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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反派养大的她[快穿](48)+番外

“连报仇都做不到,你让我活着,还不如干脆让我死了。”

“这样我能更恨你,说服自己,彻底与你一刀两断,而不是在这里藕断丝连。”

珈以又一次上前扯住他的衣角,而邵猷弯下腰,一根根地掰开她的手指头,“你不是不爱我吗?不爱我,就不要给我错觉,也不要给我可乘之机。”

“强求的苦果我吃够了,我也没那个胆子了。”

话说得这么决绝,他转身走之前,却还记得留了一句,“照顾好她。”

珈以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

晚膳就这样闹得不欢而散,珈以没再吃一口,木愣愣的任由四豆给她换好衣裳带她去沐浴好回来躺下,最后豆子抱着麻糍回来照旧给她塞到被窝里,都没见她转头看一眼,只能叹口气,悻悻转身出去了。

夜深人静,珈以还能听见她说话的声音,“豆黄姐姐,你说侯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总觉得,他好像很宝贝咱们小姐,却又不敢宝贝她,像是在怕什么似的。而且小姐都这样了,他为什么还要吓唬小姐,下午我都被她哭得心疼了。”

停顿了一会儿,才听见豆黄的声音,“这些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侯爷既然说了,我们就照顾好小姐就行。她今天也吓到了,今晚便先换我值夜……”

之后的声音渐渐远去,估计是豆黄去安排事情了。

珈以躺在床上,长而忧伤地叹了口气。

豆子一脸懵,她却是知道邵猷为何这般反复不定。可以说,这个情况已经比她早先预料的要好得很多了。

很明显,邵猷依旧爱她。

除去最后那次背叛,朝夕相处的那三年,她对邵猷的欣赏和喜爱,即使她再掩盖,应该也会透露出几分给他,才使得他没见到确切证据前,始终不肯相信她的背叛。而这些甜蜜,反过来又让那最后一击的背叛又狠又伤。

邵猷不敢再相信她,也不敢再爱她,却又抑制不住心里藏着的爱,才会如此摇摆不定,没有安全感。

珈以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犹豫了许久,还是点开了任务面板,看着那可以被选择的“小道具”一栏,搜索了个叫“幻梦”的小道具,点了确定。

幻梦,顾名思义,就是用来给人造梦的,梦境可以是过往的回忆,也可以是虚构的幻境,但都要针对同一个人,且只能使用三次。

放在之前,一堆实用的小道具里,珈以绝对不会选这个不痛不痒的鸡肋。左右她有千百种方法让邵猷再爱上她一次,出了虚拟世界后完全可以用这小道具换来大半个任务所得的工资,再美滋滋地存到她那存款里去。

可她刚才忽然就心软了。

就算邵猷能再承认自己爱她,怕是这爱里的恐惧,也会一生如影随形。他会永远担忧她的爱是否纯粹,怀疑她,也折磨自己,不能享受相爱带给他的愉悦与满足,反倒让自己委曲求全,变得束手束脚,多疑自卑。

她不舍得他变成这样。

而唯一的解,就是证明,便是上一世,她也深爱着他。

邵猷真正最想要的,不是那背叛后的真相,而是与他捧出去的真心等同的爱。

珈以想到了一个能一箭三雕的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抱走兔子时,油爷心想:看她到底是选兔子还是选我……

红烧兔丁上来时,油爷心想:这大概就是我了,被她轻易抛弃,连命都没了……

不要怀疑一个二十九岁才找到吕朋友,爱得快把尾巴都甩断了,被残忍背叛得自杀失败了一次,睁开眼来想要个说法,却发现吕朋友傻了,随便谁对她好点都可能把他拐走的男朋友的内心世界的丰富性……

以及,珈以这一次傻得真是超有必要啊,她要是不傻,油爷能表现出来“还爱她”的倾向吗?

