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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为你痴迷(30)+番外

就这样吧,反正……也都结束了。

“走吧,他若是想来,早就来了。”

戎容鼻子一酸。

是啊,她从清晨等到天黑,十几个小时,他要来早就来了……拖到这个时候还不出现,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不想见这最后一面,不想听她的生日愿望,不想满足她的生日愿望。

戎容吸了下鼻子,垂下眼睫,弯腰将被揉皱了的信放在椅子上。

用不了一夜,这薄薄的一封信可能就被吹到哪个角落、甚至掉进河里冲入长江……总之,再也见不到天日,

戎容低着头,走下山坡,“出发吧。”

“好”。

转身之际,孙谊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小山上废弃的园丁小屋。

两人踩在枯叶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黑黢黢的小屋门无声地打开了。

一个挺拔的身影从乱糟糟的小屋里走了出来。

是池弥。

三天没有剃过的胡须,在白皙的下巴上形成了一片青灰,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静静地眺望着和孙管家一起走远的单薄背影。

“生日快乐。”

声音很低、很低,低到就算站在身边也未必能听见。

行李装好了,车边的戎容又回头看了眼后山。

她在明,他在暗。

戎容什么也没有看见,弯腰上了车。

尾灯如同警示,缓缓远去。

走吧,他的存在本是为了护她平安,如今何方远的出现无疑使得在他身边反而更危险。

离开才是现阶段他能给予的最好的保护……

池弥走到戎容等了一天的椅子旁边,她在这里坐了一天,他就在小屋里看了她一天。

戎容每一次打哈欠、每一次揉后腰、每一次摊开掌心看那封信……都被他看在眼底。

他拾起那封信,一眼看见被汗水濡湿的钢笔字,她写的池弥,每个转角都有圆滚滚的属于她的弧度,她再怎么改也改不掉,有点可爱。

【生日愿望:欠着!等我回国告诉你XD】

【PS.加上这个你已经欠我两个愿望了】

落款是个手绘的小丫头,呲牙咧嘴的小脸,外加一颗涂成红色的爱心。

食指抚过皱巴巴的信纸,池弥手掌收紧。

右手捏拳,拼尽全力地一拳,打在沙袋上,他低着头……保持那样的姿势站了很久。

*

戎家的车在开往机场的高速上行驶了许久,安静得像个洋娃娃似的的大小姐忽然一手拍在司机座椅后背,“回头!我要回去一趟。”

司机犹犹豫豫地看了眼庄秘书。

庄严说:“小姐,先生说了,任何东西都可以出国之后再添置。宅子已经封上了,忘了带的东西留在那里,也不会有人拿。”

“别人不拿,我要拿。别人不在乎……我在乎!”戎容抿着嘴,忍着鼻尖的酸,“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我要回去。”

坐在她手边的孙谊轻声说:“时间还早,要不,就回去一趟吧?毕竟要走那么久,心里有惦记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孙管家德高望重,庄严也不好再多说,车找了个高速出口,又花了大半小时时间折返。

停在主宅门口,孙谊问要不要她陪着,戎容摇摇头,只身推门进去了。

打开灯,全白的布料反着光,一室清辉。

她径直上楼,去了池弥的房间——那双她绣了整整两夜的拳套。

就算他不要,她要。

可是,原本放在最显眼处的拳套却不见了踪影。

戎容怕是自己记错了,又在房间里找了一番,确实不在了。

——池弥回来过!

“池弥!池弥!你在,对不对?你出来呀,”戎容跑出房间,在楼梯上方接连喊了好几声,可是除了回音,什么也没有,“我不要你生日礼物,我就想听你说一句生日快乐。就这么点儿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吗?”

门被推开了,一个影子出现在玄关。

第24章 24%痴迷

玄关处,孙谊关切地仰头看她,“戎容……”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戎容飞快地转身,返回池弥的房间,蹲下身,打开他床铺下的抽屉。

果然,那个木头盒子还在。

戎容蹲着,翻开盒子——本以为里面应该都是他收藏的她那些涂鸦之作。

没想到,入目的居然是一枚小小的玉坠,穿着泛白的红线。

坠子很小,不过拇指指甲盖那么点大,雕工淳朴,甚至不知道到底刻的是如意还是其他。

戎容认得它,是池弥从不离身的玉坠,因为带得太久从不离身,所以红线都洗得发白。

当初她还曾嘲笑他“绳子都这么老了,还不肯换掉,看起来多邋遢”,池弥却说,这是跟着他从出生的地方走出来的唯一一件东西,相当于就是他。

现在,他把“自己”留下了。

在她生日的这天,把自己送给了她。

一滴眼泪掉在玉佩上,紧接着又是断了线的泪珠。

戎容拿手背揩着眼泪,却没有止尽,她只得模糊着双眼翻看盒子里的画,这才发现每一张画不光被池弥整理得平平整整,甚至还亲手拿硬纸贴了角,装裱得完好。

那些被他陪伴着画下的画面,每一张,每一笔都有他的目光。

戎容哭得几乎要看不清手里的画——白天他们形影不离,池弥都是在夜里悄悄地做这些吧?

她随手丢弃的画,被他当成宝贝装裱、存好,却终究没有带走。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似的,擦了把泪在那一叠画里寻找。

一直翻到最下面,没有!

那一副她拿池弥做模特画的画,不在这个盒子里……

孙谊在楼下等了很久不见小姐下来,只好上楼来找人,进门便看见小姑娘缩在床边角落里,双手拢着膝,脸埋在膝头哭得泣不成声。

她蹲下身,轻轻地拍着戎容的背。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乖孩子,哭出来就好了。”

戎容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却咬着唇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要散!我迟早会回来,把他拿走的东西,要回来。”

什么东西?

她的画,没说送他,他怎么能拿走?

她的心,没说给他,他怎么能拿走?

**** **** ****

一年时光,转瞬即逝。

楠都的冬天是会下雪的,纷纷扬扬的笼罩整个城市,所有脏污都被这白色所掩盖,宁静又祥和。

闹市区的僻静小巷,背着书包的小孩子们络绎不绝地被送来。

不大的门面,简单的挂牌:小池运动。

整个运动培训学校是幢小楼,被分割成四五个大教室,拳击、跆拳道、健美操……不同的教室,不同的老师在给孩子们上课。

人不算太多,但每间教室都有课,生意还算不错。

平日里楼下办学,他俩晚上就在阁楼上合住,生活成本很低,过得还算滋润。

门口挂着的风铃响了,有人推门进来。

伏在案前整理账单的姜河抬起头,刚好看见头发上挂着些许雪花的池弥呵出一口热气来。

他连忙问,“池哥,今天不补课?这么早就回来啦。”

池弥将书包随手丢进柜台里,伸手拉开羽绒服的拉链,露出贴身的黑色羊毛衫,“61分,不用补。”

姜河一脸仰慕:“哇塞,进步神速!我说池哥,这样下去,明年你会不会考上个什么大学,弄个大学生当当?”

池弥搓了搓冻僵的手,顺道在他脑门一叩,“你看我是会去念大学的人么?”

“不像。”姜河老老实实地承认。他池哥,拳头那是一顶一的硬,但论文化课,唔……不说也罢。但这一年,挑灯夜读的池哥还是让他刮目相看,这真是被戎大小姐给调|教成热爱学习的乖孩子了?

眼看池弥要走,姜河连忙喊住他:“对了,池哥,上个月的账对出来了。房租水电都扣掉,还小赚了一笔。晚上要不要去喝一杯?”

池弥点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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