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芳华(50)+番外
同年夏末,草原遇上大旱。
因为我开通了四条大河,所以白羊堡这片地方也没受到多大的灾,反倒是日光极好的时候,令棉花大丰收!
但靠天吃饭的游牧族却惨了,草地被晒枯了,迁徙了许多地方也不成,她们没得办法,只好来白羊堡。
这一次包括呼伦族在内,目的整齐划一,都是来抢的。
我们友谊的小船翻了,但这也不影响我对呼伦族的友善,我们打了一仗,呼伦族的贵族们都被打跑了,剩下的数万人,我依旧没坑杀。
这次就让这些呼伦族人去挖了两条河道,从北地,直接挖到了齐木达川,这处大河比江水略窄,但水源丰富,水一来大半个北地草原就被灌溉活了。
我允许呼伦族的人继续去游牧。
因为这是她们应得的。
呼伦族新的族长很喜欢我的处事方法,又与我重新签订了契约,这之后,白羊堡与呼伦族成了老铁关系。
当然,除了呼伦族,其余的几支北胡子也来捣过乱,但交手后都晓得打不过白羊堡,便老实认输。
我也跟她们签了契约。
虽然,这些北胡子一定是不会讲诚信的。
但我有武力捍卫自己的土地,谁来谁知道厉害。
是这么起得的,我从放羊的堡长,经过六年时间的抢夺,成了北胡子们都不敢招惹的白羊堡堡主。
第六年春,
大昭帝王终于坐不住了,亲率四十万大昭将士来北伐我。
帝王是铁了心要干掉我啊。
我赶忙去各个部落游说,只要我倒下了,大昭帝得了我的白羊堡,肯定一波肥,到时候顺势统一整个北地。
大昭人最讨厌北胡子,到时候她们的下场,不会比我好。
所谓唇寒齿亡,裙带关系,北胡子们也信了我的邪,浩浩荡荡的组织了近八万骑兵,两万弓箭手。
大昭帝号称四十万的北伐军,居然就几千骑兵,其余都是步兵,而且人数显然是掺了水分。
至多不过三十万,人虽多,可惜和我精兵良马相比,大昭的那些贵族后裔确实不经打。
北伐大军最终就折在我的北地联盟大军手上。
此次大昭不仅吃了败仗,更惨的是,帝王还不幸死在乱箭中,我去看过,完全被射成了刺猬。
当然,除了帝王,还是有很多活口。
联盟要杀了这些大昭人,我自是不允许的,说到底我也是大昭人,我怎么可能任北胡子屠戮自己的族人?
最扯犊子的是,六位部落首领,其中五位要趁胜追击,推翻大昭。
鼓动得相当热闹,连坐在上首的我,都已经被彻底无视了。很显然,她们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干掉碍事儿的我……
我与的呼伦老铁互相交流了眼神,好在这姐们是个知恩图报的,二对六,至少现在我还不是众矢之的。
何况,她们这些家伙就在我白羊堡附近,还敢动我,那下场就只有死了。
大帐内终于打起来,我也不弱,一挑二,孟浅一挑三,剩下呼伦老铁呐喊助威。
“小心!”孟浅忽然喊了声,可惜已经晚了,一把匕首斜刺入我胸腹,我只险避开了它。
竟然是呼伦老铁玩偷袭!
我一拳砸在她脑门上,登时她脑袋被砸了个大包,这家伙也吃痛的退了好几步。
孟浅迅速解决掉一个,过来帮我。
我这边也拔匕首就近捅死一个,剩下那个被孟浅抱住脑袋,一扭,身子便软软的栽倒地上。
另外三个武功不弱的见大势已去要跑,我忙叫孟浅,“别留活口!”
孟浅诧异看了我一眼,便堵在门口,与三人拼死相搏。
我捂着伤口,匕首一挥,将呼伦老铁脖子划了条口子。
“我给你解药,不要杀我!”
