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如刃:盲少高调宠(536)+番外
可惜安格斯早已经飘远了,根本没听到。
言诺不得不回房,重新去选了一份早餐,又给季饮冰送去。
季饮冰随意吃了几口,实在是困倦,又藏进被子里面补眠。言诺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收拾好东西,将餐盘端下楼。
言语已经起床了。
言诺下楼来的时候,言语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厨房门口。她侧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右手则搁在椅背上,下巴搭在手臂之上,用幸福满足的眼神,凝望着厨房里忙碌的那道身影。
沙泽龙系着围裙,在做早餐。
言诺端着餐盘走进厨房,他看了沙泽龙一眼。
沙泽龙炫耀一般,掂了掂手里的平底锅,一个煎成明黄色的鸡蛋,在空中转了个圈,又落进过锅中。言诺瞧着沙泽龙这华丽的架势,心里是佩服的,但表情却很冷淡。
他放下餐盘,走到言语身旁,纳闷地问了句,“厨子做了早餐,不合你们胃口?”他想不明白,庄龙请的厨子,那自然是顶级的,做出来的早餐,言诺觉得挺好吃。
他不认为沙泽龙做的早餐会比大厨做的好吃。
言语终于赏了言诺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她说,“这叫情趣。”她偏头,望着沙泽龙将煎蛋起锅,又说,“龙龙虽然是在做早餐,其实是在向我表达爱意。”
话刚说完,言诺就看见他姐的‘龙龙’,一脸严肃地端着那个煎蛋走过来。
沙泽龙将煎蛋放桌子上,对言语说,“来尝尝。”
言语屁颠屁颠儿地跑过去,像吃顶级大餐、饕餮盛宴一样,将那煎蛋切成小块,送了一溜儿到嘴里。见到这一幕,言诺只觉得辣眼睛,说的夸张些,他姐可是吃排骨不吐骨头的粗鲁货,这会儿竟然跟淑女似的。
瞧瞧,她在做什么!
言诺看见言语装模作样地拿起一张手帕,擦了擦嘴角沾的一些油,然后,优雅抬头,朝沙泽龙妩媚一笑,并夸奖他,“好吃,龙龙做的很棒。”
沙泽龙深深地看了言语一眼。
言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沙泽龙又去厨房做其他东西去了。
言诺赶紧走到言语身旁,夺过她的叉子,眼疾手快地偷了一点鸡蛋。言诺在言语嗔目怒视下,将鸡蛋丢进嘴里,皱着眉头尝了一口。末了,他说,“也就那样。”
桌下,言语一脚踢在言诺的小腿骨上。而桌上,言语表情依然笑眯眯,像是个淑女一样。
言诺被她踹得腿骨发痛。
言语骂他,“智障儿童,活该你被冰冰嫌弃。”
被戳到痛楚,言诺不甘示弱,也还嘴说,“你厉害,那你在你龙龙屁股后面追了几年,他鸟你了么?”
“他鸟理我了啊!”言语哼笑,“他鸟昨晚还跟我亲密的接触了。”
言诺:“…”
“流氓!”
言诺赶紧离开。
言语是彻底疯魔了,她已经不是言诺所认识的那个姐姐了。
言诺跑上楼的时候,又在楼梯上遇到了安格斯。安格斯还穿着那身衣服,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烟斗,正在抽烟,他坐在阶梯上,长腿斜斜的搭在楼梯之上。
他挡住了言诺的去路。
言诺不得不在他身边坐下来。
片刻后,言诺才闷声问安格斯,“坐这儿看什么?”
安格斯不语。
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他细长的手指,捏住烟斗的时候,显得格外白净修长,像是艺术品。他手里握着的,是一个海泡石烟斗,海泡石雕刻成一个裸体美女的形状。
美女有一头长发,弯曲而性感。
烟杆杆身上,镶嵌着四颗华美的紫宝石,在烟嘴处,则是一个人亲手刻下的两个字——
媚色。
媚色,是这烟斗的名字。
见言诺在打量自己手上的烟斗,安格斯便取下烟斗。他用迷恋而冷漠的眼神,欣赏着手里的烟斗,那复杂的目光,让言诺看不懂。安格斯忽然说话了,“这是生下你姐姐那年,你母亲送给我的礼物。”
言诺称赞,“好看。”
“嗯。”
安格斯用左手的食指去抚摸烟嘴上的两个字,他说,“这两个字,是你母亲亲手刻下的。”
闻言,言诺终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句,“媚色,是代表我母亲?”
