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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222)+番外

张曦云聪明了一辈子,他也不愿意这人在最后骄傲起来。可是,人沾染上权利,是很难说的。

他累了。信任一旦失去,就再难拾起。

张曦云解释说:“臣真不知。臣猜测,许是南王所为,意……”

唐贽挥手,直接打断他道:“如今只有你我,你要将南王押回京来,朕同意,可你不该擅作主张。朕当你是个有分寸的人,怎么如今自己乱了阵脚?”

唐贽站起,一下下重重拍着桌面,声音加重,斥责道:“这是治国!不是你同你儿子玩的那些卑劣手段!”

张曦云抬起头看向唐贽,对方也正凌厉的看着他。

唐贽在等他道歉,等他认错。此时他说什么,唐贽都是不会信的。

张曦云磕头道:“是。臣知错。”

唐贽如愿,又重新坐下,沉声道:“朕不希望,京城里再出现别的传闻。”

张曦云迟了片刻,道:“是。”

唐贽拂袖:“你退下吧。”

张曦云依旧跪在原地。

唐贽:“怎么?不甘心?”

“臣不敢。只是陛下,”张曦云道,“事已至此,不如将计就计。”

唐清远与众臣议事回来,正在整理思绪。

“殿下!”内侍匆匆跑过来,跪到他面前。因为太过匆忙,险些扑倒。他畏缩的跪好,说道:“殿下,您快去看看太子妃吧。”

唐清远停下脚步,皱眉问道:“怎么了?”

内侍埋头惶恐道:“太子妃从昨夜起就开始发热盗汗,今日越加严重,现在已经神智迷离……”

唐清远大惊:“怎么会这样严重?太医怎么说?”

内侍:“刚……刚刚去宣。”

唐清远抬起手,想要喝骂。又重重挥下,冲去寝殿探望许君阮。

张曦云从唐贽处出来,深深叹了口气。准备出宫。

走到一半,往太子宫殿那边绕了点路,想找唐清远商讨些政事。便看见几人从眼前匆匆而过,也是往那边奔去。

张曦云出声喊道:“方太医!”

“张国师。”太医远远朝他施礼,并未停留。

张曦云三两步跟在他旁边,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匆忙?莫非殿下出事了?”

方太医道:“非也,说是太子妃病重了。”

“太子妃病重?”张曦云问前面领路的内侍,“何时的事?”

内侍道:“昨夜的事。”

张曦云大声训斥道:“昨夜的事你们今日才来请太医?!那是太子妃,大将军的独女!”

内侍缩着脖子应了一声。

这群小人实在失职,许君阮若是出了差池,他们焉有命在?

只是,张曦云虽气,凭他身份现下却不能多说。

跟着他们脚步来到宫殿外面,然后停住。

唐清远来到许君阮床前。

这姑娘此刻面色发白,身上盖着床薄被,偶尔轻微抽搐。哪是严重,看着很是凶险了。

旁边仆人跪了一地。唐清远直接一脚踹开跪在床前的侍女,怒道:“滚开!”

他坐到床边,摸向许君阮的脸,触手皮肤滚烫,当下一惊,急急唤道:“阮阮?你听到我说话吗?”

许君阮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他的话。唐清远抿唇,朝旁边伸出手:“毛巾!”

旁边人端了脸盆过来,拧干毛巾递到他手上。

寝殿里寂静无声,宫人跪在地上斗如筛糠。

完了。他们怕是完了。

没多久,方太医赶过来。

唐清远让出位置。方太医朝他施礼,然后伸出手给许君阮把脉。闭着眼摸了片刻,又搭上去试了一试。

许久没个答案。

唐清远脸色顿变,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病?”

方太医收回手道:“臣先去开帖药,殿下不必慌张。叫下人先用冷水给太子妃降下体温。”

唐清远颔首,方太医躬身后退。

张曦云见他出来,将他迅速拉到一边,问道:“太子妃情况如何,可有危险?”

