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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166)+番外

作者: 妖不知 阅读记录

——也罢,人生苦短,必须睡饱。管它那么多。

指不定一觉醒来就回去了呢。

-

等陆一鸣从被窝里醒过来,日头早过了三竿。

看来已经误了去铺子的时候,索性多睡会儿吧……

这么想着,陆一鸣翻了个身。

等等。

这一翻身,把他翻了身冷汗。

——以他的触觉,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耗子尾巴有点硌。

他想起来了,昨天自己变成了一只耗子。

陆一鸣咕噜噜地爬起来,为自己仍然是一只耗子感到绝望。

他小心翼翼钻出被窝,发现自己的皮囊已经不见了。

难不成是……那头驴妖把它穿出去了?!

不由焦急得团团转。

烦乱之际,院子里传来一个熟悉的笑声。

把这笑声揉碎了撒在风中,他也认得。

——这是他自己的笑声。

死驴妖!

陆一鸣跳上窗台,果然看到自己的皮囊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方桌前,言笑晏晏。

方桌的另一头侧对着窗户的,就是金叵罗了。

两人围着桌子在打牌。

怎么,阿金没看出来那是个冒牌货吗?

窗台上的耗子急得抓耳挠腮。

“怎么样,这东西可比下棋好玩多了吧。”花莫言笑嘻嘻地说道。

金叵罗“嗯”了一声,把手上最后一副牌扔了出去。

花莫言目瞪口呆:“你怎么又赢了,莫不是耍诈!”

金叵罗笑了笑,说道:“还来吗?”

花莫言犹豫了下,说:“我……我今天和别人约好了要出去喝酒,就先……”说着,人已作势要站起来。

“坐好。”金叵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抬眼射出两道寒光。

花莫言心头一紧,屁股立马回了座:“怎、怎么?”

今天一早醒来,昏睡多日的花莫言发现自己又可以自如地支使这副皮囊,喜不自禁,正想逃出去,却被这老怪物一把揪住。

原以为会像往常一样被识破,没想到老怪物竟然好像没认出来,还要和他下棋。

他输了十多盘,没忍住,改要玩牌九,不曾想,还是个输。

金叵罗淡淡地答道:“你昨天病倒了,这几天需要静养。”

“是么?”花莫言活动活动自己全身的筋骨,喃喃道,“我觉得挺好的啊。”一抬头触到金叵罗的目光,忙又心虚地低下头垂睑说道,“行行行,你说静养就静养。”

真是烦死人。

正发愁,眼角好像瞥到点什么,觉得有些不对,扭头定睛一看,吓了一跳。

卧房窗户那有只小耗子,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花莫言清咳了一声,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那耗子非但不怕,反而更狠地瞪了回来。

什么鬼东西,这年头连耗子都这么大的胆子?

花莫言心口本来就堵着一口恶气,索性抽了个杯子朝耗子砸去。

“乒!”

耗子灵巧地晃了个身,杯子砸了个空,倒也没碎,只是掉进了房里。

照常理,寻常耗子早被惊跑了。

可这只耗子非但不跑,反而扶着窗棂咧开了嘴……

好像是在嘲讽?

花莫言朝金叵罗一顶下巴,说道:“你看那有只耗子。”

金叵罗头都懒得回,嘴角一勾:“你没见过耗子?”

“那只耗子长得特别好看,你回头看一眼。”花莫言示意他看向窗台。

陆一鸣冷不丁地就和猛然回头的金叵罗看了个对眼。

心头一跳,一双豆似的眼珠子眨巴眨巴的。

——是我是我,认得出来吗?

金叵罗淡色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一抹嫌恶。

他瞟向花莫言,满脸鄙夷:“好看?”

陆一鸣被他眸中那抹嫌恶在心头扎了一剑,叫起来:“吱吱吱吱吱。”

——是我,是我!

