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开机。
又是骚扰电话。
没完没了了。
查日期又不是愚人节。
习秋彤灵光乍现拿着电话就拨号码。
“王晓武!!!你好事不干,不要给我打骚扰电话,我要睡觉!”习秋彤对着电话大喊。
“干!大姐,一点了!我也要睡觉啊,你不要给我打骚扰啊!”王晓武睡迷糊的声音骂了。
“靠,不是你这个贱人打的。”习秋彤又惊又怒对电话道:“不是你打的你不早说。88。”
不是小五。
谁跟她习秋彤有仇没事儿消遣她?
医闹?
吵架的家属?
医药代表?
不对啊。医药代表是给医生创收的亲人,怎么会是敌人?
他们才是医务工作人员的知音和福音。一向爱护医疗工作者,怎会打骚扰。
想了半天,习秋彤还是主动给那个骚扰的号码播了回去。
对方接了。
没人说话。
习秋彤起床把抽屉里很久没用的收音机拿出来,调到深夜推销性,病药的频道,把耳机声音调大冲着手机播。
播了足足二十分钟。
习秋彤终于看到对方挂机。
看伐,医药代表都是医务工作人员的亲人!不管是推销阿司匹林的,还是泌尿生,殖,器药的。
习秋彤终于能倒头就睡了。
靠!电话又响了。
习秋彤受不了了:“亲,有病就按刚才广播的地址去买药。我要睡觉了,今晚不玩了,88。”
??
电话那头窸窸窣窣。
一阵尖细微小的女人哭声。
习秋桐啪的把台灯拧开,吓的脊背发凉。
午夜凶铃啊!
16
☆、今天天晴没有风
今天是个大太阳。立秋下了几次雨后,秋老虎就牢牢的把中华大地踩在爪下。
大街上重现一片风骚的美景,满街尽是黑丝袜。
习秋彤挤着公交,她只有黑眼圈。
她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给她打骚扰电话。
打骚扰电话的,是个长发遮脸,吐着舌头,一身白衣的女人。
习秋彤在公交车上打着哈欠差点错过了站。
整一天,习秋彤都疑神疑鬼。
总感觉那个打电话的女鬼就跟在自己身后。
走到哪儿浑身都不利索。
据说911后,美国人民过街道的时候都走S形。昨晚骚扰电话之后,习秋彤今天走路都是X形。
X形怎么走?
就是往前几步,突然退后几步,往左几步,然后往右下角滑动??
??
主要就是为了看是谁在跟着她。
“小五!!果然是你!!说,你昨晚干嘛扮成女人给我打骚扰电话!”习秋彤终于在第二十八次神经紧张的时候抓住了身后鬼鬼祟祟的人。
“我??”
“靠,你是GAY就是GAY,我又不歧视你。你想变性,觉得压抑你可以直说啊,你不用半夜学女人哭给我电话倾诉吧!”习秋彤口吐莲花,悲天悯人。
“我没有??”
王晓武还没有说完,一群人围观。
“小五学女人哭啊??”
“咦,真的是GAY,还是O。”
“是不是失恋被男友抛弃,找习护安慰你啊?”
“我靠!!!!!哥是爷们!纯的!”
王晓武怒了,指着习秋彤忘记了尊卑道:“哥没有给你打骚扰啊!是你给哥打骚扰啊!”说完了伸手按着习秋彤的肩膀摇晃她道:“醒醒!你是不是撞邪了,从早上开始就怪怪的,走路七拐八拐,两眼无神,印堂发黑。你还是不是习秋彤!”
摇的习秋彤头晕。
王晓武喘着气,红着脸放手了。
习秋彤睁大眼睛吸口气儿道:“真的不是你?”
“百分之百不是!”王晓武肯定。
习秋彤看着王晓武半天,突然一拍额头道:“唉呀妈呀!怎么会不是你啊!”
“为什么非要是我啊?!”王晓武飙泪。
习秋彤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一步,一脸要哭了道:“靠,姐难道真的撞邪了?”
“啊~~~~~!”
