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阴夫是怪咖(120)
“我想去看爸爸和爷爷。”我说着就要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一想到爷爷和爸爸还躺在殡仪馆里,心里就一刻也在医院里待不下去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现在我回来了,廖宗棋我不知道去哪里找,爸爸和爷爷就躺在殡仪馆,我想在去看看他们,去给他们烧点纸,给他们磕几个头,想让他们尽快入土为安。
“你现在身子弱,不能离开医院,你爸爸和你爷爷,都已经撒手人寰,早两天入土,晚两天入土,没有什么区别,你不能在有事了啊,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对你爸爸和爷爷在天之灵的最大安慰了。”江清明一边挡着我,一边关心地说。
江清明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进了,一想到还没见过爸爸最后一面,我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我拔掉针管,下了床还没迈出一步,脚下一软,差点没摔在地上,江清明连忙将我扶住,让我坐在床上,肩膀的伤口,扯了一下,病号服上又晕出了鲜红的血迹,江清明看了一阵紧张,把我放躺在床上,就跑出去叫护士。
护士跟着江清明进到病房里,察看了下我的伤势,又重新给我处理了伤口,然后一边往我手背上扎针一边埋怨地说:“你都受伤来,肚子里还有身孕,不好好养着,还折腾啥?”
我一听护士的话,差点又坐起来,护士眼急手快地将我按住,责怪地说:“在动扯到伤口,伤口就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了。”
“你刚才说什么?”我以为一定是我耳朵听错了,目光在意地紧盯着她,不确定地问。
护士可能知道我被人非法囚禁在山洞里的事,这两天又没见有家人和老公照顾我,态度一下柔和下来,有些同情地说:“如果你想打掉这个孩子,等过两天,你身体恢复一些,在堕胎也来的及。”
在我得知,我真的怀了廖宗棋的孩子时,惊诧得张大嘴巴,不知道是喜还是悲,我想,如果廖宗棋听到这个消息,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可是,我现在连他在哪儿,还存在没存在这个世界上,我都不知道。
“可是,我来大姨妈了,怎么会怀孕呢?”我说出了我心底的疑问。
护士熟练地把针头扎进我的静脉里,贴上胶布,调了下药水滴落的速度,说:“怀孕也有来月经的啊,着床不稳,孕激素偏低,都可以导致一小部分子宫内膜继续脱落,形成出血,但是对胎儿发育没影响啊,一般这样的孕妇,过了前三个月,等胎盘形成了,孕激素也就上来,子宫内膜也就不脱落了。”
护士说完这些话,有些奇怪地打量我两眼,纳闷地说:“你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你要是不想要,我们好正常给你伤口用药。”
经她这样一提醒,我一下想起,以前在商店门口和那些抱着孩子的嫂子大妈们聊天,听她们说过,怀孕以后,就不能乱服药了,会导致胎儿畸形,想到这里,我抬起手臂,又要去拔掉护士刚给我扎上的针头。
护士连忙抓住我扎着针头的手,“你别乱动,现在给你挂的是葡萄糖,给你身体补充营养的,对胎儿没有影响。”
护士这样一说,我神经才放松下来,护士见我没有想打胎的意思,没有在继续多嘴,嘱咐了几句,端着不锈钢托盘,扭着屁股就出去了。
护士出去以后,江清明才开门进来。
我愣愣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会,厚着脸皮问他,“护士说我怀孕了,你早就知道了吧?”
江清明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表情平淡地点了点头,“你送进来的时候,他们就给你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怀孕有五周了。只是你这些日子,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说胎像有些不稳,你情绪上不能太激动了。”
听着江清明的话,我安静地平躺在病床上,手下意识地抚摸上我的腹部,想到廖宗棋,眼角又湿润起来,但是想到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情绪不能波动,就呼了口气,驱赶走心疼的悲伤,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你有什么打算?”江清明站在我床头问,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只叼在嘴上,抬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我,迟疑了下,又把烟放了回去。
我明白江清明的意思,现在廖宗棋踪迹不明,我年纪轻轻的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生下来用老人的话讲,也是一个拖油瓶,而且,独自养大一个孩子,也是很艰辛的。更何况,我怀的还是鬼胎。现在孩子的爸爸不见了,如果孩子生下来,我要是真死了,她就连妈妈都没有了,也是怪可怜的。
“生下鬼胎,母亲就一定得死吗?”我手始终地放在小腹上,知道那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一个我和廖宗棋的结晶,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江清明拉过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我说:“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没看过,也没听说过谁,生了鬼胎,鬼胎噬母,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以讹传讹,谁也说不好,不过毕竟是鬼胎,危险肯定也比正常的孩子凶险,你还是谨慎些好。”
“如果,我现在打掉这个孩子,马尾辫儿会怎样?”我目光询问地看着江清明。
江清明听明白了我的话,毫无隐瞒地说:“你说的是你从大石镇带回来的那个鬼孩子吧?你不带她回来,她还有转世投胎的机会,现在你把她带回来了,并且她成功入胎,你把她堕掉,她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投胎,她会怨恨你。”
我皱了下眉头,我不想让马尾辫儿心里有怨恨,当初是我去大石镇带回的她,她明知道跟着我,没有什么好日子,还是跟着我来了,我怎么能不要她呢?
我家里还有二十七万的折子,爸爸这些年,也有些积蓄,就算我家的房子,成了凶宅,好歹是临街的商铺,就是贱卖也能抵些钱,更何况,等孩子大些,如果我还活着,我还可以上班,经济上,养活一个孩子到成年,应该问题不大。
我没有把我住院的消息告诉孟涵,如果让孟涵知道,我孩子在肚里,孩子爸爸却不知道哪儿去了,而且孩子他爸还是一个鬼,她肯定会没完没了地劝我打掉这个孩子,我知道她是好心,可是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在医院里住了将近有一个星期,我基本都是白天睡觉,一到晚上就跟兔子精一样,瞪着眼睛不睡,不是我精神上出了问题,而是我知道,如果廖宗棋还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他心里对我有恨,还是有爱,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可是熬过了一个个漫长的晚上,等来的确实一次次的失望,直到我出院时候,也没有见到廖宗棋出现,难道他这次,真的遭遇不测了吗?
出院时,江清明小心翼翼地问我去哪里,我低者头看着脚尖,泪水又不守控制地下来,我想回家,可是又害怕回家,如果自己肚子里没有孩子,我会回去大哭一场,可是,现在肚子里有孩子,医生还说胎像不稳,我怕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悲痛。
我抬起头,看着江清明说:“能不能让我去你家先住两天,然后我租个房子,就搬出来。”
说实话,现在我肚子里怀着孩子,又知道江清明对我的心意,也不敢断定江清明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毕竟女孩子一结婚,异性朋友自然而然的就莫名消失一半,然后一怀孕,异性朋友也就没啥了。
江清明拎着我住院的东西,走到车旁,把东西扔进后备箱,然后打开车门,对我说:“你想去我家,住多久都可以。”
我还是被江清明感动得暖了一小下,毕竟不是谁都愿意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大肚子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怀着鬼胎,随时都会惹上麻烦的女人。
江清明真不该单身,这么好的人,就是因为职业特殊,性子又有些冷,才做单身狗,忽然又点替他抱屈。
江清明的车子路过手机店时,我要求他停车,下车进到手机店里,挑了一个和廖宗棋用过的一模一样的手机,然后又给廖宗棋把原来的手机号给补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