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润玉传之半城风月(74)
“翼渺洲是鸟族封地,由先帝后一手提携至今日地位。若要他们站队,定会优先考虑鸟族,固而他们最开始选择拥立旭凤。可旭凤放言不与润玉相争,所以翼渺洲也就顺势承认了润玉的帝位。再怎么说润玉都是先帝亲出,而神上真身是麒麟,又是兵变夺权,他们自是不服。”
见少夷分析得头头是道,金麒眼中越发郑重,“愿闻其详。”
“少夷不才,真身恰好是九天凤凰,论血脉,论战力,都有足够的信心收服翼渺洲,只是……”
金麒见少夷话说一半,顿时急了,忙接口问道,“只是如何?”
少夷勾唇一笑,将未尽的话接着说完,“只是今日听说,太巳仙人死于叛乱之中,不知是怎生一回事。我记得,此人是我言明要保的人吧?”
金麒面色一变,甩手给了胥阳一巴掌,“不中用的东西!”
余光瞥过少夷似笑非笑的眼,顿时知晓他早已知晓真相,此番是在兴师问罪的。顿时不敢再糊弄,金麒端起脸色,对着胥阳狠狠斥责道。
“都是本神御下不严,才使得我这手下钻了空子,害了仙上要保的人。可胥阳也是被杀父之仇蒙了心才做了错事,念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还请仙上给本神一个面子,暂且饶了他罢。”
这番作态也算是交代了吧。胥阳是他手下得用之人,金麒虽有求少夷,可也不愿为了这点小事就打杀了他。再说他不是出面将邝露护下来了吗,死的不过是个老东西,总不至于为此翻脸罢。
少夷也不多计较,他此番来并非是想为太巳仙人出头。只是金麒驳了他的面子,他若不予计较,他日被他骑到头上,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待他从翼渺洲归来,处理了天界这些乱摊子,接下来着手的,便是虞渊了……
******
魔界不比其他五界明媚绚烂,常年阴森沉暗,不见天日。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魔界地域广阔,所处物产却不丰,故而子民皆暴躁易怒,一语不合不合便能打起来。
不过近日王殿的魔人们都甚为平和,鲜少冲突,皆因禺疆宫里日日都有热闹可瞧。有了乐子,心情愉悦,自然发生争执的机会就少了。
第 65 章
往日只知魔人好斗勇,没想到天界的上神们干起架来,也毫不逊色。整场唾沫横飞,激烈得很呐。
前段时日魔界闯入一只青龙,虽自称烟波海新即位的龙王,应召天帝命令而来。然而魔界早已收到消息,烟波海已在暗中投靠了天界反动势力,眼下润玉一行又恰巧不在魔界,故而对其仍是持怀疑态度。作为天界代表的旭凤为了探明情况,便亲自与其交谈起来。
后来不知他俩因何谈崩了,竟然当场吵了起来。虽不至于动手干架,但也骂战不休,整日没个安宁。该青龙自称见不到天帝便不走了,还自行找了个客房住下。此后更是与旭凤两见两相厌。每逢遇上,必然大骂三百回合。
每当这时众魔族便会自备小板凳,观战观得十分乐乎,这不,新的一轮又拉开序幕了。
旭凤仍是走在革命的最前列,当先开炮,“听说那日叛兵打到,凌越龙王当场匍匐在地,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两军尚未交锋,他便不战而降,可真是‘英雄傲骨’啊。”
朝晖凤眼一瞥,回讽道,“鸟兄怕是听岔了,若非我烟波海将拼死阻拦,陛下又如何能从叛将手中顺利脱身,以图后事呢?”
旭凤气的胸口堵得慌,鸟兄是什么鬼称呼?若要同法回击,龙兄听起来倒像是雅号,丝毫没有攻击力,只能气急败坏道,“那也改变不了凌越龙王脓包的事实。同是龙族,怎么烟波海的却格外的孬呢?”
朝晖被旭凤一番挑衅也生了真火,很好,继续刚,不要停!“都是凤凰,人家在天上能搅风搅雨,你却跟个拔了毛的鸡似的,灰溜溜的给扔出了天界。如今只能躲在魔界的犄角旮旯里,头都不敢冒一个。同是鸟族,你怎么却格外的孬呢?”
