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她还未被破身，身上的价值还没被榨干，妈妈又怎会轻易的放人呢。
柳如烟想着能说服楼妈妈的理由，时间就这么悄悄的过去了。
她的室内没有点灯，可是她的窗户外面却有星星点点的灯光透露了进来。
她这里是三楼，接客的姑娘们都在二楼和三楼接客。
楼妈妈过来敲门，让柳如烟准备好。
柳如烟心里一叹，换了一身轻薄的衣衫，她蒙上了一层半透不透的面纱，这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打扮。
越是遮掩，人的好奇心就越重。
这副打扮，已经为她赢得了多次的预热了。
楼妈妈，她在为她不久后的初夜在造势着。
漫天的花瓣飞舞着，柳如烟水袖轻甩，脚下轻盈的跳动着舞步……。
面纱随着她的动作要掉不掉的，让人更加期望面纱后面的那张容颜起来。
“主子，主子。”张公公喊了两声，惊醒了沉迷中的闻人雅。
“咳咳，这些花街的舞蹈的确是和宫里面的不太相同。”毕竟，宫里面的舞蹈大都端庄，很少会有人穿的这么清凉的。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舞蹈，舞女的面容在面纱后面若隐若现着，绕是如他，也不禁被勾起了一点好奇之心。
“台上的那人是谁？”闻人雅直接问道。
看到自己的主子对舞女产生了兴趣，张公公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留下来的汗水，“回主子的话，那个舞女应该不久之后就会出来正式接客，花街的规矩，她们在为这位花魁姑娘预热呢。”
“预热？”闻人雅好奇道。
“是在为之后不久竞拍这位花魁姑娘的初夜而做的预热。”张公公的眼皮已经有些睁不开了，汗水太多，流到了眼睛里面，让他的视线一时间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这么说来，她现在还没接客，那为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要给那么多的男人跳舞。”闻人雅微微有些不悦的说道，这不是自掉身价的举动么。
“主子，人家是青楼里的女人，不是咱们正经的闺阁小姐们，闺阁小姐们在家的名声越好，自然会嫁的越好。花娘们则是名气越大行情越好的，到了那一夜，少不得有为她一掷千金的人呢。”张公公说道。
闻人雅有些惊奇，“张公公，没想到你居然会对这里的行情如此的了解，你以前常来这里啊。”
张公公猛的一噎，“主子别开奴才玩笑了，以奴才的身体来了这里能干什么，光看么？是主子您说要出宫来花街这边转转，奴才提前做好功课才这么全面的。”
太监上青楼，呸，他们这些人是不会上青楼找伤受的。
“主子，您出宫有一段时间了，该回去了，要不然，公务会被堆积到很高的。”张公公劝道。
闻人雅看了一眼，那个蒙面的舞女已经下场了，此刻已经换成了一个会反弹奇葩的女子。
一时间，他失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回吧。”
第131章 春风十里（二）
“宿主，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柳如烟一进来，就被系统给扑了一个满怀。
“什么好消息？卿卿。”柳如烟摘下了面纱，换上了另一件衣衫。
柳如烟靠在床上，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似得，满身的慵懒。
她听着系统给她带来的新消息。
“我跟踪了一下楼妈妈，她和一个男人避人耳目的见了面，她对那个男人的态度很是恭敬，看来那应该就是你们的上司了。”顶头上司不好说，那个男人的权限绝对比楼妈妈大的多。
“玉人阁能在京城这块地大物博的地方站住脚，它的背后自然是有人给撑腰的，阁里面的姑娘对此也多有猜测，可是楼妈妈却从未透露过任何的信息，想必整个玉人阁里，知道我们背后主家的人不超过三个。”柳如烟轻摇团扇，给自己制造着凉爽的风气，清风如同拂过她的心头，让她变得清明了起来。
