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腹黑蛇蛇抓住了龙尾巴(174)
“回去陪你娘子吧,我再不走,她那要杀人的眼神我可吃不消。”
他大笑着离去,岁初跳下树梢走到殷晚澄身边,便听殷晚澄喃喃道:“他竟然认识我娘……”
“想回去,我们便一起去看看吧。”
殷晚澄没说话,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对了,你什么时候在阴阳界受过伤?”岁初还是关心这点,“羲缘曾经告诉过我,你从一开始便身体虚弱,因此需要用药养着身体,我以为是与无妄的大战伤了底子,如今一看也不尽然,你还瞒着我什么?”
殷晚澄看向她,刚一启唇便踉跄一下,岁初吓了一跳,扶住他道:“你怎么了?”
“有些晕……”殷晚澄略带模糊的声音并着吐息热潮般拂落在她侧颈。
岁初下意识以为方才那青年对他做了什么手脚,可是她明明盯得很紧,殷晚澄也不是那种被暗算不自知的性子。
不会是……
她的视线落在桌上开着的酒坛上,梅花酒只开了一坛,剩下的全被青年抱走了,他不至于这点酒量都不行了吧?
她有些生气:“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我?”
所以在这跟她装晕。
“不是……是真有些晕。”他看上去好像真没什么力气了,无力地伏在她身上,若没有她的支撑估计下一刻便要倒下。
岁初只好先带他回到房间里,正要替他倒杯水缓缓,便见他从床榻上起身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到窗上那鲜红的“囍”字,盯着看了半晌,僵住不动了。
他眸光远比之前显得呆滞,眼底慢慢蓄起泪花,竟是不觉间哭了。
怎么突然哭了?
阴阳界的旧事是他什么难以启齿的伤心事吗?
“不说便不说了吧,天色不早,我们赶紧休息,明日还要去……”她时时记得他的病情,挽起他的手,一滴泪就这么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主人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殷晚澄露出一副被抛弃的表情,声音里带着颤,“你和他成亲了?”
他?
岁初皱眉,他是谁?
“你在说什么?”岁初觉得他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突然想起一个可能,双手捧起他的脸。
“你是……澄澄?”
“主人连澄澄都不认识了吗?”他眼中受伤的情绪更浓,狠狠擦了一下眼睛,“也对,主人心里只有阿辞,根本不喜欢澄澄,否则也不会这样对澄澄了……”
岁初望着面前的殷晚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屋里突然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毫无疑问了,殷晚澄又变回了“澄澄”,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冬天,她因为误会他与白萱的关系而冷落他,亲近阿辞,让他误以为自己对阿辞有特殊的情感,不喜欢他。
她记得,那是澄澄的最后一次出现,很是决绝地告诉她,他不要喜欢她了。
随后,在他身侧的就一直是殷晚澄了。
她抬手,攥紧了他的手腕,妖力往他的神识探去,惹得他轻微抗拒。
他的灵力竟然又空了。
他又骗了她,“忘魂”根本就没有彻底消除。
好不容易把人拐进了荫山成亲了,转头便又清空回到起点,这一千年的事,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他又不记得了。
手臂无力垂落下来。
“主人……你能不能别与他成亲……他不是好人……”
岁初脑海里突然闪过最后对他做的事。
他那时候说,她要什么他都给。
良久,岁初沉声道,“衣服脱了,转过去。”
殷晚澄不可置信地抬眼,便见她咬着牙,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
殷晚澄后退一步:“主人在说什么……”
“你不想脱,我帮你脱。”
岁初已却欺身逼近了他,将他拽到怀里,摸到他的腰带,摸到腰间系带:“那是多少年的陈年旧账了,你还跟我提,我现在清楚的告诉你,我不喜欢阿辞,他早就被我处理掉了。”
他停止挣扎,有些无措的眼直直望向她。
中衣被指尖挑开,还带着轻微红痕的身体映入眼帘。
可她无心去看,将他翻了个身,急切地去看他的后背。
光洁如新,也没有什么鬼花,除了她留下的抓痕,什么都没有。
岁初暗暗松了一口气,那他应该不会死了吧?
眼前这具身子在发着抖。
抖什么?这么害怕她吗?
“主人……我不能给你……”他的嗓音带着轻轻的颤,像是要被主人惩罚的幼兽,明明怕的不行,却倔强地拒绝她,“身子……不行,不能给主人。”
早就是她的了,不给,她也不会听。
岁初刚想给他个教训,惩罚他接连反复地把她忘记,好发泄心中的怒气,但一见到他如此害怕退缩的模样,若是强迫了他,他定是此后都要避她不及。
何况,她终究还是欠了“澄澄”一句对不起,从他失忆以来,他对她毫无保留的好,可她一次次负了他的真心,负了新岁,负了他的祝愿,甚至在他病入膏肓的时候没有去看他一眼。
她虽然补救过,但他那时候是殷晚澄,对于澄澄,他什么都未曾得到。
“是我待你不好……我该早些对你说清楚。”
在自己怀里吐血的那一幕不该成为他记忆里他们之间最后的谈话,既然还有再见到澄澄的时候,那她便好好哄哄他,也未尝不可。
澄澄最好哄了。
“我早就很喜欢澄澄了,最喜欢你了,我想要你,是因为喜欢你,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不会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