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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为你痴迷(3)+番外

“大小姐,到底谁给你的自信?”

戎容狡黠地笑,“我看见他戴着的拳套了。”

明伦:“啊?”

*

选手贵宾室。

露指拳套被重重地砸向墙壁,又回弹在地。

池弥披着外衣,手肘压在膝头,指关节被捏得发白,手背的青筋隆起,食指擦过下唇,血气又渗了出来。

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恨不能给自己几拳,从对她的痴迷里打醒。

只是他怀疑,就算自残到死也没有用。

那个娇弱又蛮横的影子早已随着时光,渗透他的骨髓、血液、身体发肤……就算死了也得跟进坟墓里。

手机震动,池弥心不在焉地按下接听。

姜河的声音传出来:“池哥,奖都颁完了,你人呢?”

池弥没说话。

姜河喂了两声,又说:“对了,你猜我刚看见谁了?戎家那位大小姐居然——”

“阿姜。”池弥打断他。

“哥,你说。”

“之前你提的劳什子真人秀,”池弥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剑眉打结,“现在还缺人吗?”

姜河愣了下,“《亲爱的ta》恋爱真人秀?你当初不是说死都不考虑……呃,你不会是为了跟戎大小姐赌气吧?”

“你管我为了什么!”池弥被戳中,更加暴躁,“你就说现在还要不要人?”

姜河:“要是要,不过,你真的要跟不认识的女明星谈恋爱给观众看吗?”

“……什么时候开始?”

“没意外的话,签约完了下周就开始录。”

“签,”池弥盯着地面上的影子,“越快越好。”

姜河不敢置信,又拐弯抹角地确认了两次。

终于惹毛了池弥,打牙缝里挤出一句:“皮痒了?”

对面瞬间嘟嘟嘟——姜河求生欲极强地挂了电话。

贵宾室里恢复安静,池弥看向被自己砸在地上的拳击手套,犹豫了下,将两只手套都拾了起来。

综合格斗的拳击手套与普通拳击手套不一样,它更薄,且露指,所以料子也与拳击手套的皮质不同。

池弥的这副是黑色的,但手套背上各嵌着块质地完全不一样的红皮,上面用黑线歪歪扭扭地绣着“池”、“弥”两个字,针法青涩蹩脚,线已微微褪色。

手指温柔地抚过那两个字,丹凤眼又一次眯起,这字,绣上去已经快十年了——

十年前。

楠都,雨夜风急。

深巷的地下酒吧里嘈杂声四起,有人喊着“出事了!快报警!”一边从地下室四下逃窜,消失在四通八达的小巷之中。

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逆着人流,扶梯而下。

酒吧的底下是一家隐秘的搏击场,每晚都有人在这里赌拳。

片刻前还人声鼎沸的地下室此刻一片死寂。

一个年轻男子匍匐在地,手捂着冒血的大腿向男人求救,“救我……”

男人说:“报警了,再等会。”说完,他又向后走。

墙边躺着个奄奄一息的男孩,身边站着一个精瘦的少年。

少年十五六岁年纪,脚边掉着一柄染血的匕首,穿着拳击短裤,上身虽有肌肉,但整体偏瘦,而且白得近乎病态。

中年男人审视着他,“池弥,孤儿,被拐来楠都打拳,打拳七年赢多输少,满身是伤,浑身是债。”

少年缓缓抬眼,一双通红的丹凤眼里警惕混合着杀气,脸上伤痕累累,依稀还能看得出精致的五官。

“就在刚刚,何方远又一次欺侮你好友,”男人看了眼血泊中的男孩,“你激愤之下捅伤何方远,现在警察就要来了,你斗不过何家,也没有钱给朋友治病。”

少年捏紧了拳。

“你有五分钟时间做决定,是留在这里和朋友一起等死,”男人慢条斯理地抛出选择,“还是跟我走,替我做事——我替你摆平,给他看病。”

少年后槽牙一紧,“……我跟你走。”

男人颔首,“走吧。”

一群黑衣人迎面下楼,毕恭毕敬地给男人让开路,“戎总。”

作者有话要说:

容妹:我赌他今晚就会找我。

今晚↓

池哥:给我安排上恋爱真人秀,我TM就不信她能眼睁睁看着!

