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阴夫是怪咖(104)
一声清脆的炸裂声,藏有马尾辫儿魂魄的玉坠,被廖宗棋摔碎了。
廖宗棋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嫉妒和不信任,胸前的衣服,被他抓在手里,把我拎到他面前,愤怒的眸子攫住我无措的眼神,“你说爱我,就是这样爱我的吗?你在江清明家住了一晚,出来的时候,还穿着他的衬衫,你一句解释没有,我忍了!你背着我去江清明家里,回来身上有他的香水味儿,你敢说,他没抱过你吗?”
廖宗棋抓着我衣襟的手,用力地晃了几下,愤怒的声音里,充满了强烈的质问,他不容我反驳,接着说:“我愿意相信,你和江清明什么也没有,也强迫自己相信你和他是清白的,可是,他给你的玉坠,你居然不扔,还藏了起来,你让我还怎么相信你!”
廖宗棋说到这时,仿佛勾起了胸腔里这些日子来,积压的所有怒火,对我扬起了巴掌。
我本能地闭紧眼睛,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被自己最爱的人怀疑气得,心跳得很快。
廖宗棋的巴掌停在空中,没有落下来,却一用力,把我攘摔在地板上,地上的玉坠碎渣,刚好扎进我的手掌里,顿时就血流如注。
“你为什么要这么扭曲?说相信我,还要怀疑我?!我说了,我跟他没有就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手掌上传来的疼痛,让我也有些情绪失控,忽然就觉得他很讨厌,觉得他一直都没有相信我,就像江清明说的那样,他心里一直是有芥蒂,有猜忌的,只是他用了一个忍字,把他想到的,所有不好的事,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意思。
刚才还在床上翻云覆雨,这会见到玉坠,就要翻脸和我决裂了?他还真是心里阴暗到扭曲,而且还虚伪。当然,这些话都是气头上,我在心里想的,我还没有冲动到和他喊出来,我抬起手,看到手掌上扎着的米粒大小的玉碴,咬着牙把它从血肉里拔出来,又涌出一注鲜红的血,顺着手掌蜿蜒地流到地板上。
廖宗棋冷冷地站在我面前,对我手掌上的鲜血,视若无睹,“你真以为我是傻子么?你和江清明之间,暧昧不清。你超度李福根的事儿,也像你说的那样吗?我只是拿不到证据,不爱追问,也不爱为难你罢了!做人要有个度,你最好不要一而在地挑战我的忍耐力。”
廖宗棋说完,就负气地从我眼前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他大白天的能去哪里。
我被他气得直哭,现在他不听我解释,直接丢下我走了,感觉心里的痛,比手上还要疼。
“你虚伪,扭曲,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永远都不一样!”我冲廖宗棋消失的地方,歇斯底里地喊,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就哭了起来。
结界早就被廖宗棋撤掉了,我爸在楼下听到我的哭声,慌慌张张地跑到我房间里来,看到地上和衣服上的血,吓了一跳,紧张地问我:“闺女,你这是怎么了?”
我委屈地把手掌伸给我爸,哽咽着安慰他:“没事,就是手掌扎破了。”
“是不是他干得?”我爸见我哭成泪人,不用问,也是知道我刚才和廖宗棋打架了。
我一提廖宗棋,我哭得更大声,给我爸气得,走到供桌旁,指着廖宗棋排位就骂:“我把闺女嫁给你,你就这么对我闺女的?我闺女还总替你打掩护,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哪好,是不是你拿我们全家的性命,又威胁她了?你要是看不惯我们,有什么冲我来,别折磨我闺女!”