恩,今天的油爷,依旧是原谅色的。

第35章 背叛他的爱人(6)

邵猷又做了一个梦。

他能清楚地在梦中知道这是一个梦,是因为他所梦见的,是他死后的场景。

他回到了镐城,站在镐城的街上,却能听见四面八方的人的说话声,他们说的全是官府公文上写的,他通敌卖国,在阵前被自己的副将揭破后,畏罪自杀一事,十个里面,却是有八个半都不信。

“那淮阳侯打了多少年的战了,要叛国早叛了,等着这一场做什么?”

“你说淮阳侯叛国?这是驴我呢?他要是叛国了,咱们还有这好日子过?那些吸血虫一般的鞑靼人早就杀到咱们镐城来了吧?切,说闲话也过过脑子!”

“淮阳侯他叛国为的啥呀?他都是摄政王了,去那草原上称大王,还不如回来抢了咱大令朝的皇帝来当呢。”

“侯爷那样的人,咋可能叛国呢!”

“诶,我可是亲眼见过淮阳侯的,他带着他夫人来我家七舅公的小摊上吃过汤圆,你说他叛国,不可能,他夫人都在镐城待着,他可宝贝他夫人了,我两只眼睛瞧得真真的,要真有这心,还不悄摸把夫人先带裤腰带上啊!”

……

一句句真心实意的话传入他的耳中,邵猷忍不住勾了嘴角,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彻底的舒心——他的付出,不是全都被白费了。

有这么多人,在所谓的“证据”面前,依旧相信他。

即使他们平时各种喜爱传播有关他的小道消息,据说还专用他来吓唬家中爱哭的孩子,恐吓那些大龄未嫁娶的儿女,几乎少有对他的溢美之词。

邵猷脸上挂着笑,正想多听一听,魂魄就不由自主地飘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淮阳侯府,惊涛阁,卧房。

他带军出征时还是阴雨绵绵的六月天,眼下已快到了雪花飘飘的时节,卧房里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烧地龙,冷得像是一个冰窖。

窗开着,窗前还坐了一个人。

邵猷皱了眉头,飘上前去,想提醒她该添些衣裳,免得冻伤了。

而他近了,才发现珈以穿的是一身粗布麻衣,身上钗环皆无,只用一根银簪束着头发。她靠在窗前,面前的小案前摆着的却是他出征前看的舆图。

邵猷猛地抬头去看她的脸,努力在脑海里回想他出征前,她的模样。

他出征前那几月,她比往常更加柔顺,偶尔还会腻着他,甚至有次他半夜惊醒,都发现她在愣愣地盯着他瞧,出神地在想些什么。他原来只当自己终于打动了她的心,后来想她也许那时就在谋划了,故而才心虚,但现在……

他居然觉得,她是因为艰难抉择而在备受煎熬。

邵猷想摇头甩开这自作多情的念头,可眼前人瘦得可见骨头的模样又在不断怂恿着他往这方面想——这幅模样,定然不是一日两日熬出来的。

他这举棋不定还没摇摆完,忽听见外面有丫鬟报了一声“夫人,都准备好了。”

珈以应了声,站起身来摇晃了下没站稳,邵猷赶紧伸出手去扶她,扶空了才意识到自己眼下的状况,又忍不住去想那丫鬟的话。

都准备好了,是准备好什么了?

答案来得很快。

他看见珈以走进一间库房,看见了地上的火盆与纸钱,也看见了桌上摆着的牌位,他还看见珈以跪在蒲团上,一张张纸钱扔进火里,听见她很低很低的说话。

“阿爹,阿娘,还有各位兄长,珈以帮你们报仇了。”

话音落下,她眼里早已成串成串的泪珠滚下来,几乎要将那火盆都给熄灭,她笑得凄凉又无力,“女儿无能,被私情所绊,原还想留他一命,谁知……”

“他待我那般好,我却如此背叛他,想来,他心里应该恨毒了我。”

周遭无人,珈以忽地就疯狂起来,将手里的纸钱尽数砸进了火里,“他恨我,他恨我他为什么不回来杀了我!他为什么要死,我都还活着,这个负了他的一颗真心,背叛了他,害得他死得如此狼狈的毒妇都还活着,他凭什么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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