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阴夫是怪咖(117)
我和廖宗棋现在一天说的话,加起来很少能过十句,我默默吃饭,廖宗棋也在一旁默默不语,我又抬眼看了一下他带着面具的脸,其实心里很想看看他的脸到底被烧成什么样,可是这时候我对他的任何一点关心,都有些不合事宜,仿佛都是在拉低自己。
我只能收敛起我对他的关心,也像他的死活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一样,低头吃着自己的饭,一顿饭,在相互沉默中吃完,看着廖宗棋端着饭碗走出去,我忽然觉得,没有廖宗棋的空气,感觉好轻松。
除了那天洗澡,廖宗棋大发善心,把锁在我脖子上的铁链,拿开一会,以后就一直还锁着我,有时我都担心,铁链子带久了,会不会磨破我的脖子,或者把我的脖子磨出茧子来。
转过天早晨,我被血吼的嘶吼声吵醒,睁开眼睛,山洞里已经有了光亮,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感觉身下一片湿润,纳闷地挪开身一看,我刚才坐过的地方,床单上一片血迹。
我连忙掰着手指算,今天是几号了,算来算去,才后知后觉,今天在生理期内。
我又检查了下自己,有点蒙圈了。大姨妈按月造访,那么就说明我没有怀孕?如果我没有怀孕,马尾辫儿去哪儿了?
确定自己没怀孕后,我心头到轻松了不少,我和廖宗棋这种虐待不虐待,疼爱不疼爱,我也不打你,就在精神上摧残你的关系,已经不适合要孩子了。但是马上又想到,廖宗棋如果知道我没有怀孕,肯定认为我是假孕骗他了,他会怎么处置我?碎尸万段?还是挫骨扬灰,我苦着嘴角,瞟了一眼阴影处的血吼,心里犯苦地冲它嘀咕,“估计以后,你在吃人的心肝吃,得分我一半了。”
廖宗棋端着饭进来时,我坐在床边,就感觉死神在向我走近一样,不知怎的,想到死亡,心里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心底莫名的兴奋,就好像马上就能见到爸爸和爷爷了一样。
“吃饭!”廖宗棋把饭放在一旁的石头上。
“大姨妈来了。”我连想瞒他的欲望都没有,一脸无所谓地说。
廖宗棋的身子僵了一下,走到我身旁,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的脏掉的一片,触不及防地甩了我一巴掌,把我压在床上,掐着我脖子,目光凶狠,语气怨恨地说:“你果然是骗我!亏得我心里还一直期待,你是真怀孕了,没有骗我,没有联合你爸和你爷害我!”
我被廖宗棋掐得透不过来气,脸上被他刚才那一巴掌甩得耳朵嗡嗡只响,火辣辣地疼,但是比脸上更疼的是心里,他终是对我下得了手了。
这一巴掌,仿佛彻底地把我们之间曾经的所有美好都打碎,直到这一刻,他在我心底的形象,已经彻底地崩塌,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最爱的人,在自己的心里慢慢死去,更悲凉的事了,我闭上眼睛,没有挣扎,无声地滑落下泪水。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有事不先跟我商量?!我就那么恐怖吗?!”廖宗棋嘴里在咆哮,手上再加重力道,声音竟然哽咽起来,“我虽然恨透了你爷爷,也讨厌你这张长得像你奶奶的脸,我确实不知道该把你摆到何处,我也不想纠缠你,可是我不习惯看不见你的日子,说是我囚禁你,可是我每天跟个下人一样地伺候你,怕你冷,怕你饿,怕你想不开自杀,每一天我过得都提心吊胆,可是倒头来,得到的结果,是你他妈的骗我!你骂我无情,其实你才是最无情的!”
听到廖宗棋的话,我惊呆了,睁开眼睛,看到他狰狞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泪水,我的心好痛,他掐得我快要窒息了,我还伸出手,想要拿下他的面具,想要在临死前,看他一眼。
他向旁扭开脖子,掐着我没有让我够到他的面具,目光里闪现杀机。
我痛苦地看着他,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我们心里都还有彼此,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在一起,阴差阳错的,闹到这样的结局。
“唐唐!”
