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魔物要上天(68)+番外
看来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完了,一会儿有够受的。
……
等等,李局刚刚明明也不认得他,怎么忽然就叫出了他的名字?难不成也是猜的?
猜错了岂不是糗大了。
中年男子果然笑了:“我虽然是个副官,却姓刘。”
李飞云丝毫没有羞赧之色,反而大大方方地地道了歉:“原来是刘文远刘副官,失敬失敬!”
中年男子不以为意,挥挥手:“素未谋面,认错也情有可原。”
文渊替李飞云捏了一大把汗。
刘文远是张大帅嫡长子张奇山将军的副官,虽然没有郑副官那么位高权重,但也是威名远扬。
据说年轻时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当过将军打过仗,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愿意屈就这么一份副官的工作。
“郑副官公务压身,又忙着接待西北军的客人,无暇东顾。所以大帅这次就派我过来,秘密查问案情的进展。听说李局长才是此地主事的人物,所以过来拜访一二。”刘文远的话虽说得客气,却充满了质问的口气。
想来也不能怪他。
这么大的一个案子,事关贵胄,一个月的期限早就过去了,李飞云还一直没有上报案情,就连陈谨之都音讯全无,他下来查看,确是非常合理的。
李飞云和文渊面面相觑,彼此无奈的眼神里都在说同一句话:认命吧!
傍晚,火烧云一路烧到了陆宅的枯枝边上,像是要把那几根枝桠点燃似的,映得整个院子一片绯色。
老王爬到井边,仰望着云霞,小脸通红。
它想唤两声,让宅子里其它人也出来看看这满天美不胜收的晚霞,却又想到自己这一叫,倒可能吓到主人们,也就只能作罢。
但这片云霞真的太过绚烂,它活了近千年,见过那么多的晚霞,也仍忍不住为今天这片沉醉不已。
主人只顾着睡懒觉,错过这样美好的事物,真是太可惜啦。
老王这么想着,眼角瞟到井边的铜盆,灵光一动。
“邦!!!!”
一声巨响把陆一鸣从梦乡中震醒。
他哆嗦了一下,眼睛还懒得睁开。
心里嘀咕:怎么回事儿,是什么东西炸了?
怀里好像抱着什么温暖而有弹性的东西,随手摸了几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滑腻和紧实。
一路摸下去。
这手感真不错。
就好像……
好像……??
嗯?
好像……???!
陆一鸣终于忍不住睁开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绕了老远终于可以回到主线了,哼。
第62章 暖|床
对面那张俊美的睡颜尽入陆一鸣的眼帘。
刀削似的轮廓即使在沉睡中也写满了清冷与高傲, 高挺的鼻梁给侧睡贴着榻的那半张脸落下了清浅的阴影, 紧闭着的双眼也没入阴影中, 显得尤为深邃。
夕阳的余晖从半开的窗户里斜斜照进来, 洒在床榻上。
惟美的淡金色在他苍白的脸上晕开, 像是一块沁骨的寒冰微微发光。
让人忍不住感慨:究竟是谁,用怎样美好的材质,雕出了这样美好的容颜。
不知是因为余晖太美,还是因为太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细看金叵罗, 陆一鸣竟莫名一窒。
……
等等, 等等等等。
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 又不是没见过。
陆一鸣深吸一口气, 眨了眨眼, 定下心神。
确定自己确实和金叵罗在同一个被窝里,而且未|着|寸|缕。
手上刚才摸着的, 正是金叵罗的脊背和后腰。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 自己腰上环绕着的,也是金叵罗的手臂。
确切地说, 两人正赤|身|祼|体地抱在一起。
?????!
