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澄严肃的低吼一声:“别闹,我还有事儿。”
莫水水被黎澄这么一吼,方才上山时的斗志昂扬完全就给灭了;她点了点头,软包子似的低着声音说:“好,我不闹,你先去忙吧,我让渣色来接我。”
黎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声音低沉:“苏宣?她电话多少?我让她来接你。”
莫水水摆了摆手:“我等会给她打就好了,你有事儿你先忙?”
莫水水不过是说句客套话,没想到黎澄真的就拍拍她的肩膀,走了……
莫水水表示很受伤,好说也是前男友啊……怎么可以这么冷酷!这么无情!
莫水水憋了一肚子的内伤,看着黎澄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方觉的……自己就像只可怜的小白菜;
此时那首:小白菜啊……地里黄啊……最符合莫水水现在苍凉的心境;
出租车司机按了按喇叭:“小姐你走不走啊?”
莫水水不回答,忒忧郁的坐在原地发愣;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生活如此暴躁,我却如此凄凉……
司机骂骂咧咧了一阵,呼哧一声儿,将车给开走了;
莫水水颓靡极了,懒懒散散掏出手机想给苏宣打电话;正准备拨通苏宣的电话,这才想起来苏宣今天一早就去了外地;
莫水水努力的站起身子,却发现无论怎么努力,脚踝都锥心的疼;
造孽啊造孽……
何文是只好奇的狼,一直跟着莫水水,看着莫水水一路犯二;
何文跟着莫水水,看着莫水水崴脚,对天竖中指……继而没形象的追着那辆低调的辉腾跑;何文只是当个笑话看,却没想到车上的人真的就下来了;
何文看的真切,黎澄,惠腾的高管;
何文以为,黎澄会下车就一定会将莫水水送走;可没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好一会儿,黎澄丢下莫水水一个人,扭头走了;
莫水水一个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脱了鞋自己用手轻轻的揉;
何文也就是脑袋一热,走了过去,问她:“需要帮忙吗?”
莫水水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低沉磁性;他穿着灰色休闲服,整个人阳光洒脱,但男人硬朗的轮廓,深邃的五官却又让她觉得稳重;
莫水水看着何文,第一直觉,何文是个好人;
“谢谢大哥,我非常需要帮忙。”莫水水揉着脚踝,表情有些痛苦。
“那大哥应该怎么帮你呢?”何文轻松一笑,这一笑,将莫水水心底最后的一丝戒备给攻克;眼前的男人,笑起来真是好看;
已经临近正午,山上少有出租车;刚才黎澄随手能招下一辆,简直是人品爆发;
莫水水抿了抿嘴:“大哥你帮我拦辆出租车好不好?我扭了脚,坐在路边不太方便。”
莫水水一声大哥,甜甜糯糯的,叫的何文心里一阵愉悦;
何文看了眼附近,说:“这里拦车确实不太方便,我带你到那边十字路口去拦车?”
莫水水看了眼离自己有足足五百米的十字路口,张了张嘴:“太远了,我脚疼。”
何文又抿着嘴笑了笑:“要不要大哥背你过去?”
任何一个女人,看见何文这样的笑容,都不会将他和一只有企图的“狼”联系在一起;尤其是像莫水水这样思想单一的无害品种;
莫水水觉得,此时的何文,就像是突然出现的无翅天使;
莫水水感动的热泪盈眶,声音又脆又亮:“谢谢大哥了!”
何文心头一震,这声大哥叫的,心肝儿都给他叫软了。
第6章 柳暗花明
莫水水感动的热泪盈眶,声音又脆又亮:“谢谢大哥了!”
何文心头一震,这声大哥叫的,心肝儿都给他叫软了。
说莫水水傻吧,她也不傻;
莫水水只是觉得,这个“大哥”很是熟悉,没由来觉得亲切;但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她就这么随便?这么自来熟?