一群护士集体后退一步。
医院是个很邪的地方。
各种鬼故事,各种传说。大家表面一脸正气凌然邪气不侵,背地里一上夜班就各种凉飕飕。
据说本院有个护士,晚上夜班老有一个小男孩来跟她玩。
都玩了三个月了。
小男孩还不出院。
护士去一问。
擦,三个月前就死了。
??
渗。
习秋彤把自己撞邪的故事绘声绘色的讲给大家后。大家集体阿弥陀佛了一阵,然后特别没胆不敢跟习秋彤接近。
王晓武还好点,主动拿习秋彤的手机拨过去。
结果是空号。
王晓武说时迟那时快,啪的把习秋彤的手机丢在桌子上,看着习秋彤的脸道:“靠,不会是那种过了午夜十二点才能打通的电话吧?就是往那个地方打的号码??你看过《阴阳路》吗?看过《鬼来电》吗?”
习秋彤张大嘴巴:“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很小的。虽然我以前在停尸房旁边的屋子和尸体头对头睡过觉。虽然我以前陪人上解剖课,别人都不敢动手,我一边吃肉夹馍一边看尸体。但我其实是个怕鬼的弱女纸??”
??
拳上能站人,肩上能跑马,站起来顶破天,坐下来压塌地,横腿八马倒,倒拉九牛回,比秃尾巴狗还横!
如果这样也配叫弱女纸的话。
“不怕,你阳气足。”王晓武再一次钦佩了领导的无耻下流。
“不行,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值夜班!”习秋彤发号施令。
王晓武跪求了:“大姐,你看我身无二两肉,一副衰人之相。没有余威帮你震慑啊。你就算是找也
找个像样的,要么你找郑大夫啊,你看他仪表堂堂正人君子,往那一杵就能吓退死神的那种。”
“我不能找郑大夫。”习秋彤比起和鬼聊天讲电话,更不愿意和一个有讨厌妈的男人枯坐一晚。她和郑世文的事儿还没清没楚,怎肯轻易相托?
“怎么不能找郑大夫?”王晓武反问。
“管你什么事。”习秋彤刁蛮。
“可我晚上约了哥们打牌啊,我不能为你耽搁了啊。虽然我对你就像对我老娘一样的爱,但是我一般打牌都把娘放在家里,自己在外头玩啊。”王晓武哭泣。
悲催的当口。
夏未岚路过。
王晓武多嘴:“夏大夫,你信佛吗?”
夏未岚看了一眼护士站众人的表情,摇摇头。
王晓武接着问:“夏大夫,信耶稣吗?”
夏未岚摇摇头。
王晓武跟着问了一句:“真主和玉皇大帝你选谁?”
“怎么了?”夏未岚淡淡开口。
“太好了!你信仰科学,是无神论!”王晓武捡到宝一样道:“习护说她怕鬼,晚上不敢值夜班,我晚上有事儿陪不了她??”
习秋彤一把捂住了王晓武的嘴,冷淡着看夏未岚道:“你可以走了。”
王晓武挣扎着补上一句:“习护撞邪??”
习秋彤掐的王晓武腰紫了。
“我还有手术,我先走了。”夏未岚看着自己的手表,确实赶时间不能多说,又望了一眼习秋彤匆匆忙忙就走了。
习秋彤想起那个手表是遗物,渗的打了个寒颤。
幸好夏未岚走了。此货身上阴气才重好不好,她姐死以后,她就阴阳怪气的,陪着家里头那个精神病人成天奇谈怪论。你都不知道死的那个是夏未岚,还是现在这个是夏未岚。
靠。这样一想,被邪灵附体,她姐上身的是夏未岚才对吧。
大寒。
拜电话所赐。习秋彤偏头疼,疼了一整天。
后来根据大家的分析,她是辣椒吃多上火,牙疼导致半张脸疼。
王晓武给了她一片维C银翘片,就不顾骨肉亲恩,快乐的溜走跟狐朋狗友去台球厅
打牌了。
习秋彤二半夜,心慌胆寒的值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