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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同人)私奔之后(19)

作者: 人迹板桥霜 阅读记录

“别理他,威廉,他就是那个臭毛病,得理不饶人,刻薄极了,可他竟然还觉得自己的做法十分有趣?耶稣呀,我当初在宣誓的时候,为什么会答应对他不离不弃的?一定是维纳斯用月桂叶遮住了我的眼睛。”

奥利维亚·库尔曼太太是个瘦小、聪明的美人,她不超过二十五岁,红棕色的头发蓬松地搭在她手掌大小的脸蛋两侧,一双总是温柔含笑的翡翠绿的眼眸,显得她既幼稚又成熟,既聪明又纯洁,有一种矛盾之美。

她是一位子爵的后裔,说起来,那位子爵同凯瑟琳夫人有一点姻亲关系。

已经是平安夜了。

费拉达庄园早已装饰一新。

一棵快到楼顶的圣诞树立在楼梯边上,上面挂满了缎带、铃铛、麋鹿和各种装饰品。一个个包装好的盒子一层又一层,错落的堆在圣诞树下。奥利维亚还别出心裁地用棉花堆在绒布上,装作是圣诞树下的积雪。

一个已婚男人和一个单身汉的家庭是截然不同的。这个家中的红色格子桌布、珐琅彩立式维纳斯座钟、精致的带艳丽花样的骨瓷茶具和堆满可口点心的银质餐盘,都显得家中无比温馨。

库尔曼的主要活动场地在书房,作为一名富有的、具有传承的英国绅士,他家里的几组哥特式大书柜显得不同凡响,更别提里头那一本本大部头,从政治哲学到物理地质,从外国语言到历史读本,这里应有尽有,是库尔曼家几代人累积下来的最宝贵的财富。

柯林斯坐在红色丝绒的大沙发上——这必定是奥利维亚的品味,血液一样的丝绒沙发,让整个昏暗的书房多了一抹亮色。

库尔曼坐在木质书桌前,如果仔细看,这不是简单的木制品,木质桌脚都有铸铁的线条,书桌上的复古小台灯、铜质墨水盒和书信夹,都显出女主人的贤惠用心。

奥利维亚坐在他身边,是的,他们经常共用一张书桌,在一起学习、阅读、争论和和解。

库尔曼很聪明,但这里是奥利维耶的天下。

“早就知道你要买地产了,我先前还瞧中了斯旺夫庄园那块地,那里里罗辛斯近,车马来回都很方便。不过已经卖出去了。我看看,离彭勃利近点的有一个靠峰区公园的科兹瓦尔庄园,占地200多英亩,是一个老男爵的地产。可以这样说,这个庄园拥有峰区公园的一部分林地,那可真是太棒了,你以后要邀请我们去打猎呀。”奥利维亚笑道。

“是啊,太棒了,你终于如愿以偿地和初恋朝夕相对了。我想,达西先生更愿意把科兹瓦尔买下,而不是让你住过去。”科尔曼也笑嘻嘻。

“你把我说地方的好好记下来,回头带柯林斯一家家看过去。”奥利维亚喊道。

“好的,库尔曼太太,你继续说。”库尔曼正襟危坐,一边悄悄朝柯林斯挤眉弄眼。

奥利维亚翻翻她的记事本:“还有一个哦,画眉庄园,库尔曼,还记得吗,林顿先生可是个大好人呀,可惜他家只有一位女继承人,她带着画眉庄园的所有财富嫁给了她姑妈的儿子,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奥利维亚列出了三四个二三百多亩左右的庄园,她还大概知道房主的要价,给柯林斯省了不少麻烦。

“好的,我会拉着库尔曼先生一起去看看的,这些地方可真漂亮,如果我买下庄园,一定要邀请你们头一个上门做客。”

奥利维亚安排的圣诞大餐做好了。

同美国人不同,这里的平安夜主菜是一只烤鹅、烟熏火腿和烤三文鱼,配菜是甜红椒、青椒、洋葱圈和各种菌类。佐餐的红葡萄酒,加入了红糖、橘子皮、杏仁、葡萄干,然后在火上一边加温一边搅拌,然后淋上一点伏特加,喝起来真是又香又暖。餐后还有可口的圣诞布丁和蛋白饼干。