N天后↓

容妹嫁伦少,池哥因戏结缘,全剧终,作者卒_(:3J∠)_

第3章 3%痴迷

楠都南郊,私人宅邸,鲜少有人进出。

为数不多进去过的人纷纷表示,不想再去第二次。

这日阴雨,云垂得极低,家庭钢琴教师李婧的心情比这乌云还沉。

“戎小姐,这首最简单的曲子,我们已经练半个月了,今晚先生回来如果你还无法独立演奏……”

飘窗边,十三四岁的少女穿着白纱裙,闻言头一歪,粉嘟嘟的小嘴弯起,“如果我还不能演奏,就怎么样?”

“先生会不让我继续教你的。”李婧招招手,试图让这娇滴滴的大小姐最后再抱一抱佛脚。

“这样啊,”戎容冲她笑,奶白的肤色几乎透明,“……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雨声中,李婧一怔,几乎怀疑是自己耳背了。

来戎家别邸的半个月里,戎家这位大小姐就像个逆来顺受的灰姑娘。

李婧让她弹琴就弹琴,让她休息就休息,哪怕中途李婧因为私事迟到早退,戎容也没半句埋怨。

说句难听的,李婧甚至怀疑过这所谓的大小姐会不会是不得宠的私生女,所以才这么好糊弄。

戎容抱着膝,裙摆下白皙的脚趾头透着粉红,整个人美好得像个小天使,笑吟吟地说:“十五天,迟到五次,早退三次,留我一个人练琴累计九小时。爸爸给你开得报酬很高,按比例要扣不少吧?”

李婧几乎惊呆,这小姑娘……

在对方错愕的视线中,戎容从飘窗上慢吞吞地下来,白嫩的小脚直接踩在羊毛地毯上,脚步轻得像只猫咪,洋娃娃般的脸蛋上挂着无辜,眨巴着大眼睛对李婧说:“如果你自己提辞职,我就替你保密。这样你也可以照常拿你的报酬,一分钱也不会少。李老师,你考虑一下哦~”

她走到钢琴前,小手轻抚琴键,与此同时,琴房外传来脚步声。

李婧这才明白为什么先前她一直坐在飘窗上,原来是为了确定戎先生什么时候上楼,她竟然掐好了时间,不留一点思考对策的时间给自己。

“成交吗?”少女声音柔婉。

李婧太过惊讶,一时没能回答。

门把手响起的同时,戎容的手指从琴键上溜过,流畅的音符流淌而过,紧接着,却是磕磕巴巴的前奏,比初碰钢琴的稚童还不如。

门开了,戎正廷浓眉深锁,显然对女儿的琴艺有一百八十个不满。

李婧脊梁骨上都是汗,犹豫不决地看向钢琴前的少女。

戎容笑靥如花,唇瓣微张,比了个口型:“辞——职。”

李婧终于下定决心,“戎先生,我不想干了。”

戎容胡乱弹奏的手指,应声停了下来。

戎正廷冷眼看向面色发窘的家庭教师,“为什么?”

“个……个人原因。”李婧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撒谎。

戎正廷看了眼琴椅上正满脸无辜看着他们的戎容,沉声问:“这半个月,你教了些什么?”

李婧吞了口唾沫。

琴声又起,这一次有如高山泉水,戎容十指在黑白琴键上似蝶戏花,轻盈起舞。

一曲毕,戎容起身,乌黑的大眼睛带着喜悦,张开双臂扑向戎正廷,“爸爸,我弹得好不好?”

戎正廷一把将女儿抱起,放在玄关椅子上,低斥:“怎么又光着脚?”

“舒服嘛~”戎容刚说完,忽然发现父亲身后居然还站着个人,清瘦沉默,存在感低到她先都没看见。

戎正廷低斥:“胡闹,鞋子在哪?”

戎容盯着那个低着头、T恤牛仔裤灰扑扑的少年,心不在焉地说:“在楼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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