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初苒(19)+番外
是夜,思虑再三,萧鸢还是去了福熙阁。
暖阁里,融融如春。
赵静柔捧着手炉,倚坐在熏笼旁。身后的烛架上,只燃着两支残烛。
含绿轻声劝道:「娘娘,夜深了,去歇了吧。」
赵静柔两眼盯着炉中的火光,轻轻摇头。
「那奴婢再去换两支烛来…」含绿起身道。
「别去,太亮了,屋里就会空荡荡的。」赵静柔幽幽说道:「含绿,这样就好,本宫什么也不想看见。」
含绿忙又跪坐下去,勉强笑道:「奴婢不去,奴婢在此处陪着娘娘。」
赵静柔正欲点头,却听得门外一阵哗啦啦地响动,翠岚跌撞着进来,扶着门低声喘道:「娘娘,快,快些迎驾,王爷来了。」
赵静柔一阵错愕:「王爷?当真是王爷,姑姑你没看错?」
翠岚手忙脚乱,看着王妃身上还只着了中衣。忙进去四处翻找,急急地说道:「没有看错,王爷刚刚已经去看过世子和郡主了,现下正朝这边来呢。」
「怎么会…」赵静柔终于有些醒悟。
「哎呀,我的好娘娘啊,您动作倒是快些。这才制的新裳哪里去了?」翠岚一时也急昏了头,翻找无果之下,才发现室内一片昏暗。
「这灯烛怎么这么暗呢,含绿你还在做什么?」
含绿也悟过来,慌忙起身去找。
翠岚一跺脚,说道:「来不及了,先迎驾。」
二人刚开了门跪好,萧鸢就一步跨了进来。赵静柔依旧乌发垂肩,身着中衣,呆立在熏笼前。见了那道俊逸的身影进来,眼中一热,手里的暖炉就滴溜溜地滚落出去,炉灰散落,一片狼藉。
萧鸢在桌前坐下,翠岚忙着与含绿跪在地上收拾。
萧鸢不耐地说道:「都下去吧,本王有话与王妃说。」
含绿忙敛衽退下,翠岚姑姑却走到王妃身侧,将方才找到的外裳与王妃穿上。静柔也如木偶一般伸展了双臂一任翠岚穿系整齐。
见翠岚还欲去点灯烛,萧鸢面色一寒,沉声喝道:「滚出去。」
翠岚浑身一抖,立时垂了头疾步退下。萧鸢看着她出去的背影心中顿生厌恶,直觉今夜来的多余。这些姑姑嬷嬷,不是乳母就是心腹,内闱中的龌龊谋划多出自这些人之手,他的盼儿,又怎么能随便交与这样一个外来的嬷嬷去撺掇约束。
一念及此,萧鸢索性再无话可说,眼中浮起寒意,起身拂袖而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萧鸢回过身去。赵静柔脱力一般跪坐在地上,昏暗的烛影里,如瀑的乌发垂坠在肩侧,尖瘦的脸颊被熏笼映的绯红,一双大眼惊惶无助的望向他,雾气盈盈。
萧鸢神思一恍,苦捱多日的燥热之气骤然升腾。缓缓的踱过去,大掌捏起了赵静柔尖瘦的脸颊。嫣红的薄唇微张,一滴热泪自眼角滚下,灼烫了萧鸢的手。
萧鸢眼角微抽,一把将地上的人抄起,走向床榻。静柔猝不及防,只得紧紧抓住萧鸢的前襟,眼中刚划过些许清明,两支昏黄的残烛,就在萧鸢的掌风中熄灭。
黑暗中,静柔来不及惊呼,就深深地跌落在柔软的床榻上。强势的深吻侵入她微张的双唇,沉重的身躯裹挟着热切覆压在她身上。
她睁大了双眼看向黑暗的帐顶,如电般的灼热顺着唇角脸颊,耳畔颈肩一路向下,布散全身。
刚刚穿戴好的宫衣早不知何时被撕扯殆尽,胸前挺立的柔软被萧鸢卷裹,吮吸,啃扯,酥痒微麻而胀痛。流连的灼热如肆掠的山火,瞬间燃烧了静柔整个身子。
足尖紧紧绷起,双手握住身下的绣褥狠狠的揪扯,红唇早已被咬的出血,不敢将那羞耻的声音逸出半分。
黑暗里揉捏腰臀的大掌,悄然滑入腿间,静柔慌乱中夹紧双腿也已经迟了,邪恶的手指早已探入了湿热的泥泞。
