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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42)+番外

宋问心中千回百转,却是伸长了脖子,斜睨着他,露出一个略带讽刺意味的笑来:“你杀不了我。你不知道我是谁。或者说,你知道我是谁。”

张曦云一时真被她唬住了。又开始打量她。

竟莫名觉得此人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来。

“先生——!先生你在哪里!”

“宋先生!”

“宋——问诶!”

“乱喊什么?你想死不成!”

“在这样的当口,您真会自惹麻烦吗?”宋问道,“多少人见我进来,多少人在等着我出去。既无心杀我,何必再诸多把戏?莫非国师以为,一而再,再而三的恐吓,我就会怕死吗?”

“我从未想过要杀你。”张曦云松开手,后退一步,看着她道:“活着比死痛苦多了。”

宋问偏头,看向左侧的侍卫,讽道:“既然总有人,背信弃义,苟延残喘也要活着。想必活着,比死了,还是要好一些的。”

庭院的大门,骤然间被人踢开。

剑拔弩张的场景,暴露在众人眼前。

宋问闭上眼,后背都要被冷汗浸湿了。

冯文述脸色刷白,上前道:“国师,这是何意?先生若非冒犯您了?也不必如此兵戈相向。”

张曦云平静道:“宋先生说刀好,所以让她看看刀而已。先生,那这刀究竟如何?”

宋问道:“刀好不好,还得看人怎么样。凶器,还是宝刀,是由后人来定的。”

孟为提起一口气,觉得那刀异常刺眼,心道和他们还说什么屁话。直接便上前来。

一侍卫转向,将刀锋对准了他。

孟为也不畏惧,红着眼激动吼道:“有本事你就割下来,将我在这里杀了!有本事你将我们全部的人都杀了!否则漏掉一个,就要给其他几人报仇!来啊!下刀!你这刀不是好吗?”

那侍卫还真的不敢动手,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孟为两步冲到宋问旁边,一手推开那人的刀,将宋问拉到身后。

宋问呼出一口气,握住自己的手。

纵然大话说得不少,可心中是真的虚啊。

不敢露出一丝弱点。

只要有一点,张曦云这样的人,就会用它威胁一辈子。

钱,权,命,或人。

总有割舍不下的东西。

黄世谦等人已是吓懵了。

对面的是谁?是国师,是只言片语,就可以让你死无其所的人。

进士科的这些人,未免太不知死活了。

黄世谦摇摇头。

为心中燃起的这股念头深感惭愧,继而豪情涌起,咬牙,脚下跟着上前了一步。

“不过是想请宋先生喝杯茶。看来宋先生不喜欢喝茶。”张曦云拂袖道,“既然没有机会了,下次再聚吧。”

宋问退开,抬手,行礼。

其余学子让出路来,恭送他离开。

宋问摸摸脖子,大约是破了层皮,有股火辣辣的触感,但只有几道血丝。

能动手不哔哔的道理,忘记跟他们讲了。

孟为关切问道:“先生,您没事吧?”

“孟为。”宋问欣慰握住他的手,“你,真是我的得意门生。这一次,我要给你满分!”

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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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人之生乎地上之无几何也,譬之犹驷驰而过隙也。译:类似白驹过隙。

②:民不畏死,奈何以死俱之?译:百姓不怕死,为何还要用死来威胁他们。

第33章 何惧弹劾

孟为试探道:“满分?”

“你可以值得骄傲。”宋问道, “因为你可能会保持着这个记录直到结课。”

孟为怀揣着试探道:“当……真?”

武举科的学子还在恍惚中。

他们这个班真是……太刺激了!

宋问揉揉胸口,问道:“你们怎么来的?”

冯文述道:“学生见先生不在茶寮, 便出来找。好在有人看见了, 我们一路问来的。”

宋问点点头。

这群人倒是很警醒。

梁仲彦问:“先生, 他没有将您怎么样吧?”

宋问道:“你们都能找到这里来,他能将我怎么样?只是想吓唬吓唬我罢了。”

“他本意是吓唬。”冯文述纠正到,还是止不住心惊:“我以为先生不是那样冲动的人, 怎么会和国师闹成这样?”

“他若有心杀我, 多的是名目,尽可以正大光明。却绝不会在此刻下手。”宋问道, “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总之他不会想我活, 我又何必与他客气?”

冯文述摇摇头:“先生, 就算不杀人,那也是很危险的。”

宋问自然知道。也心有余悸道:“我现在知道,蔺相如将刀, 架在秦王脖子上的时候, 是种什么感受。”

孟为提醒道:“先生,您是被架的那个。”

宋问叹道:“那是因为我,先将刀架在他儿子的脖子上。”

“太危险了。”冯文述道,“先生, 您还是小心些。林少侠不是一直跟着您的吗?人呢?”

“命运。”宋问沉痛道,“这就是命运!”

一行人出得庭院,重新回到外面的茶寮。

林唯衍正坐在桌边, 捧着碗吃面。

“林唯衍!”宋问大喝一声,急急跑过去,见着救世主般的激动喊道:“你终于来了!”

林唯衍懵懵抬起头:“嗯。你们去哪儿了?”

宋问控诉道:“看见我不在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身为护卫的尊严呢?”

林唯衍道:“你年纪比我大。”

宋问:“……然后呢?”

林唯衍:“你走丢的可能比我要小。”

宋问:“……”

宋问一挥手,觉得这些不重要了。搭着他的肩道:“林唯衍啊,从即日起,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明白吗?”

林唯衍眉毛一挑:“嗯??”

宋问:“别忘了我是付过你银子的。还包了你的食宿。”

林唯衍:“……”

人真的是好善变啊。

之前还很是嫌弃他的。

宋问感慨道:“李洵说的果然是对的。”

可李洵到底特娘的去哪儿了?!

宋问坐上椅子,对着一众学子招招手:“给我批个功课,先压压惊。”

梁仲彦道:“先生不回去休息一下吗?”

“不。回去也静不下心。”宋问道,“给我看看。”

“并未查出什么。”冯文述道,“刚走不久,便发现先生不见了。”

冯文述将手中的几张纸,放到她面前,说道:“只是,问得清楚一些,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案件罢了。只是他们觉着奇怪,衙门也不会受理,所以无人报案,便越传越玄乎了。”

宋问拿起看了一遍。其余几位学子也将手上记录过的纸递过来。

宋问摸摸鼻子,又去看另外一封。

赵恒同旁边人道:“不过百姓有时是真奇怪啊。刚开好的田,说不要便不要了,连句话也没留下,逃命般的带着家人都走了。”

武举科学子道:“这必然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另一武举科学子道:“这寻常人,想得罪什么了不得的权贵,怕也是不容易吧?也得有那个气魄才成。”

“说到这个,你们进士科的人,也未免太大胆了。”黄世谦抱拳道,“不得不佩服。先前说你们贪生怕死,是我们浅见了。”

赵恒:“哪里哪里。先前说你们薄情寡义,也是我们浅见了。”

双方终于其乐融融的握手言和了。

宋问觉得赵恒说的略微有些耳熟,去翻了他的那张出来。

“说到人去楼空,前户部尚书也很是奇怪的。老尚书辞世,王家便忙着遣散下人,举家搬迁。后事也办得寥寥草草。”冯文述道,“凭王尚书的交情,留在京中,子辈也是有人照拂的呀。”

赵恒道:“怕是不想再入仕了吧?王家几名子弟,都没有科考之心。”

冯文述:“但不得不说,王家世代忠君爱民,体恤百姓。着实叫人敬佩。尚书去得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