她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居然中毒了。
但我也不敢乱吃,毕竟老铁已经叛变,不敢信了。
她给我的紫色药丸,我只能先拿着解药等着。
很快孟浅便解决了那三个,她走来看着我手上拿着的药,再凑到我胸口闻了下,“刀口没毒,但这颗我也不懂!”
我松了口气,幸好没吃。
“你给我的什么药啊?你尝尝给我看。”我将解药强行塞进老铁嘴里,她是那样的惊恐,仿佛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七秒左右,这家伙忽然跳脱的挣扎起来,鲜血从眼耳口鼻溢出,她掐着自己的脖子,也难解痛苦,最终是生生将我给她脖子上划的口子扯开,胡乱扯出了气管什么的,终于自己把自己给结果了。
“这是什么□□?”这死法,把我都吓着了。
“不知道、”
“刚才你那样看我,是否觉得我太残忍了?”毕竟人是我叫来的,也确实帮我渡过难过,而现在却都死在我这儿了。
孟浅摇头道,“我是担心,她们那么多部下,你要怎么摆平?”
“容我想想。”
其实这事儿不难,外面现在那么安静,肯定她们自己人事先都商量好了,也自信只要干掉我,就能拿下白羊堡。可如今是我干掉了她们的头领……
我捂着胸口的伤,缓步走出大帐,孟浅追上来问我,“你都想好了?”
那我理所当然的,“没什么好想的,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她们没有头领,只能认我,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这次被北伐,北地其实也损失了过万人,其中绝大多数是其他部族,因为她们训练得少,不如白羊堡的仆从耐打。
第35章 老巢被端
这一遭,必然是要将话挑明。
至于如何收场,连我都没想好。
我和孟浅缓缓走出中军大帐内,这已经足以说明我将她们的老大干掉了。
我捂着伤处,走上高台,先将呼伦老铁的匕首高高举起。
上头还沾着我的血……
我用呼伦语告知大家,“就在刚才,我的呼伦老铁亲手,将她的珍宝匕首捅进我的胸口。我们的联盟,经此解崩了。”
高台之下,密密麻麻是各个部落的勇士。
原本见我走出来,她们便议论纷纷,我这话说完,议论声更大。
说话的声音大,只是想找援助,希望各个部落联起手来,对付我。
但我知道,她们做不到的。
胡人狡猾善变,她们信不过别人。
“是你们的头领,族长,以血肉之躯,救下了我的这条命!”我这话说完,孟浅脸上表情就有些绷不住了。
可见我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凑合、
“一切背叛,皆因我不愿挥师南下……正如当年我不愿对呼伦族下手一样!袁某热爱和平,不论是中原人,还是北胡人,都是我的朋友!”
我将匕首扔向后方木背板,噹的一声,匕首嵌进木头,很深、
“但若有任何人强逼着我去打仗,这是绝对不能的!我与你们一样,只想过上从前的自由生活,好吃好喝的过着。”
“去打仗,去杀人放火,去抢夺别人的土地城池,抢来的东西又不会经营,还会因此丢掉性命。我是绝对不愿做的!”
“若是你们和我想法一样,那就请各位现在便回到你们的部落去。但若还有想要去南边搞事儿的部落……都看了!眼前的白羊堡,就是中原的第一道屏障、要打仗,白羊堡奉陪到底!”
我对着这些无主的勇士,说着硬气话,非是挑衅。而是我明白,她们本来就勾心斗角,现在首领死了,就更是一盘散沙。
无法统一,再多人也无济于事。
正如我所料,胡人走了,骂骂咧咧的,带着她们首领的尸首回草原去了。
这一次回家,司徒静初表现得很平静。
司徒静初没能为司徒家续后,但他也平常心了,他说过,能为我生儿育女,他就满足了。
此时,他安静的为我脱下外袍,兑好热水,为我洁面擦身。
我抓住他的手,放在干燥起皮的嘴上,亲了亲,“我打了胜仗,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