壁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柯林斯靠在会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奥利维亚端坐在钢琴前,弹奏着《平安夜》,库尔曼放下大烟斗,将小提琴架在肩胛,优雅的和弦便如水波一般蔓延开去。

这个醉人的夜晚,这个幸福的节日,以及一对爱侣。

“如果不需要回去做弥撒和主持圣诞夜活动,我绝对要在这里等待第二天的圣诞礼物。”晚上七点钟,柯林斯不得不起身告辞。

教堂里到处都用青松和万年青装饰起来,上百支点燃的蜡烛,将哥德式的圣母像照耀得慈祥和蔼,光洁的金餐盘和圣餐杯在烛光中熠熠生辉。圣诞前夜,他们会在教堂举行弥撒,之后会有烛光表演,牧区里早就排演的圣诞话剧,也将在教堂上演。这些热闹的活动,将会持续到午夜十二点。伴随着大弥撒,圣诞的钟声敲响,也敲响了对世界的宽恕和祝福。

平安夜,圣善夜,

万暗中,光华射。

……

静享天赐安眠。

静享天赐安眠。

☆、审判

苔丝踩着华贵的小皮靴,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在去火车站的路上。

她穿着华美精致的长袍,戴着礼帽头纱,还拿着一把漂亮的小阳伞,就像苍鹭街头任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美貌的贵妇人。

深夜里,少有人注意到,洁白的雪地里,留下一串串带血的脚印。

她条理清楚地跟路边的小贩、酒馆老板娘和马车夫,形容安吉尔·克莱尔的相貌,并会附上一两个先令作为答谢。

有人说,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外地人,去了火车站。她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

“安吉尔,安吉尔。”

此时,已经是傍晚,车站里只有蜷缩在候车椅上的流浪汉,和刚刚抵达的提着行李步履匆匆的几个旅客。

安吉尔·克莱尔茫然地站在车站的候车室,他仿佛丧失了思考能力,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苔丝?你怎么来了?”

安吉尔胸中剧痛,仿佛再次想起被背叛、拒绝的那一幕。

“安吉尔,我自由了,我把他杀了,我终于杀了他。”苔丝平静地说道,眼中却留下泪水。

“什么?”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害怕、喜悦和悔恨等种种情绪,但他很快就做出决定,拉着苔丝的手,冲出车站。

“这是真的吗?苔丝?你确定把他杀了?”

“是的,安吉尔,我用餐刀扎进他身体,他抽搐了很久,流了很多血,然后倒在地上。我必须杀死他。若不是他在我童年的时候诱骗我,又在你离开我的时候,再一次给我设下陷阱,我们绝不会这么不幸。安吉尔,是上帝告诉我,杀了他,你就会宽恕我,杀了他,你就会回到我身边。安吉尔,你还爱我吗?”

安吉尔无法想象,苔丝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但一想到她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爱他,又对苔丝感到怜惜和爱意。

“是的,苔丝,我又一次爱上你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即便你真的杀了人,我也会用尽全部力量来保护你。”

“我们去哪儿?”苔丝丝毫不在意礼貌和小阳伞在奔跑中掉落,她牢牢抓住安吉尔,眼里带着全然的信赖。

“我们应该坐火车去伦敦,然后赶上最早的一班轮渡离开英国。不论是哪儿,巴西、印度、香港都可以。可惜刚才车站里有人注意到我们了。你想去哪里?”

苔丝这个时候,仿佛一个初生的婴孩,那种被外界加诸于身上的不幸和责骂,以及心中的自责和约束,都随着在雪地中的奔跑,消散得一干二净了。

“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这对苦命的鸳鸯,在风雪的夜幕中踽踽而行,直到第二天晨光熹微,才找到一个只有一位老妇人看管的空宅子。

他们在这里相依相偎,互诉衷肠,享受着迟到近一年的甜蜜时光。他们再也生不起逃跑的念头,只希望时间就这样定格。

“所以,他们被找到了?已经被带回来关押了吗?”柯林斯在圣诞节的早上,获知了这个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