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两心相知(润玉)(47)+番外
今时今日,所有的疑惑串联起来,在她的坦然承认下,他自然生出了怀疑,也在怀疑之后方恍然大悟,原来他看到的那些梦境,那个眸中一片清寂、如他般孤身居于偌大山上的清丽仙子,竟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真正的景宓。
润玉之所以能这般确认,一来是那梦境中的女子,被称作“玄幽”;二来,玄幽所用的佩剑,正是景宓多次唤出的那一把,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宓儿,景宓,你可知我早已认识了你,亦见过了你?”他珍爱地用脸庞摩挲着她的手,笑得温柔醉人,不胜欢喜。
此时此刻,已知晓这些的润玉,心中再无阴霾忧伤,再无失落彷徨,再无不解忧虑,原来……凡间历劫与旭凤两心相知的不是她,夜夜去栖梧宫的也不是她,为旭凤种下一树凤凰花的更不是她,她从来未曾移情、未曾多情,从始至终她爱着的都是他!
哪怕体内藏着她的一瓣真身,腰间挂着她赠的平安扣,可在看到魇兽吐出的梦境中她与旭凤在栖梧宫温馨相处后,他再不敢笃定她心中有他,所以内心嫉妒又自苦,失落又害怕,唯恐她离开他、不要他!
失去母亲的他一无所有,怎能再承受失去她的恐惧不安?
情至深处,他患得患失,越加自卑于过往曾经,唯恐被她看到半点不堪,以至于嫌恶他、推开他,所以他越加小心翼翼,极尽所能地护着她、纵着她,不敢违逆她丝毫,哪怕是……她一次次地去栖梧宫,一次次地亲近旭凤,他便是心知肚明、嫉妒难过,也视而不见由着她。
润玉那段日子一直默默隐忍,总想着只要她没有丢下他,只要她还愿意与他完婚,只要她还肯给他守着她的机会,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乎。
然而,如今回头再看,他才发现,明明就怀抱着甘甜,可他偏不敢去尝,还非要以为那是苦,白白受了许多无妄的涩,真是……傻透了!
第39章 同心白首之约
第二日,景宓自沉睡中醒来,仆一睁眼,就听到一句温柔地问候:“宓儿,醒了?可想吃点什么?我命人熬了清粥,虽不如你所做的,倒也能入口。”
下一刻,那声音的主人由远及近,已到了榻边伸手扶她起来,清冽甘甜仿佛龙涎香的气息顿时就包围了她。
“我……又睡了多久?”她懒懒地靠在他怀里,感觉体内的剧痛舒缓了很多,也没有先前那么乏力了,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元气。
“不过一日一夜,不久。”润玉轻笑着答,挥手间有仙侍端来一碗清粥、一碗汤药。
景宓看了一眼,既不问也不拒绝,很是乖巧地任他喂下清粥,又接过他端起来的汤药,仰头一饮而尽。
“苦吗?吃颗蜜糖。”说话间,润玉就往她口中塞了颗糖,看着她甜的眯起了眼,他亦仿佛甜得笑了起来。
“想听故事吗?”景宓含着糖,忽地问道。
“你愿说,我便想听。”润玉伸手揽着她,蹭了蹭她的发间。
“我父亲……我从未见过他,只给襁褓中的我留下‘景宓’这个名字,便得道飞升了,至于我的娘亲,无人知晓是谁,我其实是个母不详的孩子。”
润玉用脸贴着她的侧脸,无声地表达着安慰之情。
“所有人都说,父亲是个清冷出尘、如雪似冰的仙人,他修的是无情剑道,所以不会有情。”景宓语气平缓地讲述着,旋即淡淡一笑,“从前我也一直那般以为的,甚至为此十分难过,明明是与我血脉相连、最为亲近的人,可他却不会对我有情。”
“直到水神爹爹赠我翎圣玄冰刃时,我才恍然明白,父亲他……从始至终都是爱我的,我的剑、你的平安扣、还有那护住你的幽冥紫焰,都是父亲留给我的,若是不爱,怎会如此?”