静柔更慌了,下意识地起身。硕大的灼热坚硬却骤然挺入,她惊呼着跌回枕上。只是一闪神,疾风骤雨般的律动就将那呼声捣碾的支离破碎。
如潮如浪的欢愉侵袭而至,静柔灵台一片混沌,动情的呻吟中夹杂着嘶哑的哭喊,似乎更刺激了身上耕耘伐挞的人。
静柔下意识的在黑暗中摸索,颤抖的指尖拂过一片片热烫,肌理分明的肌肤,熟悉又陌生,健硕又薄凉。静柔如溺春水一般,迎合着嘶喊着,失了意识的手指划过劲瘦的腰线落到两人连接处,顿时粘得满手滑腻。
身上的人低吼一声,喘息更重,静柔觉得自己似乎要被撕裂,要被撞碎,极痛时却又极度的欢愉。她尖声惊呼着,忽然黑暗的眼前一片色彩斑斓,纤柔的身子猛然弓起,耳畔只听得轰得一声,便是灵台尽毁,人事不知了。
第018章程美人
一夜香沉,翌日,赵静柔从昏睡中醒转。
翠岚姑姑正静静地侯在帐外伺候,含绿预备了香汤。静柔看着身上的青紫之痕有些羞腼,翠岚一边替她揉按一边低声说道:「恭喜娘娘!」
赵静柔轻嗔道:「这有何好恭喜的,从前,又不是没有…」
翠岚手中微顿,抬眼诧道:「昨夜王爷在娘娘处过夜,莫非娘娘不知?」
赵静柔猛然起身,腰间一阵酸痛。跌坐回去,眼中尽是藏不住的吃惊与希冀的喜色:「姑姑,你是说,王爷昨晚在本宫处待了一夜?」
「娘娘,真不知?」
「我,我…」赵静柔有些慌乱,又似有些狂喜。
翠岚见状抿唇一笑,她是过来之人,自然知道王妃昨夜近乎虐痛的嘶喊意味着什么。现下再看她眼底溶漾的那一抹春色,自然知道那是食髓知味,尽尝鱼水之欢后的餍足。
含绿也在一旁吃吃的傻笑,翠岚却将手中的水珠尽数弹过去,叱道:「不知羞的小蹄子,跟着浑笑什么。」
含绿老实的退了下去,翠岚回头说道:「娘娘不知道,都是因着娘娘这几日不好生将养,脱力所致。王爷正是春秋鼎盛,娘娘却不知爱惜自己。」
赵静柔红了脸,轻轻的点了点头。翠岚掩不住眼中的得意之色,说道:「娘娘正是芳龄,温柔可人,风仪万千,王爷焉有不记挂的道理。」
「就算王爷不记挂,还有世子、郡主在,还有赵家的势在。娘娘先前整日自怨自艾,老奴苦劝娘娘振作,娘娘却是半句都听不进去。」
赵静柔泪光闪动,口中嚅嗫。
翠岚直口言道:「老奴知道,娘娘是觉得委屈。这十年来,府中美人虽众,王爷却并不独宠谁。除了娘娘,王爷不许任何侍姬育嗣,娘娘也算得上十年荣宠不衰。如今,王爷骤然对一个乡野丫头百般爱惜,娘娘自然记恨了王爷,是不是?」
见赵静柔垂首不言,翠岚伏在桶沿上,低声道:「我的好娘娘啊,王爷乃天之骄子,跟了这样的男人,哪有半分委屈都受不得的?且还不说,有一日娘娘会坐了那个位置,后头的宫宫院院,前头的各方势力,都得要娘娘去调停平衡。就单说现下,王爷只有一双儿女,后嗣单薄。王爷纵是让那丫头诞下子嗣来,也在是情理中的。到那时,娘娘你又待如何?」
赵静柔盯着渐冷的香汤,眼中一片清明。
翠岚轻叹道:「先前,是老奴短浅,险些害了娘娘。这些日子,奴婢却也想得明白。只要娘娘不失爱与王爷,不过一个丫头,收在府中又如何。王爷志在天下,她迟早也不过就是捏在娘娘手心里的一子棋。有赵家一天在,她就越不过去。」
静柔也叹气缓道:「不怪姑姑,确是本宫失了方寸,自迷心智。本宫既一心辅佐王爷,日后自然要与王爷同进退、共呼应。」
「闺阁时,父亲就教导本宫,能为我所用者,当许以重利,施以牵制。欲擒时则偏要故纵,才是制衡之术。本宫这回竟将父亲的教诲都忘在了脑后,是本宫之失。」
翠岚眼前一亮,喜道:「正是这话,娘娘的智睿,果真非我等昧愚所能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