“不。”安格斯摇头,才说,“是我。”
言诺有些意外。
安格斯解释道,“你母亲说,我是妖精,担得起媚色二字。”他又指着那海泡石雕像,说,“这雕像上的女人是你母亲。她说,她就是我抽的烟,我每抽一口,她的命,就短了数秒。”
“那会儿我还开玩笑,我说,我多抽几口,她会不会英年早逝。”
安格斯在笑,笑得目光冷淡,令人心寒。言诺听到他用平淡无波折的语气说,“你瞧,最后她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言诺想到了儿时看到的那副画面,心里特别阴郁。
☆、617章 这狗血的爱情
“抱歉,那一次,吓到你们姐弟了吧?”安格斯语气不见歉意。
言诺低头,看着干净的楼道阶梯,没有应话。
安格斯重新点燃烟,继续抽着。
言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他起身准备走,这时,安格斯突然用痛苦的语气说,“你们不是我,你们不懂我。”
他停住脚步,看了安格斯一眼。
安格斯问他,“如果你发现,一个对你很好很好的人,实际上只是把你当做一种安慰。她给你的所有的好跟宠溺,并不是真心的。你能得到的一切幸福,都是托别人的福。是你,你会怎么做?”
言诺瞳孔一缩,他问安格斯,“你在说你和我母亲?”
安格斯根本没有回答言诺的问题。
言诺等不到答案,就走了。
楼道里静了许久,安格斯烟斗里的烟彻底抽干净了,他这才叹道,“所以我把她杀了。她死了,就没有再折磨我了。”这样,他就不会感到痛苦,也不会感到幸福。
他可以平静地活着,如同行尸走肉。
言诺回了房间,季饮冰打算起床。她正在换衣服,言诺推开门的时候,季饮冰还没穿好身上的毛衣。她在揉腰部,昨晚胡来了一夜,腰部的确有些酸,很不舒服。
见状,言诺疾步走过去,在季饮冰腰上轻轻地揉着。
“你们在楼下做什么?”季饮冰问言诺。
“看姐和少将做早餐。”
“少将会做早餐?”季饮冰有些意外,她仰头来看了一眼言诺,取笑他,“看来沙少将比你厉害啊。”
言诺冷哼,“会做饭有什么厉害的。”
“至少你就不会啊。”
言诺不接话了。
揉了一会儿,季饮冰就不让他继续揉了。她穿好毛衣,拿起梳子梳头发。言诺坐到窗台旁,看着远方的庄龙。庄龙的确是个会享受的,他家庄园后面,有一片丘陵,他不像方俞生,对马不感兴趣,他将丘陵给建成了高尔夫场。
庄龙大概是心情不好,握着球杆在胡乱地发泄,一颗球都没进过洞。
言诺忽然说,“刚才安格斯问了我一段很奇怪的话。”
季饮冰将头发绑好,才问他,“问什么?”
“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言诺将安格斯的原话,讲给季饮冰听。“你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饮冰沉吟片刻,才说,“言诺,有件事我一直没有问过你。我觉得这事,或许有些重要。”
“嗯?”
言诺坐好身子,以为季饮冰是要问不得了的大事,便严阵以待。
季饮冰问她,“言媚女士,喜欢内亚么?”
“怎么可能!”言诺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那样,答话时,语气中充满了荒唐感。他说,“内亚喜欢我母亲倒是不争的事实。但我母亲么。”言诺想到母亲死时,明明那么痛苦,还担心两个孩子会恨他们的父亲。
“我父亲捅了我母亲四刀,几乎刀刀致命。”言诺说这话时,语气还算平静,他垂着眼皮,狭长的睫翼在眼睛下方,打出扇形的阴翳。“我母亲和我父亲,相识相爱共十年,他们认识的时候,我父亲就是一名演员,那时候还不出名。我母亲为了追求他,暂时放下手头所有的事,以普通人的身份,去应聘了我父亲身旁的一名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