旭凤浑身毛都炸了起来,只差撸袖子直接干了,“那也比不上烟波海骚操作,老子把脸面丢尽了,就赶紧换了儿子上台。可惜同样软骨头一个,最后还不是抱着叛将大腿哭泣求饶,你们烟波海上下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朝晖怒火中烧,看旭凤如同观智障,“说了多少次那是权宜之计,权益之计!不这样我能脱身出来找陛下么?”
旭凤高傲仰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朝晖看了更是火大,心里默念冷静冷静无数次,才按下噌噌噌的心火,重新开火。
“再如何一丘之貉,我烟波海好歹是上下一心。不像某只可怜的鸟,走投无路只能向母族摇尾乞怜,却被一脚踢了出去。人家拿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私生凤凰当宝,反将你这个正儿八经的鸟少主给拒之门外,你鸟脸何存啊?”
“你再满嘴鸟啊鸟的给我试试!”旭凤气的快要爆炸了。
“死鸟,傻鸟,无家可归的丑鸟!”朝晖毫无畏惧。
“你这只该死的绿龙,居然敢说我丑?!!”旭凤撸袖子准备出手。
“你说我是什么龙?”朝晖也解起冕旒上的结绳,做好大干一场的准备。
魔界吃瓜群众瞪大双眼,期待即将迎来的高潮。
“还是天界的神仙骂人讲究,都不带脏字的!”有考究党试图分析。
“要打了,要打了,终于要开打了!”有好事者充满期待。
“切,赌他们打得起来?每次一骂到开打,便找理由撂手,谁信他们?”有理智者不抱希望。
总之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万众瞩目,只等开打。
玄乙和润玉混在吃瓜群众中,也津津有味的看着。
玄乙忍不住怼了怼润玉的胳膊,“你说他们能打起来吗?”
不知为何民间为何会有龙凤呈祥的传说,明明她所见的龙凤不是不死不休便是两看两相厌。
“嘘!”润玉面色凝重的对玄乙做了口形,然而还是晚了。旭凤和朝晖在玄乙发声的刹那,同时看了过来。一个叫唤着“大哥”远远奔来,一个喊着“公主,陛下”的迈步便走。一边行来,还一边互下绊子,你踩我一脚,我踢你一腿的,暗斗不已。
魔界众吃瓜群众见今天这架又打不起来,顿时吁声一片,皆兴致缺缺的散了场。
润玉遗憾的望向玄乙,这下热闹看不成了。
玄乙尴尬的笑笑,这不看到太入神,一时不察给忘记了么。
润玉整整情绪,又是一派上位者的风度,他微微颔首,对着朝晖微笑道,“不知朝晖龙王是何时即位的,本座都没来的及恭贺。”
朝晖赧颜垂首,躬身告罪,“事急从权,父王自知无力处理这些,便退位禅让与我。未得陛下首肯便私下行事,还请陛下恕罪。”
父王素来胆子小,乍逢变故,只会称病不出,躲在房里什么也不敢做。当今天帝心机手腕皆不弱,此番只是事出突然才有些被动。富贵险中求,烟波海本就因龙脉之事衰落许久,若能抓住这次机会,跟随陛下行事,必能飞黄腾达。
可笑父王行事全无魄力,无论他如何分析说理都只瑟瑟发抖不敢决断。朝晖一怒之下索性借机将父王从王位上撸了下来,自个顶上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说了,万一陛下平定了叛乱,再回想起烟波海的置身事外,日后能有好果子吃么?
这些弯弯绕绕润玉大致都能猜到,可事态既是朝他有利的方向发展,他自不会揭穿,只是安抚道,“非常时机,行非常之事,本座岂会怪罪。只是凌越龙王可能心里不大好受,作为人子还得多加开导才是。”
朝晖面色骤然古怪起来,勉强道,“陛下放心,父王甚是明白事理。”
父王哪有半点不开心,知道朝晖愿意接手烂摊子,当夜便迫不及待的禅了位。然后在龙窟宝藏里挑挑拣拣,装了一麻袋宝贝,便带着几个爱妾欢欢喜喜的投奔四海混出头的兄弟们去了。想来他等跑路这一天,也不知等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