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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少吃鱼(59)

她浑然不觉自己正被某人往坑里带,还傻不愣登地回:“嗯,但是为什么忽然说到日常?”

梁寓低声笑:“日常就是每天要做的事,这是你教我的。”

“是……”

黑暗把触觉无限扩大,郑意眠才说出口一个字,就感觉到梁寓偏了偏头,他的吐息从耳边,换到了她面前。

他低声,语调里隐有不满,像是在控诉:“可你今天还没有完成日常,就敢想着跑?”

他刻意咬着字音,声音更稠更嘶哑,似笑似……诱哄。

郑意眠将头抬高了一点儿,问:“我的日常是什……”

话没说完,感觉到面前的人低了低头,而后准确地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她如过电般颤了一下身子。

话题是怎么被扯到日常这件事上来的?梁寓又为什么把亲她这件事说成日常?

她正在想,忽然,某个片段跃入脑海。

冰雪王国那次,回去的路上,她跟林盏闲聊的时候,顺便问了林盏某个问题。那时候梁寓侧过来问她在干什么,她蒙昧地说,是在跟林盏讨论自己的日常。

难道,那条消息,他居然其实是看到了吗?!

……………………

郑意眠在黑暗里徒劳地抬起手,想干点儿什么,可不合时宜地,她的那个问句又再次放大在脑中。

她轰一下烧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那大脑当机一刻提出来的蠢问题,身体传递出的唯一一个指令就是——逃。

但他拦住她的腰,没给她逃的机会。

他继续在她耳边道:“不是想知道,一般完了之后都会再干点儿什么?”

郑意眠欲哭无泪,感觉整个人快要羽化升仙了。

他抱着她的腰,把她抱上讲台,而自己的双手,就撑在她身体两侧。

他轻笑,声音更沉,迂回而沉暗,带着一股要把猎物吃干抹净的狡黠。

“我们一般都……再来一次。”

他手指不知何时挪上她面颊,手捧着她的脸,落下了,第二个吻。

再不是原来的一贴即分,他吮住她上唇,轻柔地辗转厮磨。

手指滑入她发间,原本的发绳在两个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滑落到讲台上。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挪到他腰间,她像沉入深海的夜行者,而他是水草。他拖着她往更深处沉去,他们无法控制地相拥,而他贪婪地掠夺走她身体内的全部氧气。

他舌尖是热的,鼻尖是冷的。

冰冷的鼻尖似有若无地扫到她左脸颊,又离开,随着转头的动作落上她右脸颊,像是画了一个饱满的弧。

最后一丝氧气被夺走,他终于肯放开她。

郑意眠矜着呼吸,因为在黑暗里待久了,再睁开眼,已经能适应黑暗。

她看见他的胸口上下起伏,略略偏过头时,能看到他滚动的喉结。

她摸到身下冰凉的讲台。

……

等等,他,刚刚,是把她抱到了讲台上???

老天,明天她还要来这个教室上课,这让她怎么面对这张讲台啊。

她还没来得及想完,梁寓手指从讲台边移过来,连手指的脉搏都绷着一股内敛的悸动。

他握住她手指,月光铺满眼底。

“以后这种事,不要麻烦别人,来麻烦我就好。”

“我很乐意教你。”

第42章 四十二条鱼

梁寓伸手,把郑意眠抱下讲台, 末了, 又皱着眉反问了句:“没好好吃饭?怎么这么轻?”

“轻吗。”她皱皱鼻子, “跟你在一起之后, 应该长胖了才对, 天天吃甜食。”

他了然一笑,沉吟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你怎么样我都抱得动。”

收拾了东西,两个人走出教室, 走到门口开关处的时候,郑意眠突然顿住脚步,问:“跳闸的话不用重新拉起来吗, 我们明天不是还有课么?”

