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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致立秋(67)

“你也没有不好,只是…..”习秋彤不知道怎么说,或者她又根本不想提那个字眼。

“我懂,你要一些时间。”陆汶在无奈中露出笑来。

习秋彤杵在那里,在早晨的阳光里,在旁边人酸涩的眼神里。

她不愿意伤害她可以按个位数来算的朋友中的其中一个人。

习秋彤只有点点头:“谢谢你理解。”

“那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陆汶退回原位,伸手再次摸上习秋彤的头顶,像以往做的那样,对她笑。

“是。”习秋彤没有躲,也笑了笑。

“那你先上班,下班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带我家的萨摩陪你去公园散散心。”陆汶很好心。

“可以。”习秋彤答应的爽快,只求片刻的安宁。

事情的最后,习秋彤把陆汶送到电梯,目送她远去。

她也不是讨厌陆汶,只是感觉松了一大口气。

和一个关爱你的人撒谎,总是有些心理压力。

是,她今天白天才没有什么见鬼的白班。她昨晚既然已经回了科室,就算是上了一晚上夜班,白天理应在家休息,就让她赶紧收拾收拾东西,一路跑回家,把门关上,呼吸几口终于自由的空气。

让所有的一切都去见鬼,什么爱情,友情,亲情,都该统统往垃圾桶里丢。

她得赶紧回到自己一个人生活的轨道里。无悲无喜,安全第一。

揉皱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把办公室要拿的东西塞满了阿迪的包,她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九点钟,有人来接班。

她微笑着跟人打招呼,装作上了一晚上夜班的模样,下了班。

走往电梯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总感觉还把什么东西落在了医院。

她停了三次脚步,也死活没想起来她还有什么东西在医院。

快让她回家吧,习秋彤的手指快要戳爆了电梯的按键。

“小彤!”

一声喊来,习秋彤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是个多借尸还魂的声音。

大白天,别太渗啊。

习秋彤回头了

,走道里一个人路过在喊她,喊她的人生的高贵漂亮,穿着一条素色的裙子,脖颈里挂着一条水晶链子,张之静把她喊住了。

“你…好。”习秋彤看着走过来的人,她有点眼睛发花,是不是酒劲儿还没过。

张之静走过来,显得不是那么真实,她的神色颇严肃。

习秋彤一时还觉得自己真的是做梦。她喝多了,还是对方病还没好?

她们合该是两条平行线,就算是有交集,也是虚的。

怎么会突然窜出来点她的名字?她只是个平民百姓,怎受得住这样的皇恩浩荡。

“有事?”习秋彤笑也不好,不笑也不好,导致表情抽的有些难看。

张之静看起来养了这几天,算是养好了,除了看着人瘦一点,其余倒比习秋彤气色好多了。

“未岚她爷爷,昨晚过世了。”张之静开口却是一个跟习秋彤更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

“啊?”习秋彤没反应过来,她想跟张之静说节哀,但一想,这跟张之静也没多大关系,张着嘴也吐不出字。

“未岚她被家里叫走了,我看见她那个样子…..”张之静叹了口气。

习秋彤觉得天旋地转的有些厉害,倒不是因为那个老头去世她大发慈悲关爱了,医院死人多正常,不死人才不正常。她脑袋里嗡嗡响的原因,一半是宿醉,一半是还不能接受前几天眼前的人还是个神经病,几天过后,眼前的姑娘正常的把自己衬的反倒特别像个神经病。

“我能跟你谈谈吗?”张之静目光清明的,叫习秋彤好生害怕,“小彤,我觉得,我们该谈一谈。我有话跟你说。”

可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习秋彤在心里回应。

“可以。”习秋彤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时隔八年之后,和一个神经病突然醒来的,和一个把她硬生生梗的也神经了的姑娘,她跑都来不及还说什么啊。

她应该现在就一脚把电梯踹开,跳进电梯不回头,一路特工逃追捕似的奔回家。

跟这个世界都说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出差一个周,终于回来了。快累趴了。

求花。

50

☆、新生活又该往哪个方向

今天的天气是雨过后的晴天,初升的太阳被还未散开的浮云密密匝匝的围住,光线亮眼但并不温暖,走过街道风还有些冷。

习秋彤的衣服穿的有些单薄,早上她只在科室匆匆洗漱,头发丝还乱乱的扎在脑后,看起来特别像那些为了四六级熬夜不睡,邋里邋遢全无形象的大学生。

习秋彤因为宿醉打了个哈欠,她有点闹不明白,在我天朝精神病人也可以有驾驶执照了?

真是和谐社会。

夏未岚的法拉利,她反正是再不敢坐,但是左右坐在张之静的凯迪拉克上,她脑子里也是电闪雷鸣晕乎的厉害,完了完了,她是不是从此患上晕车了?!

索性,去的地方并不远,十分钟左右吧,张之静把车停靠在了某大厦的停车场,习秋彤下车后头晕目眩才有所减轻。

咖啡店在三楼,习秋彤作为一个标准女吊,咖啡一般只喝国际大牌,雀巢。

偶尔跑到比较高级的咖啡店,浑身不自在,她可不想在宿醉后再整上一大杯咖啡来自虐和自己无仇无怨的胃。

迎面走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侍者,习秋彤喊了一杯沃特儿。

男侍者点头应允。

习秋彤摸着心口好庆幸,她本科毕业英文单词儿还没忘光。话又说回来,对面的另一位白富美,把她弄到这个全是老外的店里,是想来看她这个吊丝秀英文的吗?

张之静一直安稳自然,并不像习秋彤举手投足流露的是焦躁,可习秋彤焦躁归焦躁已经累的没啥力气挣扎,窝在软软的咖啡座上,用手势示意张之静有啥要交代给她的。

她的动作配上特别疲惫的表情,产生了一些喜剧效果。

果然女吊走到哪里都是女吊。

特别是在富美的面前。

她浓浓的吊丝气质都快爆棚了。

张之静之前脑子有问题的时候,人虽然漂亮,但总感觉行为举止怪怪的,有点怕生人,有点唯唯诺诺的娇柔,大概是心里年纪还在少女阶段。现在好没好习秋彤没闹清,但是看张之静坐在那里大方成熟的模样。

这姑娘确实应该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

“我应该先谢谢你,秋彤。其实按道理,我也只是见过你一次,很难想现在你还愿意和我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坐一会儿,我以为你会不理我。”张之静对习秋彤淡淡一点微笑说的十分委婉。

呵呵。”习秋彤抱着那长相勾人的金毛仔递给的水杯傻傻一笑,眼睛放光狠狠从人家的衬衣开口处盯了男侍者的胸肌。

总得给她喘口气的机会不是。她的大脑宁愿去三俗,也不愿意想过去那些遭天打雷劈的恩怨。

“你和未岚的事,我应该是很抱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所以现在我好一些了,想跟你谈谈。一半是亲自跟你道歉,另一半是出于未岚的事。”张之静漂亮的面孔,不同以往的纯净,流露的是与身份与年纪相符合的沉稳。

哎呦,人家逻辑能力还挺强。

习秋彤喝着白开水,颇有些看错电影的错觉。

真实的张之静是什么性格,是什么脾气,是个什么见识,她对这个跟她抢了八年女人的人,说实话,一点了解都没有。单凭八年前,夏初晴同志和嫂子的恶作剧,她还以为这姑娘八成不是啥好鸟,但就目前目测而言,这货精神正常的让自己自卑。

外表靓,气质优,性子沉,脑袋估计智商也不低。

习秋彤咽了口唾沫,张之静现在这个状态,爆发出一股她和夏未岚一定是一娘亲生的味儿,一对做过夫妻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