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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71)+番外

作者: 万九儿 阅读记录

雀巧在一旁捂嘴笑得直抽。

秦月茜愈发忘形,啧啧叹道:「按理二哥哥也是矜贵人,也不知是被教坏了,还是带坏了,如今竟自甘下贱,连咱们一府的人都要跟着臊。何其冤枉!」

教坏、带坏?这是在明着指洛氏和她么。浅夕心中不妙,能有什么事让秦月茜连洛氏、秦阆都敢拿来作践,难道是参加百戏之事漏了风声!浅夕顿时着急,不顾秦月茜拦路,就要往里去。这个时候,洛氏应该已经在老太太那里了…

秦月茜如今也学得奸滑,只一逞口舌之快,见刺得浅夕又惊又急,就咯咯咯笑了转头离去。

彩薇自是怒而不言,红蒹却忍不得,眼见得阶前一洼泥水,就顺手掐一粒花籽照秦月茜腿弯处弹去。

只听得「哎唷」一声,秦月茜不偏不倚,脸正巧扑跌在水洼里。

猝不及防,雀巧径直惊傻。红蒹按了肚子弯腰大笑:「我今日才知道,原来狗啃泥是这样的!」

彩薇本还尽力绷着,听见红蒹学秦月茜说话,再也撑不住,大笑出来。

浅夕这次却没有责两个丫头,缓步踱到秦月茜身前。

雀巧慌忙去扶,秦月茜哭着撑起上身,只见她口唇皆破,头发、脸,包括衣裳前襟都是泥水哒哒。

浅夕好整以暇看了她:「五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雀巧也是,明知道刚下了雨,石阶湿滑,怎么也不扶着,我定要告诉了二婶娘,好生罚你。」

不等雀巧说话,浅夕又冷脸吩咐:「快把五妹送回去,清理了伤口。不然口唇留疤,这张嘴就更讨人嫌了。或者,我现在就带了你们去见二婶娘,让祖母请个好郎中给五妹瞧瞧?」

一句话击中二人软肋,今日严氏有要事给老太太回禀,她们哪里敢闹进去。雀巧更是畏缩,虽然明知小姐摔倒有问题,可她没扶也是事实。

当即,不顾秦月茜嚎啕大哭,雀巧架起人就往回赶。这么脏的泥水,不赶紧清理,真留了疤,她会被姨娘、小姐弄死的。

二人踉跄着离开,红蒹拉着彩薇甜甜道:「彩薇姐姐,真可惜了那身红绫子裙,我最喜欢了。」

「你喜欢啊,今日回去小姐就会赏你一件好的。」彩薇当然看见了红蒹的小动作,满眼赞赏。这一手,让她可做不到!

「嘻嘻…」

浅夕却全没有二人这样轻松的心情。进了悦心阁,三人果然被两个大丫头拦在门外。

一会儿洛氏出来,浅夕迎上去,难掩焦急。

洛氏拉了她的手,指尖皆是冰凉。二人也不管不可一世的严氏,默然相携回东院去。

一路上,洛氏定下心神反宽慰浅夕:「莫担心,当着严氏的面,老太太并没有怎么责我。只是看情形,这事儿若不能善了,这个家我也别想当了就是。」

第92章开弓没有回头箭

窦老太太交匣子的时候,并不对外张扬,可不就是查洛氏以观后效的意思。

看洛氏豁达,浅夕心安不少,细问道:「究竟是二哥参加百戏之事漏了风声,还是捐官纳赀让人知晓了。」

「两件事老太太都知道了。」洛氏不太自然一笑:「若只是阆儿参加百戏之事,不去便好;可我瞒着老太太、老爷私自买官,老太太听说的时候也惊着了。虽没责我什么,多半也是想禀过相爷后再发落我。」

竟然两件事都知道了,那便是有人在刻意调查。严氏还真是不死心,内宅里不敢贸然动作,就让人到外头去查秦阆的错处。这次,还真是让她大有「收获」!

