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之爱恋(18)
发愁的时候,却听到夏艾卓叫我,“钱亦悠。”
我回头,他站在教室门口,穿着白色的校服衬衣,露出白白的牙齿朝我微笑。我不知道原来自己对弯弯的眼睛和白白的牙齿会那么没有抵抗力,在那一霎那间,居然破天荒觉得他长得很好看。
他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伞,朝我摇了摇,说,“看,我们可以回家了。”
我也高兴地笑了。
他却迟疑着,“可惜,我找了整个教室,就只找到这一把伞。”
我看着他的笑容,鬼使神差地说,“那,要不一起去公交车站吧?”
雨下得很大,伞却不大,我们又离得远,我将书包背在怀中,整个右手臂全被雨打湿了,但他比我湿的更多。忽然,一个雷打来,我吓得尖叫,他撑着伞,顾不得男女同学的忌讳,一把拉过我的手,在学校的中央大道上奔跑起来,一直跑到校外的公交车站,才将手放开。那天,他和我上了同一辆公交车,等我到站的时候,天忽然放晴了,我看着他和我一起下车,又走到对面,坐返程的车。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总是比较敏感的吧。就这样,我慢慢地注意到了他。有时候上课都会走神,偷偷地看他,有时候甚至还会不小心和他的眼神接触到。
回忆想来想去就没个头,现在并不是感慨青春的时候。
此刻,夏艾卓还在那边喋喋不休,“那时候,你的一头长发,真是清纯极了。”
我故作生气,“怎么,你不喜欢我短发?”
他摇头,“喜欢,我只是没有想到,原来你短发也这么好看。”
什么时候剪短的呢?应该是我刚治好厌食症的那段时间吧,我决定要有一个新的开始,一个人去了理发店,剪下我的一头长发。真真她们曾经说过,当时的我,一头长发,皮包骨头,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娃娃,而剪短头发,却又灵动了起来。
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好啦,不要吵,安心看电影。”我回神道。
电视里正在放着的是一部香港电影,杨千嬅和吴彦祖演的,有些年头了,我其实也已经看过多遍,并不是说这部电影有多好,我只是喜欢初次看到它时的那种纯纯的感觉。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看的,头一次和别人一起看这样一部爆米花电影。现下正放到杨千嬅给吴彦祖测谎,把吴彦祖的上衣剥的精光。
他的手也开始有些不安分,开始上下其手,我抓起他的手,反倒被他将我的手反握在他手心里。
“还让不让人看电影啦?”我说。
“不看不看,这种电影有什么看头,你要想看,我进屋里让你看个够。”他沙哑着嗓子,在我耳边呢喃。
不知道什么情绪作乱,突然有些烦乱,翻身坐起:“我要回家了。”
说罢,也不去看他,拿起手机和地上的皮包,逃也似的出了门。
刚走到电梯口,手机响了,是他打的“等我,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已经到楼下了,取了车就走。”这时,电梯来了,“叮——”的一声,我慌忙挂了电话。
一直到我睡觉,他都一直在打我电话,直到手机没电。我觉得,我们这段关系发展的太快,这样下去,我怕自己会太过投入,所以还是适当地冷静冷静比较好。
第9章 路口
第二天下班,伙同真真和方妃在望湖茶轩见面。三人各自要了一份简餐,吃完,又叫了茶和咖啡,坐着聊天。
“老实交代,最近一段时间,去哪儿逍遥快活去了?”真真浅酌一口菊花茶,八卦道。
“没有啦——真的只是比较忙而已。”我暂时还不想把这段关系公布出来。
见我守口如瓶,真真也只好作罢,拿了她从四川带来的手工披肩,给我和方妃一人一条,很沉的披肩,我打开包装,细密的织锦,绚烂的颜色,我的是蓝色、紫色还有绿色,方妃的那条似乎还夹杂着些红色。收起礼物,我低下头,又给自己小杯子里倒了一杯普洱。
“对了,给你们看个东西。”方妃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
是她们的财经杂志,我看到封面上一张熟悉的脸,标题很耸动“地产新贵,黄金单身汉”。
真真拿过杂志,咋咋呼呼的说:“哎,这不是夏艾卓么,他怎么又成了地产新贵了?还黄金单身汉,搞笑吧,那次你同学聚会,他不还牵着女伴参加的?”
方妃笑答:“这些个名头不还是我们给他加上去的,赚个噱头罢了。不过这地产新贵么,倒是事实,你们知不知道湖西那片地?”她神秘兮兮的问我们。
我和真真点头,她又说:“诺,那边就是这个夏艾卓他们买下来开发的,又是建公寓又是建商场的,看来是要发力向房地产进军了。”
“诶,那片公寓是委托小志他们公司设计的,没听说那里面有夏氏的参与啊。”真真有些疑惑。
“傻孩子,非得借着夏氏的名义?诺,这里——”她翻开杂志,“悠竹苑,这不是那片公寓的名字?咦——”说罢,她抬头,狐疑的看看我,“小悠,他怎么把你的名字用进来了?”
“我看看我看看。”真真忙不迭拿过杂志,“是哎,这个悠不就是你的那个悠嘛——”
我败给她们的八卦精神了:“人家取名字当然有人家的考量,你们真的想多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
真真认真的盯着我:“小悠,我觉得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从刚才吃饭到现在,你一直都闷闷不乐的,现在方妃拿出这本杂志来,你的表情更加不对了——”
“哪有啊。”我抚了抚脸,忙正色道,“大小姐,姑奶奶,您就饶了我吧,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告诉你,好吧。”
她点头:“这还差不多,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什么瞒着我,你就惨了——嘿嘿嘿——”
“嗯嗯嗯,好啦好啦——”我随便应付着她。
“赵一哲要结婚了。”方妃突然说。
“什么,那小子,是那个女人吗?”真真着急起来。
“嗯,孩子都有了,能不结么,他妈妈别提有多喜欢那个媳妇了。”她冷笑。
我听说过她和赵一哲的妈妈一直关系不大好,赵一哲的妈妈嫌方妃大小姐脾气太重,老是管着自己的儿子,还不爱做家务。
“那你一直都没有跟他提你和他那个——”我看了一眼真真,赶紧住嘴。
“那个孩子?”方妃笑。
“什么什么?方妃,你该不是怀了那个人渣的孩子吧!”真真压低声音惊讶道。
“抱歉。”我说。
“没事。”她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又对真真说,“是的,我怀了他的孩子,并且已经打掉了。”
“方妃——我都不知道——”真真泪眼婆娑。
“嗨,都过去了啦,如果一段婚姻需要用孩子去维系的话,我只能说,这个孩子太可怜也太廉价了。我是觉得好笑,他们居然还敢寄请帖给我,把我方妃当成什么了?”
“那你还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他们既然敢请我,我就敢去。”
“方妃,我觉得,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不要去了。”我担心道。
真真也在一旁点头称是:“那种人渣,去他的婚礼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啊。”
方妃摇了摇头说:“你们不懂,这个婚礼,我还真就必须要去,不过——”她话锋一转,“上哪儿去找个男人陪我一起去呢。”
“嗯,也是,找个比他赵一哲强一百倍一万倍的男伴陪你一起过去,气死他!”真真也马上掉转了枪头。
“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啊?”我知道追方妃的人一向不少。
“你那个青梅竹马——”真真问道,“就是那个叫什么俊的,我看他对你很用心哦——”
方妃父母是军人,听真真说,军衔还不小。和她一起长大的,有好大一票子弟,不少都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蓝颜知己,不过很多都因为学业、工作的关系,不在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