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妇的逆袭(9)
不远处的警察紧张地看着我和孩子,拿着话筒在喊话。
我知道这样会让歹徒更加狂躁不安,基本上也不敢再对外面的救援人员抱以希望。
我距离孩子最近,只有我能救他。我的脑子就像过电影似的,一遍一遍放着上课时老师教的动作,如何应对拿着刀子的人。
他很慌,眼睛不停的扫来扫去,手也在抖,他每抖一下手,我的豆包的伤就加重一次。我心跳如雷,自己却又不能代替。
就在这个时候,车子的左边,也就是驾驶座的那边突然亮起了一盏巨亮的灯,歹徒不由自主闭了一下眼睛。
就在转瞬即失的这一秒种,我手飞快的去握住了他手里的刀子,把刀子往我怀里拉。
在这一刻,我想到的是,豆包终于从刀子底下出来了。
主驾驶的车门在同时被人从外面打开,顾一笑伸手抱起豆包就跑。而我身后的门也被人打开,有人抱着我的腰往外面拉。
歹徒发现不对,居然松开了刀子,我用力过猛,把刀子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粘稠的血流出来以后,我才发现自己受伤了。
歹徒被制住以后,我看到顾一笑抱着豆包朝我跑了过来。
他只是报警,并没有同时报120,我就肚子上插了一把刀子,这样躺在平地上,抬眼望向天空,我能看到杂乱的灯光,还在他眼里的惊慌,豆包的泪水糊了一脸。
他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妈妈。
警察跑来跑去的忙着,一切距离我很近又很远。我很害怕,身上很冷,身下的杂草很扎身体。
我异常清醒,伸手安抚豆包。
“别乱动。”顾一笑大叫,按住了我的手,“别动,医生很快就到了。”
我坚持到医生来到,然后被抬上了救护车。我要求顾一笑带着孩子和我一起,我不想让小豆包再离开我的视线半步。
这时,司建连来了,他抱着豆包,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陶然,你没资格做孩子的妈妈,你居然让他豆包又一次被人劫持了!我告诉你,豆包的抚养权你最好主动放弃。”
“你他妈在这个时候,能不能少说一句!你老婆正躺在这里,命悬一线,你居然还在说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你他妈是不是人啊!”顾一笑抢过豆包说,“豆包必须和妈妈在一起。”
第二十一章 警察干涉
司建连还在不依不饶,甚至跑了几步追过来,企图从顾一笑手里再次抱走豆包。站在一旁的警察看不惯了,伸手拦住他说:“你是伤者的老公吧?你有点人性好不好?你老婆都快死了,你还在抢孩子的抚养权?”
他伸手这么一拦,顾一笑把豆包抱到我身边,对医生说:“快救她。”
救护车的门关上了,司建连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闭上眼睛,疼到控制不住眼泪。
医生一直在给我处理伤口,并且给我脸上罩上了氧气罩。豆包看到我这个样子,眼睛婆娑的,一直在小声的问:“妈妈,疼不疼?”
我笑着朝他摇头。
顾一笑安慰豆包说:“放心吧,你老妈是女超人,超级厉害,不会有问题的。”
显然,这一次豆包不相信了,他看着我的伤口,眼睛一直都是红红的。
快到医院时,我有点精神恍惚了,看着豆包的五官都模糊起来。
我昏迷又清醒,既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又睁不开眼睛。豆包的哭声撕心裂肺,每当我快失去意识时,都是他的哭声把我叫回到现实来。
在半昏半醒之间,我还想到过司建连。
一想到他,我就觉得钻心的疼,疼到灵魂出窍,身体上的一切是我的,又不是我的。一个男人,我曾深爱过的男人,在这种时候居然看不到我身上的伤?
这种失望和寒心,让我有点生无可恋。
我和他的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了的?
原来说好的爱我一辈子,宠我一辈子是什么?放屁吗!
我终于没死,醒过来就看到豆包哭到肿的眼睛,还有胡子拉碴的顾一笑。
“妈妈,妈妈醒了!”第一个发现我睁开眼睛的是豆包。
他这样一喊,正在打盹儿的顾一笑马上睁开眼看了过来,一脸惊喜的说:“我去,姐姐,你吓死我了!”
“你说过,我是超人,死不了的。”我朝他虚弱的笑了笑。
睁开眼睛和说这句话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再想说几句轻松的,我已经力不从心了,甚至有点喘了。
顾一笑拍着豆包的肩膀说:“小小男子汉,我说得没错吧,你妈妈不会有事儿的。”
“爸爸过来,要带我走,我没走。妈妈,我还是愿意和你在一起。”豆包说。
我看向顾一笑问:“司建连来过?我昏迷了多久,伤严重吗?”
“昏迷了一天半,失血过多,再加上这一刀伤到了脾,手术很不顺利,你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大圈儿。司建连来过,被我赶走了。”顾一笑对我没有任何隐瞒,顿了一下说,“放心,有我在,孩子不会被他带走的。”
我很放心的闭上眼睛休息了半刻才说:“那个代驾司机呢?审出什么了?是不是别人支使的他?”
顾一笑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说:“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在这种时候出这样的事,谁都会多想。但是警察传来的消息是,这是一个惯犯,近一年连续三起单性女性失踪案都是他做的。那天荒野里的那个破房子,是他常用作案地点。三个女孩子,都是在那里被杀害的,尸体也在附近的田地里找到了。所以说,你真的命大。”
他的话生生吓出我一身冷汗。
那个晚上,我不敢再回想一遍。
我不敢相像,如果我反应再慢一点儿没给顾一笑发信息,如果顾一笑那天晚上正好没及时看手机,我和孩子现在会是怎么样……
第二十二章 同吃同住
顾一笑递给我一杯温水说:“怎么,脸都吓白了?”
我接过杯子说:“是啊,后怕,很害怕。”我看着他,“你把这样的真相,直白的告诉病人,有点不负责任啊。”
他笑了笑说:“社会是残酷的,你和我都知道。瞒着你有什么意义,我想让你早点认清一个人,认清自己的处境,做出更好的决定。”
“知道了,啰嗦。”我看着他笑了笑。
“别笑了,脸白得跟鬼似的,好好养伤,认清处境,伤好以后,速战速决。”他替我做了安排。说完,他转身蹲下去,平视着豆包说,“现在,你妈妈也醒了,你必须去旁边的沙发上睡一觉,然后我点个外卖,你好好吃了。不许耍赖!”
豆包乖巧的点了点头。
豆包去旁边的沙发上躺下睡觉了,我才有点担忧的说:“你把电话给我。”
“干什么?”他问。
“我打个电话,如果司建连再来要孩子,我总要做点安排。我有个朋友,孩子和豆包同岁,我让她帮我带一段时间孩子,直到我伤好。”
“司建连不会来了,他再来我,我会你你报案,就说怀疑他为了情人,雇凶杀人。”顾一笑淡淡的看着我继续道,“即便是假的,他也不敢冒这个险。如果这个新闻曝出去,他的股票市值会跌多少。他是商人,利益第一。”
我闭了了眼睛,安静的睡着了。
顾一笑最后一句话“他是商人,利益第一”让我觉得格外讽刺。因为,这样的他,是我调、教出来的。
司建连原来只是一个技术宅,除了编程什么都不会干。公司是我逼他开了,风投是我替他拉来的,公司建立初期的框架是我替他做的。甚至,公司的管理理念,企业文化的主基调是我定下来的。
后来,他学会了,我放手了,专心当起了全职太太。
我每天躺在病床上,吃药打点滴,换药,时间过得极慢。我觉得熬了一辈子了,才过去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司建连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