爷爷也坐着轮椅出现在我房门口,看着我手上的血,目光出奇地冷静。
“爸,他不在房间里,你别骂了。”我擦了把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心里烦得要命,就把爸爸从我房间里推了出去,任性地把爷爷和爸爸关在门外。
我抽泣着在抽屉里翻出一片创可贴,又抽住纸巾,轻按在伤口上止血,毛细血管闭塞以后,不流血了,也没有给伤口消毒,我就把创可贴贴伤口上了。
我也不知道廖宗棋气头上跑哪去了,到底是顺着阴影跑外边去了,还是又像上次吵架那样,躲到灵牌里去了。
他误会我,我倒不怎么生气,毕竟他说的事,我都没跟他解释清楚过,但是他把我推倒了,手出了这么多血,他还不理不睬,我就生气了。
“一生气就离家出走,愿意去哪就去哪,不回来才好。”我气呼呼地蹲在地下,去捡被廖宗棋摔碎的玉片,电光火石间,我忽然发现刚才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马尾辫儿去哪里?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看到手心里碎掉的玉坠,眨巴眨巴眼睛愣住了,玉坠碎了,怎么没看到马尾辫儿呢?
她是我这几天不在家,跑出去玩儿了,还是她魂魄宿在玉坠里,玉坠碎了她魂魄就散了,还是说,她已经在我肚子里了?
把马尾辫儿带回来时,我还没害怕,现在一想到她可能在我肚子里了,我就有点脚底发软,就感觉生命一下子进入到倒计时一样。
我把碎掉的玉坠放到柜子上,还在愁怎么跟江清明交代呢,听他那意思,这个玉坠子,还是祖辈传下来的呢。
但是,现在更让我担忧的是马尾辫儿,我坐在床边,低头摸着肚子,心里五味杂陈,喃喃自语:“马尾辫儿,你现在是在我肚子里吗?怎么投胎不提前打个招呼呢?大叔说人和鬼不容易怀孕,江清明也说投胎要看缘分,你怎么这么快就能进到我肚子里呢?你到底是在我肚子里了,还是回大石镇了?”
马尾辫儿的不知所踪,让我有点坐不住了,廖宗棋生气刚走,这会肯定还在气头上,他把我手都弄出血了,这会我要上赶着找他,总感觉有点低气是的。
想了想,就给江清明发了个信息,问他在干嘛。没过一会,江清明就回我,说在上班。看来去凌城的这几天,他身体彻底好了。
我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毕竟怀孕这种事,我对他还是羞于说出口的,就问他:如果玉坠碎掉了,宿在里面的魂魄,会散掉吗?
江清明回了我个问号,随后又发过两个字:不会。
这下彻底傻掉了,江清明说不会,那么就只剩下两个可能了,一个是马尾辫跑出去了,一个就是------我怀孕了?
不能吧?我回想了一下,马尾辫儿来的这些日子,因为胸腔里一直有疼痛的毛病,掰着手指算,我和廖宗棋也没啪过几次,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怀上呢?
如果没怀上,她能去哪里?
想到这,我又给江清明发去一条信息:你下班有空吗?陪我去趟大石镇。
江清明回了个好,让我等他电话。
放下手机,我盯着自己肚子发了半天的呆,怎么也不相信,马尾辫儿现在会在我的肚子里。
按理说,我和廖宗棋生气是因为江清明,在这节骨眼上,我不应该在联系江清明和我去大石镇了,可是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本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心态,我和江清明本来就什么也没有,为什么因为他生气就避嫌?他要是像那些心眼小的,媳妇上班,都觉得全公司的男人对他媳妇有意思,我是不是哪也不用去,连门都不用出了?
心里虽然还有点他的气,但是想到如果去大石镇,没找到马尾辫儿以后,十有八九,马尾辫儿是在自己肚子里了,到时候,孩子在我肚子里了,我也就不怕被他知道,他心中耿耿于怀的那晚我没回家,是在大石镇住下了,而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在江清明家里。
江清明没来之前,我心里还是期待廖宗棋能回来的,可是直到江清明的车,停在我家楼下,负气出走的廖宗棋,也没有回来。
我上了江清明的车,坐在副驾驶,带上车门,江清明看到我手掌上的创口贴,问我怎么弄的。
我干笑了一下,遮掩着说,削苹果时,不小心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