“所以，只要我能搭上了主家的那条线，楼妈妈这边就不成问题了。”
“卿卿，以后还得拜托你了。”柳如烟摸了摸系统的兔子耳朵说道。
“接下来我会仔细探查的。”系统保证道，耳朵刷的竖了起来，让柳如烟把它的两只耳朵握在手里轻轻的揉搓着。
书里面只着重讲述了舞红袖和闻人仪的爱情和矛盾，其余的几乎都被略写。
所以，这些隐藏在暗地里的东西还需他们一一探查才行。
小红指挥着两个龟公抬了水上来，浴桶里的水被加满，柳如烟褪去衣衫进了浴桶。
“卿卿，你要不要也进来洗洗？”柳如烟邀请道。
小白兔，白又白，一沾水珠瘦下来……。
“我不用沐浴的宿主。”系统听到了水声，蹦蹦跳跳着走了出去。
它一跳一跳的来到了楼妈妈的房间里，仔细的查看着楼妈妈房间里面的东西。
又是一个暗格打开，一堆堆的银子出现在了系统的面前。
它上手让它们对碰了一下，是实心的纯银。
系统点了一个大概的数量，记在了心里。
除了一大堆银子外，楼妈妈的房间里连一张纸都没有，楼妈妈对外说的是她大字不识，她的房间里面居然还真的就没有一张纸。
那玉人阁每天的进账怎么算？
系统蹦蹦跳跳的回了房间，此时，柳如烟已经沐浴完毕，还有些湿的头发被一根系带松松垮垮的系着，她掀开了琴布，在琴凳上坐了下来。
琴的弦数不超过十数，柳如烟随手抚了一曲，琴声低沉，连这个屋子都没出去过。
古琴悦已，哪怕只有一刻，她的心灵也得到了洗涤。
柳如烟的琴声里面没有对自由的向往，她心甘情愿的被困住，如她所想，外面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牢笼，比起那些未知的风云比起来，她还不如在这个小圈子里面混的风生水起呢。
起码，这个地方她已经待了十年了，已经对此地无比的熟悉了，她两三岁时，她的父亲因为治理地方不利，害得当地的形势恶化，累及了数人，先帝勃然大怒，撤了她父亲的官职，后来得知她父亲的官职是用钱买来的，更是把他们全家都打入了贱籍。
父亲第一时间就受不了苦，死在了牢狱之中，母亲叮嘱完几个儿女后，也一头撞死在了天牢里。
她被姐姐抱着一起被分派到了玉人阁，她十岁那年，姐姐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她过后，死在了她初夜的拍卖前。
“我还有一个外公，也算是有点身份的人吧，我从别的渠道得知，他把我的哥哥给救回去了。”柳如烟神色平淡的说道。
至于两个外孙女，人家连见都没见过一面。
当年她的姐姐，还是被她给埋葬的呢。
“那个时候，我就在楼妈妈的监视下，把土一把一把的给挖出来的，最后我的手都挖的流了血，楼妈妈才松口让人帮我把姐姐给埋葬了。”她知道，楼妈妈是怨恨她姐姐的伪装，花了大精力培育出来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她的花费都打了水漂。
她是青楼的老鸨，可不是人们想象中的圣人。
“我那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入土为安。”柳如烟抬起了头，“那个时候，我心里面想的就是不能让乱葬岗那边的野狼把她给吃了。”
“现在，有你在我的身边，我能拜托你一件事么？”柳如烟祈求道。
“宿主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就会尽力的去给你办。”兔子竖起了两只长耳朵。
“我想把姐姐的骨灰戴在自己的身边。”柳如烟开口道，当年年幼，她连一块墓碑都没有给她立过。
“宿主，给我一滴你的血。”系统伸手道。
柳如烟用刀子在手背上划了一个伤口，取了一滴血给系统。
“多谢。”
待姐姐来了以后，她会每日都念往生经，送她去投胎转世的。
一盏茶的功夫，系统从窗户外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