陆一鸣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窘得整个人僵住,连手脚都一时忘了该怎么放。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记得自己早上回到家是和衣而卧。
金叵罗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错愕中,金叵罗冷不丁张开了眼睛, 直接迎上了他的目光。
金色的余晖映入了唐古拉山脉下冰冷幽谧的蓝灰色湖泊里。
陆一鸣莫名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意,心里也是一颤。
心说:啊呀,你跑我床上不说, 居然还敢瞪我,谁给你的脸。
颇为嫌恶地啧了一声抽回手,带着起床气粗声哑气地说道:“谁让你进来的。”
“陈姐说你着凉,要我暖床。”金叵罗淡淡一句言简意赅。
至于事先提前把花莫言拍晕的事,直接略过不表。
“多事,我什么时候着凉了!”陆一鸣骂了句,“暖|床用得着你?”
其实他想说的是:暖个床用得着脱|光?!
但他总觉得若是这么一问,金叵罗嘴里估计得冒出点不干不净的话来——这魔物最近确实是越来越放肆了,跟刚刚买回家那阵的驯贴模样简直有如天壤之别。
真不知道是以前会装模作样还是现在翅膀硬了。
实在不想为这多费口舌。
刚要起身,才发现金叵罗还搂在自己腰上没撒手。
“放手。”
金叵罗居然没有放手。
非但没有放手,还加大了力道。
陆一鸣颤了一下,脱口而出:“畜牲,你找死?”
陆一鸣的嫌恶之态让金叵罗发笑。
他推倒陆一鸣,覆上去,一手压在他喉下不让他起来,居高临下地讥诮道: “你不是也摸过我?”还摸得不少呢。
陆一鸣怔了怔,想起以前把他当宠物养的时候,着实没少摸,从来也没考虑过他的意愿。
毕竟这皮相和手感,实在让人爱不释手。
就像赵老二也经常揉弄他家那头黑瞎子的毛皮,陈姐经常敲老王一样。
一时语塞,半晌才道:“行行,那你摸吧,让你摸回去,摸个够本儿,好了吧。”
反正两个公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为这计较的话自己也实在是太过矫情了。
“开饭了。”陈姐冷不丁在门外喊起来。
金叵罗动作一顿。
陆一鸣猛地挣开金叵罗,从被子里跳出来,在一片晚春的薄寒之中哆哆嗦嗦地找来衣服匆匆穿上。
因为这晚的晚霞太好,陈姐特意把饭桌拉到了院子里。
一家子共浴在这余晖之中用餐,连腊烛都省了。
趁金叵罗被陈姐叫去烧水的当口,陆一鸣假装不经意地问起陈姐着凉暖床的事。
陈姐奇怪地白他一眼:“你当时抖成个筛子似的,三床厚被都压不住。他不暖难不成让我给你暖?再说你那会儿不是同意的吗?”还笑兮兮地说好呢。
“我当时……醒着吗?”陆一鸣也是一愣。
“你是不是烧起来了烧傻了?哎呀,一会儿再喝点姜汤吧。”陈姐摸了他的额头一把,“也不烫啊。”
“说起来,听说今赵老二不知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竟然被他自己养了几年的黑瞎子给抓了,真是活该!”
“……”
陆一鸣背过脸去没说话,完全没去细听陈姐说的话,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暗暗咬紧了牙。
拳头在陈姐看不见的桌子底下握了又握,拳上青筋爆起来又消失,反反复复。
死驴妖!!果然又是他!
他不过是睡个觉都能趁机跑出来搞事情。
真是一天都不得消停。
不知道在背地里还做过些什么勾当。
实在……让人寝食难安。
县城东郊。
在佑蓝山畔,涵水之滨,这依山傍水的地方,静静座落着一幢石头砌成的城堡,于山色掩映间若隐若现。
这里实在太偏僻了,即便是村夫野妇们,也只有在拾柴禾或追寻逃跑的羊羔时才会远远经过这里,但隔着一小片森林和湍急的河流,没有人近前看过,更没有机会进去一窥真容。
听说世界上确实有一些有钱人,喜欢偶尔到荒野间返璞归真,特意在郊区建这样的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