语毕, 她就想拿出手机找总开关。

梁寓拉着她手腕,语调平平淡淡的:“没跳闸, 灯是我关的。”

郑意眠被他拉着往前走:“你无缘无故关灯干什么……”

梁寓好笑地看她一眼, 尾音稍长:“你说是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黑灯瞎火, 方便干事。

一路走回寝室, 离关门时间还有好一会儿。

郑意眠在门口发现那只橘猫, 她正端坐在一盏路灯下舔毛。

天气已经逐渐冷了, 郑意眠一边伸手搔小橘猫的下巴,一边回头跟梁寓说:“马上就要冷起来了,我觉得我们可以找个时间给她买个小窝, 不然到冬天,就有特别多流浪猫冻死。”

梁寓点头,走到她身边,垂眸看她:“明天就可以去买一个,就放在那边背风角落里吧。”

郑意眠:“她有点瘦,不知道脂肪够不够过冬。”

梁寓挑眉:“瘦?”

这猫机灵得不行,逢人就蹭,遇到下楼的女孩子还顺带卖个萌要点吃的。虽然没主人喂养,但生活过得可谓是有滋有味。

更何况,这可是只橘猫。

郑意眠笑:“你听过一句话没?十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压塌炕。这样比起来,她在橘猫里算很瘦的了。”

仿佛心灵感召般,猫在她腿边蹭了蹭。

夜色斑驳地零碎一地,路灯灯色微茫,洒在她脸颊上。

她低头噙笑。

第二天准时去上课,八点铃声一响,郑意眠从包里取出画纸。

老师在台上例行点完名之后,让他们完成课堂作业。

粗略底稿打完,到了画细节的时候,人就得更慎重一些。

郑意眠伸手把头发拨到耳后,垂头描线的时候,却又有头发从耳后滑出来挡住视线。

如此反复几次,郑意眠渐渐不想再浪费时间,索性直接用不画画的左手将头发揽着固定住。

李敏扫了她一眼:“这么累干嘛?你直接拿橡皮筋把头发扎起来就好了呀。”

郑意眠朝她伸出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我没带橡皮筋。昨天回去的路上就发现没了,我以为在寝室,但是在寝室也没找到,可能是弄丢了,也没来得及买。”

李敏帮她伸手在自己的化妆包里翻找了一下,也道:“我也没带多的了。”

“算了,没戴也没……”

郑意眠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讲台上的老师举起一个酒红色的东西问:“这是谁的发绳掉讲台上了?”

李敏推郑意眠:“……是你的吧?”

郑意眠也不知道自己的东西怎么就掉到那边去了,但还是点头道:“嗯,我的。”

她上讲台去拿东西,就在站上讲台的那一瞬,忽然想到昨晚,梁寓穿过她发间的手指。

……肯定是那个时候弄掉的。

她略微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把发绳飞速藏进袖子里的手腕上。

一转身,恰好和梁寓目光对撞。

他食指和中指间挂着一支木铅笔,此刻,手指转动,木铅笔的尾端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纸面。

敲击纸面的节奏轻快,跟某人的心情有着极高的重合度。

他笑意盈盈,瞳仁里还折着一圈儿光。

身为始作俑者,他当然很清楚这东西为什么会落在讲台上。

她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他却不收敛,笑漫得更开。

赵远本来在画画,察觉到某种不一样的气氛之后,抬起头看着梁寓,正想问怎么了,又看了一眼郑意眠,忽然就顿悟了。

赵远摇了摇头,闷声笑。

室友看他:“你有神经病吗?无缘无故笑什么啊?”

赵远意味深长:“啧,讲台。”

话音刚落,老徐从外面进来,敲了敲桌面:“我说一下啊,马上有一个全国漫画比赛,我们学校也参加了,我们班现在有一个名额,谁愿意去比?拿到奖有奖状和奖金的。”

郑意眠还没说话,李敏和老三先激动起来了。

李敏摇她手臂:“漫画啊,你的强项!”

这话给老徐听到了,他笑眯眯问:“来来来,谁擅长这个,赶快主动请缨给我长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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