生死攸关时,我耳畔边听到江清明的声音,我还以为是幻觉,可是余光里看到,一记火形刃朝着廖宗棋打来,廖宗棋松开我的脖子,快速地向一旁闪去。
江清明跑了过来,把剧烈咳嗽的我,从床上扶了起来。看到我脖子上的铁链,两道浓眉,都皱到了一起,看着廖宗棋说:“姓廖的,你还是人吗?你杀了唐唐的爸爸和爷爷,还把唐唐囚禁在山洞里,即使你心里有再大的仇恨,她好歹是你的冥婚妻子,为了救你,她连鬼窝都敢闯,你还要她怎样?”
廖宗棋看到我倒在江清明怀里,愤怒地说:“江清明,不用你装好人,你爷爷杀了廖家村那么多人,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为我死去的族人报仇!”
江清明面色一寒,送开扶住我肩膀的手,迎着廖宗棋就冲了过去。
江清明的突然出现,让我有点搞不懂状况,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看着眼前两个打斗的男人,出手都没有给对方留有余地,我就一阵担心,生怕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有了闪失。
“休要伤我孙子”说话的是廖祖桥,他出现在洞口,虽然已经是一百多岁的人了,但是行动起来,一改往日的老迈,步履生风,冲到廖宗棋和江清明面前,护犊子一样地抬起胳膊,就把江清明一掌给震到旁边。
江清明摔倒在地上,我担心地过去,把江清明从地上扶了起来,看来高人就是高人,廖祖桥都一百多岁的老头了,没想到打起架来,还不输年轻人。
“老匹夫!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今天就用你们的命,祭奠我们罗家九泉下的列祖列宗吧!”
我循声望去,洞口的拐角处,竟然走进几个人来,说话的是罗镇,他身后跟着罗婆婆,还有小胡子、陆宇也在他们身后,罗婆婆的身旁,还站着一个浑身满是黑色怨气,相貌富贵的年轻男子,,看来他就是罗婆婆的鬼夫罗启铭了,只是他的容貌停留在他死时候的年纪,而罗婆婆容颜已逝,已经是一个又干又瘦的老太太了,和她的鬼夫站在一起,显得特别的不搭,别说像妈领着儿子了,就是说奶奶和孙子,也是有人信的。
在他们身后,还漂浮着一众面目狰狞的鬼儡,有男女有,有老有少,一个个都像讨命冤魂一样,随时准备待命而动。
看见这么多人,都出现在廖祖桥隐居的山洞,我一下子替廖祖桥和廖宗棋担心起来。这些人,都是想把廖宗棋他们爷孙俩,至于死地的啊。
廖祖桥看到这些寻上门的仇家,把廖宗棋护在身后,面不改色地冲着罗婆婆的鬼夫,指着罗镇说:“罗大少爷,别来无恙,你我都是同辈人,你的这个后生,没有规矩啊,跟长辈说话,竟然如此的目无尊长。”
罗启铭嘴角一动,看着廖祖桥声音阴寒地说:“叫你老匹夫都是抬举你了,我到现在一想起,你害得我们罗家家破人亡,我就恨不得把你的血肉喂狗,把你的魂魄打散,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我当初也是走投无路,才铸下大错。这么多年,也心有悔意,要不然,上次我抓到你,早就将你灭掉了,哪里还让你有机会,带着人来,站到我面前,和我叫嚣?”廖祖桥说的风轻云淡,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或者没把生死放在眼里,他活得已经够久了,或许正需要一个人,来帮他了结性命,他缓缓开口说:“看在我对你心慈手软的份上,你要是放了我孙子,我这一身老骨头棒子,任凭你们处置,如若不然,我们真若拼杀起来,别看你们人多,未必不是鱼死网破,你们想全身而退,也是痴人说梦。”
“爷爷,不用担心我,大不了,今日就和他们同归于尽。这世间花红柳绿,于你我祖孙俩,也是无缘,苟活也没什么用。”廖宗棋往前站了一步,让廖祖桥把他给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