何文压低了身子,拍拍自己的肩膀:“来,上来。”
何文的动作特爷们儿,忒有磊落光明的范儿;大抵这就是一个军人的气质,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何文做了整整七年的军人,纵然后来接了家业,成了一个商人,凛然的军人气质却是不变;
莫水水撇了撇小嘴儿,心想,自己不是随便,是这位背她的“大哥”确实很面善,确实很值得人信任!
莫水水不敢穿鞋,单手拎着高跟鞋,单手勾住何文的脖子,小心翼翼的俯在何文挺拔的背脊上;何文不紧不慢的背着莫水水朝十字路口走,步子轻飘飘的,轻松的如同背着一只玩偶;
莫水水贴在何文的脊背上,莫名觉得安全感爆棚,好结实的脊背!
何文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像是檀香,却又不像……这种味道让莫水水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闻过。
莫水水盯着何文的后脑勺,总觉的有些不对,却又想不起来是哪儿不对;那种感觉……很微妙,微妙的让莫水水心痒痒;
何文嗓音很低,微微偏头问她:“丫头,怎么称呼?”
何文显然是明知故问;
莫水水哦了一声,自我介绍道:“我叫莫水水,大哥你可以叫我水水;大哥你今天帮了我,改明儿一定要感谢你才是;你住哪儿片区的?改明儿请你吃饭!”
何文笑着说:“明阳区。”
莫水水趴在何文的背脊上,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挺远的,不在城区,靠城郊了!大哥你平时上班很不方便吧?”
何文点了点头:“嗯,是挺不方便。”
莫水水眼睛转了转,脑子灵活转动,想了想继续说:“明阳区大多都是别墅,别墅区后有片儿未拆迁的民房,虽然那里房租便宜,可交通是相当不便呢!大哥你平时是不是得起来很早,步行一大段路程,才能赶到车?”
何文倒是没想到莫水水会这么问;
话说回来,何文今儿的打扮,确实不像是一家集团公司的总裁;那一身儿休闲装扮的衣服,全是莫水水不认识的品牌,也难怪莫水水会将何文降低层次;
何文倒是不恼,觉得这丫头越来越有趣,对于陌生人没有一点儿防备心,虽然……他们也不算陌生人;
说到这层,何文又开始感叹莫水水的记性了,且不说昨夜的那场缠绵,单单就说五年前那件事儿,丫头也不能这么健忘啊?
何文典型的军人脾性,平时爽直豪放,一认真较真儿起来,比谁都无情冷酷;
五年前,他对莫水水是无情冷酷;五年后,却恰恰相反。
何文将莫水水放在十字路口的一条长椅上,莫水水的脚踝不小心动了动,疼的莫水水嘶的一声儿;
何文看了眼莫水水肿胀的脚,皱眉:“有淤血,得赶紧处理。”何文的声音斩钉截铁,似乎是在像谁下命令;
莫水水忍不住又用手揉了揉,手却被何文一巴掌给拍开;
何文眉头紧锁,蹲下身子,用手掌拖住莫水水的脚后跟儿,眉头又紧了几分;瘀伤有些严重,再拖淤血只会越集越多;
何文少有的叹了口气:“我先背你去附近那家餐馆,找冰袋给你敷一敷,防止再次渗血;依你这样,恐怕到医院,也成半残了。”
莫水水思想简单,一听半残,整颗小心脏都提了起来;莫水水瘪了瘪小嘴儿,拳头紧了紧:“离这里有多远?”
何文抬手指了指莫水水身后的建筑:“喏。”
何文在部队当兵时,没少救过人,也没少背过人,莫水水是他背过伤残最轻、条件最松缓的“难者”;何文背着莫水水进了那家装修雅致的餐厅,他将莫水水放在沙发上,也不招呼服务员,径直进了餐厅厨房;
何文取了冰袋,将莫水水的脚放在精致的玻璃茶几上,用冰袋裹住了她的脚;何文的动作轻而利落,止住了莫水水的内血;
莫水水就一直盯着何文,何文的侧轮廓简洁干净,五官深邃分明,最让莫水水嫉妒的是他的睫毛,长而浓密;但奇怪的是,这样浓密的睫毛却没有给他带来半丝的娘气,相反,他周身散发的气场都极其的——爷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