“可惜,我却是在身死后来到这方世界才明白过来。”
润玉为她暗叹一声,但很快又为她、为自己感到欣慰:他有父帝却从未得到过期盼的父爱,可娘亲是真切爱他的;而她从不知生母是谁,源自娘亲的爱更是无从谈起,然她的父亲,却是爱着她的。
父母疼爱,他们二人皆只得其一,虽有缺憾,可人生本就难得圆满,能如此他们已满足了。
“你可想看看我的父亲?”景宓笑着问道,言辞间带着几分自豪,“他是个很出众的男子,风姿绝俗、世所罕见。”
“宓儿要画像吗?”润玉轻笑出声,“从未见过宓儿画像,不知何时能为我绘上一幅?”
景宓吃吃一笑:“父亲的画像我有的,至于你……你怎知我不曾画过呢?”
润玉眼中露出意外和欣喜,从未想过她会画过他?正想着问上一问,就见她放在锦被上的手抬起,掌心灵光一闪凭空拿出了一卷画轴。
他单手接过徐徐展开,就看到一位俊美无俦、清冷胜雪的仙人,一袭白袍风姿出众,眼眸中却仿佛沉淀着万年寒冰。
这画中人,与他在梦境中见到的那个清丽仙子甚为相似,容颜也好、气质也好,都同出一源,只是这画中仙人看着更冷更少烟火气儿些,不愧是嫡亲的父女啊!
“宓儿,可要挂起来?”润玉询问道。
景宓怔然半晌,终是摇了摇头:“不用了,如今的我,就像是重新投胎般,父亲……终究只是上一世的父亲,何必徒惹水神爹爹伤心呢?”
她始终记得他便好,现在她的爹爹是水神洛霖,亦是真心疼她爱她、纵她宠她之人。
润玉仔细地卷起画轴,她一直这般善良,总是用这种无声的方式,默默关切着身边的人,一如当年日日亲做了膳食陪他用膳,仅是不愿看他一身孤寂、一室清寒。
景宓看着他卷起画轴珍而重之地收起来,轻声道:“而我会告诉你,则是因为不愿瞒你。”
“宓儿,我都懂。”懂她在他面前的毫无保留,懂她对他的不愿设防,亦懂她待他的一片真心。
“润玉,”她从他怀中坐直,定定而认真地望着他,眼神略微震颤,心里却有种等待宣判的紧张悬心,“你现在总该知道,我并不是如你以为的那般天真无邪、单纯无争,亦会筹谋计算,必要时还会痛下杀手,景宓……从来不是锦觅那样简单的花界精灵,你若接受不了,那婚约……那婚约便就此作罢,反正我们的大婚未能举行,婚书上签着的的也是锦觅,而非景宓。”
面前的女子垂眸说出这番话,润玉看着她脸色苍白微微有些颤意,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莫非先前他的意思还不够明白?他问了那么多“是谁、又是谁”,说的都是她,再无他人啊!
况且,在他眼中,她从来都是那个本性纯善、让他心悦的人,如今他反倒庆幸,她是这等纯真却不无知、良善却不软弱的性子了,她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恰如其分,刚刚好。
“宓儿,可愿与我再写一份婚书?”润玉看着她绽开一抹无限柔情的笑容。
景宓猝然抬头,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她的唇抖了抖:“再写一份婚书?你……不介意真正的我,是如此模样?”
“心之所向,九死不悔,宓儿,我心悦于你,可愿嫁我为妻?”润玉倾身抱住她,用怀抱的温度让她确信。
景宓的回应是,伸手到他胸前,将他推开一些,仰头将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润玉眼眸睁大,唇上温软馨香的触感,近在咫尺她覆住双眼微颤的眼睫,都让他难以回神,她竟愿如此亲近于他?
说来很久,实际上不过两息,润玉心中激动,心跳自然加快,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则移到她颈间,轻柔地让她贴着自己,试探地、珍惜地用唇摩挲着她的唇,流露出无限的缱绻和绵绵的爱意。
景宓被他这般爱惜又温柔地摩挲着,脸上渐渐泛起红晕,手虚虚揪着他的衣衫,只觉得腰间和颈后的手,正一点点将她收紧于怀,使得她毫无缝隙地贴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