疯了,那便没什么话好讲,舌头也就没什么用了。”岁初说的云淡风轻,伸手一挥,案板上的一把细长刀便落在手里,“这张嘴吵的我心烦。”
手起,长刀一旋,舌头便落了下来。
阿辞叫得凄厉,岁初捏着他的下巴,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笑得一如既往的甜美,却像淬了毒的蛇,眸间尽是寒凉之色。
“昔日你那样待我,可曾想过你会有这样一天?”
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话,有些过往,连同竹青和清荷都不知道。
前世蒙骗算得了什么,她对他的恨,岂是一株青萝芝而结下的?
“我不会杀你,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鲁莽,犯不着因为他再进一些暗无天日的囚笼。
日子很珍贵,她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和澄澄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带去暗牢关着,不要让他死了。”算算日子,不出两个月,青萝芝便能成熟了,但那时候她便不会有任何顾忌了。
对他来讲,疯了,神志不清,只有□□痛苦,而她当时受得痛苦却远远不止如此。
处理完了阿辞,岁初心情仍不见好,她沉浸在过去的仇恨里无法自拔。
隔了很久她才回神,无谓地笑了一下。
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能保得了自己,也可以保得了他。
几千年妖生里仅有的一份柔软。
*
岁初情期过后,非但没有对殷晚澄兴趣减退,更显得食髓知味,隔日便抱着一大叠册子放在殷晚澄面前,要他时时学习,熟能生巧。
每次他都红着脸表情端庄,与身上的一塌糊涂形成鲜明对比,却乖巧地任她在他身上胡作非为,最终被她撩拨得不得不把她按住,让她噤声。
她怎能精力那样旺盛……到底是一条什么蛇……怎会这样贪吃,怎么都喂不饱。
他都快没时间思考别的了。
虽说身体包括灵力在慢慢恢复,但架不住岁初日日耳鬓厮磨,还要求他每日都要记得喝补药,此为强身健体,恢复得更好。
她说的也没错,但他一闻便知端给他的是什么东西,偏偏他还不能戳穿,在她殷切的目光中,老老实实地喝了。
不如跟她坦白了吧?
念头一升起,便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喜欢的是“澄澄”,情到深处,喊得也是“澄澄”,呆在她身边这么久,每当喊他“殷晚澄”的时候,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嫌恶,他不敢去赌。
说到底,他只是不敢相信……会有人爱他。
天气越来越暖了,殷晚澄难得趁着岁初熟睡的时候得了闲,来到温泉边在一片水汽中脱下外袍,随后进入温泉,趴在边缘整理思绪。
阿辞已经疯了,“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可一定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
只是,他想不明白岁初对阿辞的态度。
那绝非是一次蛇蜕引发的仇恨,他见过太多相似的眼神,像是生来注定的死敌,生吞活剥亦不能消抹半点。
阿初和他,是旧相识吗?*有机会让长衍替他一查。
他想的出神,丝毫没有注意身后有人在靠近。
一条青蛇慢慢滑进水里,游到他身后化为人身,而后一下子揽住了他的腰。
他一怔,下意识懊恼怎么一点警惕心也没有了。
“一个人沐浴多无趣呀,怎么不喊我一起?就没想着跟我共浴?”
“我……我只是……”他转身想要辩解,抬眸瞬间便转移了目光。
水汽氤氲之下,女子新生的皮肤白皙透亮,细腻柔软地包裹住他的后背,熟悉的清香缠绕上来,惹得他身体僵硬,撩人的绯红从脸颊蔓延至脖颈和胸膛。
“大道无情,运行日月……”殷晚澄迅速念着清心经,背过身子不看她。
非礼勿视。
“见过多少次了,怎么还是这样害羞?之前你一直想共浴,机会来了,为什么又把头转过去了?”说着,她顺手将他被温泉打湿的乌发拨到一边,察觉到不对劲,笑容僵在了脸上,“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