顾不得再想这些,浅夕着急:「那母亲现在作何打算?」

洛氏叹道:「打算的事,往后再说,现在还得先顾了眼前。这会子,只怕你父亲还在闲听苑等着问我呢!」

浅夕一愣,她怎么忘了还有秦修言。这二人刚刚才修好的关系,只怕又要波折:「母亲,都是夕儿的错,让您担这样大的干系!」

「胡说,咱们谁也没错。阆儿如今肯与我贴心,便是再受些责难,我也甘愿。」洛氏眼里没有一丝悔意。

浅夕顿受鼓舞,当即贴了洛氏耳边低声道:「正是!母亲,事已至此,咱们不能功亏一篑,百戏一定要参加,不然二哥从此真要被人看不起了。至于父亲,十多年的心结他都能释然,二哥也是他的儿子,怎会没有舐犊之心?」

「古语有云,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母亲是一心为二哥打算,虽然瞒了父亲,却不是欺骗,父亲一定会体谅的。」

洛氏眼里闪过一抹亮色:「我省得。」

闲听苑里,丫头们都被打发了出去,秦修言独坐在宽椅前,面色铁青。

「老爷!」横竖没旁人,洛氏进门就提了衣裙,跪在青砖地上等秦修言发作。

秦修言只当洛氏是认错告罪,脸色稍霁:「此刻才知道跪,迟了!」

「老爷,妾身有一事相求。相爷、老太太那里,还望老爷去周全。阆儿的前途在此一举,若是这个时候半途而废,阆儿可真就沦为东都城的笑柄了。」洛氏正礼跪叩。

秦修言生生被气得心口发堵,他根本不料洛氏还如此执迷不悟:「笑柄!你此刻难道不是阖府上下的笑柄?你这是打算一错再错么!」

「妾身成了笑柄怕什么,这几年,明里背后,她们还笑得少么?」洛氏从容平静:「只要阆儿从此可以扬眉吐气,不再受人奚落看不起,妾身便是被人笑死又如何!」

「你…」秦修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着这样的洛氏竟发不起火来,只能强自质问:「去与倡优一同献艺,就能扬眉吐气?纳赀买官,旁人就能看得起?到底是谁撺掇你做这样的胡涂事,你说清楚了,我自会去上房解释。」

「老爷,你只听外人一面之辞,当然觉得妾身是胡来。可朝廷既然开设赀选,便是正途,旁人都捐得,偏我阆儿就捐不得?」洛氏眼圈一红:「幼学时,就是是我误了他,没有将他教好。如今他肯上进,我若再不帮他,岂不误他一生?」

「上进?他何来上进!坊间蹴鞠么?!」秦修言气结。

「老爷,此言诛心啊…」向前跪行两步,洛氏泪珠扑簌:「您平心而论,这些年咱们除了责他骂他,又为他做过什么?老爷因为与我置气,便撇下他七八年不理,老爷无愧么?」

「方才在外头,四丫头安慰我,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妾身听着亏心哪!这么多年,阆儿受人嘲笑奚落,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这孩子到底是怎么煎熬过来的…可阆儿对咱们何曾有过抱怨,何曾有忤逆过长辈。他日日不归家,在外头何曾真的闹出过乱子,让相爷、老爷去出面收拾残局?」

秦修言阖目不语,他哪里不愧,自从与洛氏关系缓和,他心里最搁不下的便是秦阆。这些日子,他时常应酬宴饮,便是想给儿子打开些局面。此番气急,实在是洛氏的行为太惊世骇俗,他才劈头一通责问。

洛氏最熟悉丈夫的性情,知他这样是怒火已消,当即扶了他膝头,细细道:「若不是四丫头告诉妾身,妾身也不知阆儿竟熟读兵法,早有志向。」

「便是蹴鞠,听说也是为了锻炼体魄、操演兵法。阆儿如今请来的教头,是人称『铁甲飞骑』的单将军。妾身窃以为,既然单将军肯教阆儿,便说明咱们阆儿是可造之材。不然,人家何必一文不取,日日帮阆儿在蹴鞠场操练筑球军,还只许阆儿管他叫师傅…」

陡然想起什么,秦修言打断洛氏:「等等,你说的单将军,可是叫单伯维?」

「正是!」洛氏抽了帕子,拭净泪痕:「仿似是坏了腿,只能在木轮上指点。阆儿回来直说,听师傅讲一月兵法,比他从前看三年兵书获益都要多呢。」

单伯维的名声秦修言早有耳闻,当年先帝要封他万户侯,单伯维却说自己残了双腿,从此再不能驰骋疆场、保家卫国,不配为候,是以,拒了赏赐,从此隐居不出。这样的人,肯一文不取教自己的儿子,说明了什么?秦修言心里意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