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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171)+番外

作者: 妖不知 阅读记录

陆少爷:……

作者:……

陆少爷:讲真,我实力拒绝

第134章 镜面

“不!”

伴随着陆一鸣的一声低吼, 他再度惊醒。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陆一鸣挣扎着坐起来, 掌下的触感告诉他, 这是他家的床榻。

窗外没有月亮, 没有星星。

就连远处零星的灯火也没有。

陆一鸣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凭着对房间的熟悉点亮了煤油灯。

橘黄的暖光瞬间充盈整个房间,带来了一片踏实。

陆一鸣环顾, 所幸屋内一切如常。

他走到书架旁, 书架中间的镜子映出了一张被汗水打湿的、苍白的脸。

从镜子的映像中,他看到了自己眸中的惊恐与余悸。

刚才陆一鸣做了一连串的噩梦。

噩梦中,他醒来一次又一次。

而每次都发现又进入了一个新的梦境。

最近的一个梦里, 他肚子里居然怀了个孩子, 怀胎六月后,那孩子咬破了他的脏腑, 撕破了整张肚皮,浑身血淋淋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把他活活吓醒。

陆一鸣低头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庆幸这只是个梦。

想必是之前王秀莲的事,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

即便是现在,陆一鸣也不知道这是在梦中, 还是回到了现实。

朝窗外望去,外面无一丝天光, 连院子都瞧不见了。

陆一鸣心里有些发憷,想把窗户关上。

转念一想,若这是梦,那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若已经回到了现实, 那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便放弃了关窗的念头。

左思右想,心一横,硬着头皮,拎着煤油灯推门出去。

煤油灯只能照亮几尺见方,这范围以外的事物皆如同淹了铺天盖地的墨一般,失去了自己的轮廓。

陆一鸣隐隐的有些不安。

大厅的茶几畔,似乎坐着一个人。

“阿金?”陆一鸣叫了一声。

那人发出一声冷哼。

音色苍老宏亮,与金叵罗的截然不同。

陆一鸣吓得手一抖,煤油灯在摇晃中像一尾惊慌失措的小鱼。

这声音虽然不是金叵罗,但听在耳里,实在是太熟悉了。

不会吧?!

迟疑间,那人已缓缓开了腔:“臭小子,过来,陪我下盘棋!我看看这么些年你有没有长进。”

听到这一句,陆一鸣总算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脑中嗡鸣。

一时更分不清自己是醒是梦。

“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那人已不耐烦地敲了敲茶几。

陆一鸣小心翼翼上前,在那人对面的位置坐下。

兴许是个梦也说不定,鬼也没什么大不了。

再说了,亲人变了鬼,那也是亲鬼,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一想,心头的恐惧一扫而空,大大方方地向以前那样腆着脸咧嘴一笑:“爷爷?……真的是你?”

那人也不应声,只是把手在茶几上拨弄几下,像是在摆棋盘。

煤油灯的光照亮了茶几上的棋盘,却始终照不清对面人的模样。

光仿佛是畏惧那个人的存在,刻意避开了那个人的位置。

陆一鸣偷偷地左看右看,却只能看到一团黑雾状的人影坐在对面,五官轮廓全被黑雾掩住了,而他左右的座椅把手和他的两只手分明被光照得清清楚楚,不由心生疑窦。

不一会儿,那人把棋盘敲了一敲:“好了。”

陆一鸣定睛一看,心头一惊。

是盘残局……这不正是祖父小时候常常跟自己斗的那一盘吗?

这人,果然是祖父。

莫名心安。

捋起右手袖子,习惯性先拈一字,来了个小卒过河。

祖父笑出声:“啊呀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没有一分一毫长进!”

说话间,他的马也过了河。

“你以前不是常说,小卒过河就是车。”陆一鸣不动声色,又挪一子。

“哼,我还说过别老把卒当车呢。”

闲聊间,一盘残局已经被下完了。

不出意外,还是祖父棋风老辣,又胜一局。

“好了,咱们来盘普通的。”祖父说着,袖子在棋盘上一拂,棋盘便立马恢复了寻常棋局的开局状态。

“你先。”

陆一鸣一炮当先开了局。

祖父动了一字,又开腔道:“刚刚你说的阿金……是谁?”

陆一鸣额前渗出几滴冷汗:“我的一个朋友。”

“是不是那个长得像鬼一样的人?”

你才是鬼。

“咳咳,”陆一鸣尴尬地说道,“他只是比一般人白一些。”发现了点什么,“怎么,你见过他?”

“算是见过吧。”祖父淡淡地说道。

算是见过??

什么时候见的?!

“爷爷,你记不记得自己这些年……去了哪里?”

陆一鸣不敢直接问,只得拐弯抹角地扯东扯西。

听说,有些鬼不知道自己是鬼,甚至会误以为自己仍然在世……

祖父“嗒”地一声,吃掉了他的一只马。

“怎么,我死了,就不能找你下棋啦。”

看来他知道啊。

陆一鸣松了口气:“哦,能下,这不下着么。”

继续不动声色:“那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要不要我过两天给你烧点东西?比如银子洋房烟斗什么的。”

“这些杂碎我不需要,我多的是,你爹之前给我烧的都用不完。”

“那你找我,就只是为了下棋?”

祖父忽然放下手中的棋子,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不孝的东西!你亲爷爷我找你下棋有什么了不得的?”

“是是是,下下下。”陆一鸣忙哄了几句,暗暗擦了擦鬓角的汗。

这臭脾气,真是做了鬼也改不了啊。

一连下了几盘,祖父冷不丁来了一句:“这几晚,是冥月之夜啊。”

“哦。”陆一鸣听到“冥月”二字,联想到那天晚上在船上的情景,好奇心快溢出了胸口,但仍然若无其事地道,“冥月是什么?”

“冥月是我们老家的习俗……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祖父喃喃道,“冥月过后,就是天狗食月的日子啦。”

“天狗食月?”陆一鸣听得云里雾里,“那不就月食么。话说,我们老家,到底在哪儿啊?”

老家的事,他在祖父生前不知问过多少次,但祖父的嘴像块焊死的铁板,撬也撬不开,问多了还要生气。

就连祖母问了一辈子都没问出个粗细来。

祖父没有像生前那样抵触,只是淡淡地说:“你已经这么大了,老家的故事,也许是时候告诉你了。”

“嗯嗯。”陆一鸣心中狂喜,连连点头。

“我离家的时候,可比你小多了。”祖父的人影微微抬起头,似乎在回忆什么,“也就约莫十六七岁,只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正是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时候……”

接下来,祖父说出的往事,有如涓涓流水,细细地铺陈开来,听得陆一鸣目瞪口呆。

“我们本应姓周。我出生以来,就一直呆在周家的大宅里,周围方圆几百里,都是我们周氏同族。据传,我们这一族的起源比炎黄还早,后来为了避难,躲到了蜀中的深山里,繁衍至今,留下了数不清的规矩和祖训。”

“我是我父亲,也就是你曾祖父——他当时还是族长——的第九子,我平时并不得宠,所以被安排了个无聊又麻烦的差事。”祖父笑出声,“我被安排去守陵啦。周家有个祖陵,里面一股霉味儿,放有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我闷得慌,有一天,我打破了里面的一个盒子,那个盒子,是族里的宝贝,只有族长才能在冥月时打开看两眼。我心里害怕,便索性抱着那个破盒子逃出了祖陵,也逃出了那个地方,隐姓埋名,过上了自由自在的日子。这件事情,对于周家来说,可是严重得很,我是回不去了,也不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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