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相信你的智商和情商,你大概是吃不了亏吧。我就不必了。我不喜欢。”我吃完了饭,她也吃完了,我又去帮姚凌蕊带粥。
我们一起往外走,天上又下小雪,她觉得地滑又来抱我的胳膊。
“呵呵,你说你不喜欢什么?是不喜欢那些人,还是不喜欢那些人的事。”她抱着我的胳膊问的很刁钻。
雪落在我的脸上有些凉凉的,我开口道:“我不喜欢人多。那些人或者那些事跟没我没关系。”
宋笛才哦了一声,看着我的侧脸。
我回头也看了她一眼。
她很愉快的再笑,我看不懂她笑容的意思,又觉得那笑容明显是有些意思的。
她也不提了,就这样一路跟我回宿舍。
我们一起照顾了姚凌蕊,姚凌蕊显得好一些了,我放了点心。
她身体不好,经常要请假,话也不多,我对姚凌蕊总有些怜惜之情。
这开学的第一日,就是这样过去的。
我所期待的一切,全然没有发生。希望就此落空,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放空了我的脑袋,就这样闭上眼睛。
我兜了一个圈子,然后又陷入我的生活,我竟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林天瑜回来了,我却更加孤独。
唯一可以安慰的,我的生活还是那样平静安宁,我的老家,我的父母哥嫂生活好了起来。
我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好好做学生,让他们放心。
我也是那样做的,过去许多年,我都如此。
我上课,下课,去实验室,去图书馆,背东西,做习题,去做一些实习。
和同学一起吃饭,定时把衣被送去清洗晾晒。
过的充实。把自己填满。
似乎林天瑜没有回来一般。
除了她不断的电话。
不过,我都一一推却了。
她也还是一个人,上班,下班,赶设计,见客户,也挺忙。
这样的日子,持续着,一直到4月份,天开始微热的时候。
我回了一趟家,拿一些衣服。
家里的气氛明显好了很多,一切都有着上进的朝气。我突然也受到了感染一样,愉快了不少。带着侄子去看了场动画电影,他很高兴。
回来的路上,我接到了林天瑜的电话。
她去学校找我了,我跟她说我在家。
她跟我说她可能和田光一起出差,需要很久。
我哦了一声,她说她很赶时间走之前可能没时间见我,我说可以等回来吧,她突然沉默了。
我心里疼了。
柔声道:“你安心工作吧。家里一切都好,母亲还吃胖了点,父亲的关节炎也好点了,大哥嫂子都好,店也挺好的,生意很不错,侄子也要上幼儿园了。”
“好。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吧。”她开口了道:“我把房子的钥匙留给你宿舍的同学了,叫宋笛的那个。你过来房子好吗?我有一些花草,你记得帮我浇水。胡力在宠物店寄养有一只猫,时间过了,他还没回来,我接回来了,你照顾一下,等胡力回来。”
“他还没回来吗,走了有一个月了吧?”我惊问。
“没。”林天瑜很伤感一般。
“他经常这样吗?”我想给她一些安慰。
“恩。有时候出去了总是要晚很长时间回来。”她说着。
“那就好。不过是和从前一般,你别担心。”我也有点忐忑。
我们的电话结束了。
我挂电话的时候,听见了机场的语音声。
她大概是在机场打的电话。
很匆忙。
35
35、时光 ...
我回到了学校。
宋笛把林天瑜的钥匙给我,她的钥匙比较全,每个房间都有。胡力的房间也有。
我收了。想起林天瑜说的植物和猫,我匆匆去照看。
房子还是老样子,乱的一塌糊涂。
植物已经有些发蔫,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猫咪的声音细小,我发现它的时候,它蹲在餐桌上正抬头看我,有些害怕的样子。
这是只很漂亮的猫,看样子还是只什么纯种的猫咪,年纪不大,身体还没完全长开,蓝色的眼睛,粉红色湿漉漉的鼻子。
它好奇的打量我,然后冲我叫。
我意识到它可能饿了,找到猫粮喂了它,又帮它弄了一些水。
它喝了很多水,看来又饿又渴。
可怜的小家伙。
我怜爱的抱起它,它毛茸茸的脑袋蹭我,粗糙的舌头舔我的手背,然后看着我。我瞬间就爱上了这只猫。它很乖很听话。
我逗了一会儿它,就去打扫卫生,照看那些植物。
我愉快的跟猫讲话,林天瑜说它叫阿卡,我喊它,它就跟在我身后,我扫那个房间,它就在那里。
胡力的猫很讨人喜欢。
可惜胡力行踪飘忽。
我打扫干净的房间,还是退了出来,我不打算住在这里。我还是回宿舍比较好。
一连好多天我都是这么过的。
下课后去房子照看植物和猫。
宋笛因此少了一个陪吃饭的人,她微词颇多。我解释了,她还有些不依不挠,听说有猫,她就非要去看。
吵了好几天,我就带她去了。
她很喜欢林天瑜的房子。
那天阳光很充裕,她抱着猫看到了胡力的摄影。
有很厚的一本,我也没看过,宋笛翻到的。
开始是风景。
翻了几页,就有一个男人。
是一组照片。
始终是背影。
没有正面。
照片拍的很有感觉。
长长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都是模糊的,唯独那个背影那么清晰,却异常遥远。
像是在追寻一个永远追寻不到的人。无论你怎么跑,那个人始终给你一个背影。
宋笛看的入神。然后突然看着我,她有点异样。
我坐在她的旁边。
她开了口道:“我觉得拍这个照片的人他的心里一定很孤单。”
我不想否认她的话。点头。
宋笛敏感而聪慧,又道:“找一个人,如果怎么找也找不到,你怎么办?”
我道:“我大概就不找了吧。”
“你会放弃吗?”她看着我,似乎觉得失望。
我摇摇头道:“找一个人找不到,那就等吧。有些人找是找不到的,只能等吧。”
她的目光闪动道:“要是等不到呢?”
我拿过了影集,合上放好了道:“那也没什么,总是等过的吧。”
她想了想道:“你太傻了。我就不这样。”
“你是怎么样的?”我一笑。
“我……”她要开口。突然有哐当的声响。
是阿卡把我刚放在胡力房间桌子上水杯打翻了,水全部流出来,地板上一滩水渍。
“那有个纸箱子,似乎渗水了。”宋笛指着桌边的一个纸箱子。
我只好过去把纸箱子搬开一点,检查了一下,确实底部有些潮湿了。
糟糕了。
宋笛帮忙拿了毛巾擦干了地板。
我要跟阿卡生气,它很聪明自己躲了。
我懒得理会它,怕把胡力的东西弄坏了,一个摄影师的房间总有些很贵重的东西。
我打开了箱子,想检查里面的东西。
翻了一会儿就合上了箱子,宋笛问我怎么样,我说水没渗进去都好。
她不再问了,我把箱子放在向阳的地方晾着,就拉着她出去了。
她在房间里看电视,被节目逗的直乐呵。
她笑说我傻,这里条件那么好,干嘛住宿舍,不如过来住几天享福。我无法跟她解释我为什么不想住在林天瑜的房子里,她也没说了,只是说决定以后跟我常来玩,我答应了。
第二天,她没跟我来了,我一个人过来的。
我打开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胡力的房子看了那个纸箱子里的东西。
很多明信片。
胡力去各种地方寄回来的。
一沓一沓。
世界各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