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87)
在这方面,伊萨罗某些观点和贾斯廷不谋而合,他不担心夏尔是否会赢得比赛,他甚至不希望夏尔能赢,毕竟赢得次等虫母选拔的话,则会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蜜虫。
不过,对伊萨罗来说,无论夏尔是不是会攒够200w贡献点,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送夏尔回家生活一段时间。
当然,是在他的全程保护下。
他不会允许夏尔独自回帝国,帝国那位的陛下等着要夏尔和兰波的命,他要保护好他们,哪怕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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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境一如往昔,一大片一大片雪白纯洁的薄荷花开满了原野,在微风中摇曳出清冽的香气。
伊萨罗独自来到圣坛前,蓝紫相间的宽阔蝶翼收敛在背后,触角低垂,像是背负着某种沉重的罪孽。
进入圣坛需要繁杂的工序——净身、焚香、祷告。
在虫母陛下还活着的时候,他们这些领主是不被允许踏入此地的。但现在,虫母陛下已经不在了,他们偶尔会被准许来到这里,向神官诉说自己的思念与忏悔。
这是伊萨罗第一次来,经过三道工序的处理,他换上了白袍,来到圣坛前。
门口的雄虫侍从恭敬地行礼,低声道:“梦幻之主阁下,神官大人已在圣坛内等候。”
伊萨罗微微颔首,跟随侍从穿过长长的回廊。
圣坛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幽深,穹顶高悬,光线透过彩绘的琉璃窗洒落,在地面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神官背对着他,站在圣坛中央,青灰色的长发垂落,耳畔的银色流苏坠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
伊萨罗印象里的神官也一直是这样子的——圣洁,优雅,喜欢穿白色的衣袍,言谈举止像一位古典的神使,或者喜欢吟诗的忧郁诗人。
据说神官最近经常离开圣境,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你来了。”神官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伊萨罗单膝跪地,触角紧贴地面,姿态谦逊。
“神官大人。”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我来忏悔。”
神官缓缓转身,白色覆面上,平静的目光落在伊萨罗身上,复眼里闪过一丝审视。
“忏悔什么?”
伊萨罗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我的心不再属于虫母陛下,我迷失了自己。”
神官的眼神骤然锐利,“你是指夏尔?”
伊萨罗没有否认,只是微微闭了闭眼,像是默认了这个事实,“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神官缓步走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伊萨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背叛。”
“不仅仅是背叛。”神官的声音冷得像冰,“虫母陛下陨落至今,我们仍在等待祂的回归。而你,作为领主之一,却对一个人类,一个曾经的敌人动了情?”
“你所谓的无法控制,是不能,还是不想?”
“伊萨罗,你唯独不能骗自己。”
伊萨罗没有回答。
神官转身走向圣坛深处,声音幽幽传来:“你该知道,他是次等虫母的候选者之一,但候选者不止他一个,如果他输掉比赛,那么就一定会输掉法庭审判,到时候他将遭受的,将是比现在痛苦千百万倍的折磨。”
“所以,你最好想清楚。”神官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一把刀刺进伊萨罗的心脏,“你是要继续效忠虫族,还是要为一个人类放弃一切?”
圣坛内陷入死寂。
伊萨罗的蝶翼微微颤抖,最终,他站起来,眼睛里却写着一句话:
去他父的忏悔。
这圣坛,老子再也不来了。
神官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记住你的身份,梦幻之主,别让欲望毁了你自己。”
“等等,神官大人,我还有一件事。”伊萨罗拦住他,“有没有能取悦虫母陛下的书籍?我想借一些,也许正如你所说,我该把错误的观点从脑子里剔除。”
禁忌的书籍只在圣境保存,神官不能说没有,只能点点头:“你去拿吧,记得还回来。”
那些书已经很多年没有虫看了,还回来的意义也不大。
除非神官也想要看。
伊萨罗并没细想,立刻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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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官望着他,非常清楚他是学给谁用的。
根本就不是虫母陛下,而是某位美丽而脆弱的可爱人类。
“不知羞耻的雄虫。”
神官难以让自己心平气和,他打开了怀表,里面有一张很小很小的照片。
是那个人类的睡颜。
昨晚他送夏尔回家的时候,顺手拍了一张。
神官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怀表边缘,金属的冰冷触感让他稍稍冷静了一些。
照片只拍到了一角,青年安静地蜷缩在他怀里,黑发凌乱地散在颈边,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唇瓣微微张开,呼吸均匀而绵长。
可是,他的颈侧还残留着未完全愈合的咬痕,那是伊萨罗留下的痕迹。
神官的眼色暗了暗。
……
作为圣境的神官,他应该是最冷静、最公正的存在,不应该对任何个体产生偏执的占有欲。
神官合上怀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那股翻涌的躁动。
照片之外,有没有照到的后续,只有神官体会到了。
青年的侧脸贴在他冰冷的覆面上时,他摘掉了覆面。
半明半昧的月光之下,神官柔软的嘴唇落在青年的唇瓣上,闭上了眼睛。
青年睡的不安,被剥夺呼吸的滋味令他难受地直乱动。
察觉到青年的挣扎,神官皱了皱眉头,反而咬紧了青年的唇,舌根下压,舌尖在微凉的口腔里吸吮着蜜甜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