方太医道:“风寒。有些严重,不过,并无性命之忧。”

张曦云:“风寒?”

方太医叹道:“唉。宫人照顾不周,竟此时才来通报,好在还不算太晚。”

张曦云沉思片刻,没有搭话。

方太医道:“下官先去抓药,告辞。”

“不。”张曦云拉住他,“太子妃不是风寒。”

方太医不明所以:“这不是风寒……是什么?”

张曦云按下他的手道:“是中邪。”

方太医:“什么中邪?”

张曦云一字一句道:“开年祭天出了些差错,所以今年灾祸连连。该重新祭一次天,为大梁祈福。”

方太医低下头,试探道:“国师?”

张曦云放开他的手:“抓药去吧。”

第168章 我师父

许继行恰巧就在宫中。

身为金吾卫将领,长安屡次发生玄幻事件, 他责无旁贷。受命进宫汇报情况, 便听闻许君阮重病了。一时大惊, 匆匆过来查看。

见到那模样的许君阮,实在说不出话来。

唐清远在一旁道:“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许继行远远站在床前,欲言又止,最终别过脸道:“不。她素来不会照顾自己。还是小孩心性, 生病也是常情。”

许君阮太过天真,还带着一点任性。可是这宫里, 不是人人对她好。

她治下不够威严, 对外不够圆滑。除了一个身份, 她根本就没有在宫中生活的资本。

他要插手追究,怕是反给她树敌。

唐清远低下头,看着跪在一旁的侍女, 阴狠的眯起眼。

那宫女似有所觉,小心抬起头, 恰巧对上他的视线, 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辩解道:“是太子妃自己说的无碍,奴婢才没有去叫太医。”

“这是你的职责!太子妃病重至此, 你竟还如此狡辩!”唐清远绝情拂袖,“拖下去。”

众宫女慌道:“殿下——!”

许继行上前说:“罚一顿就罢了吧,以示警戒,让她们以后多上心。殿下, 就当给阮阮一个面子。”

唐清远没有推辞,扫了地上的人一眼,不耐道:“出去。”

许继行看着许君阮,叹了口气。抬手道:“有劳殿下上心照顾,下官不便久留,先行离去。”

唐清远还未开口,就听一人道:“太子妃这不是病。”

许继行疑惑,偏头看去,见张曦云抬脚进来,皱眉道:“国师这是何意?”

唐清远亦是不悦道:“这里是太子妃寝居,国师来此不妥吧。”

“臣是随卦象卜算而至。此处黑气密布,阴气沉沉,煞气冲天,久居在此,怕会招来灾祸。”他站在门口,指向许君阮的床道:“太子妃周身亦是黑气弥漫,下官看来,已经叫什么邪佞上身了。”

许继行先前压抑的火气顺势飙出,朝他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太子妃祈福,重开祭天。即日起,封锁太子妃的宫殿。除了伺奉的宫人,外人不得入内,直至祭天结束。太子与少将军也请尽快离去。”张曦云道,“本官会布置此处,以免祸及他人。”

许继行听得暴躁,无法忍受。上前直接就要动手,被唐清远眼疾手快从背后架住。

唐清远大惊失色道:“少将军,且先冷静!”而后一瞥张曦云:“国师,请慎言!”

许继行发狠道:“我小妹不过感染风寒而已。你若敢打她的注意,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张曦云:“我既身为大梁国师,保国运昌隆,自然是我的责任。”

许继行厉声喝道:“张曦云你休在这里大放厥词!我许家与你何仇何怨,你何故害我小妹!”

张曦云道:“少将军怕是误会了,我正是要救她。”

许继行也与他撕破脸了:“你在此处诋毁她的名誉,还敢颠倒黑白?你倒是说清楚什么叫中邪?”

张曦云不为所动,继续道:“太子妃重病难愈,药石难医,实乃中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