“还敢吱声,这耗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么嚣张!不信小爷我治还不了你了!”花莫言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又被金叵罗一把抓住。

金叵罗慢慢地站起来,笑了一下:“我来。”

不一会儿功夫,由于太过愤怒而忘记逃跑的陆耗子被金叵罗用抹布包着尾巴捏起来,扔进了鸟笼子里,挂到了窗台上方的屋檐下。

那鸟笼子里养的鸟儿前阵死了,空置了许久,正好派上用场。

花莫言啼笑皆非:“你还要养着它?!”

这灰不溜秋、脏不拉叽的东西,竟还有人养?

金叵罗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拇指大的锁把鸟笼的门扣上,双眉一展,眸中颇是玩味:“隔壁有只猫,可以养肥了送过去让它尝尝鲜。”

作者有话要说:陆一鸣:铁窗泪……

第131章 第三人

赵东来在文渊办公室里和他谈论那具钟楼上的新尸体, 文渊却似乎有些神游。

“看样子,你对这个案子没什么兴致呀。”赵东来忍不住一哂, “按以前, 哪怕我说得少了, 你也要跟我打破沙锅问到底。”

“哦,”文渊回过神来, 解释道, “近来睡得不大好,有些恍神。你继续说。”

“已经说完了。”赵东来斜睨他一眼,把报告丢他面前, “懒得重复, 有什么不懂的自己看报告吧。反正推理破案是你们的事儿。”

文渊点点头,翻开验尸报告, 没发现什么新线索,随口似的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我近来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有了。”赵东来挑挑眉毛,笑道,“你近来升了官,我跟你说话都要注意起口气来了。”

文渊笑了:“我怎么没听出你口气和以前有什么变化?”还是这么拽。

赵东来摇摇头, 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以后不能再笑话你了, 真是可惜。”

“问你个事儿。”文渊扯开话题,“……现在医学界,换心手术水平怎么样了?”

“换什么?”赵东来抬起头,眸中颇有几分讶异。

“心。”文渊指指左心窝的位置, 重复了一次。

“换心手术?”赵东来眼尾一挑,“这是一个医学界难题,目前世界范围公开的手术中还没有过成功的记录。”

“你确定?”文渊的讶异程度比赵东来刚才强烈多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赵东来嗤之以鼻,“国外那些心脏有问题的富翁都眼巴巴地等着有成功的案例呢,反正国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

“那……换舌头呢?”

赵东来笑出声:“这个就更闻所未闻了,你以为是嫁接呢?人与人之间的器官、肢体是不能随便接的。”

他缓缓补充道:“大约在十来年前吧,有个叫爱德华.泽尔的奥地利医生成功进行了□□移植手术,但其它部位的成功案例还未有过,内脏移植嘛,不是没有过实验,试过的都死了,因为会有排异反应——简而言之,弄个不是你自个儿长的东西接你身上,你的身子多半吃不消。”

文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低声道:“如果现在中国能有一个医生能给人换心……”

“那他可以登上全世界的新闻头条,还能获得一堆医学奖,和数不尽的财富。”

文渊抿着嘴,陷入了沉默之中。

“怎么你突然对这些这么感兴趣?”赵东来瞟了瞟他凝重的神色,“你家亲戚……有人心脏不好?”

“没有。”文渊含糊地应了声,补充道,“以前看过聊斋,里面的陆判官就给人换过一颗能让他金榜题名的心,所以我只是在好奇,这若真有人换了心……人还是不是原来的人?”

赵东来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作了科普:“按科学来讲,心脏只是人体的动力循环系统中的动力,虽说重要,但说到底跟人的智商、思想没有什么关联,妄想换颗心就想要金榜题名,还不如做梦来得快。”

赵东来走后,文渊呆呆地坐在座位上,思绪繁杂。

那个夜晚,被扎了心又被换了心的记忆仿如隔世,身上的伤疤已经消失殆尽,一时之间他也不禁怀疑起是不是自己喝多了酒产生了梦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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