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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76)+番外

作者: 妖不知 阅读记录

花莫言周身的苦楚瞬间消失,他瘫倒在床塌之上,惊恐地望着已经敛上眼皮似已安然睡去的金叵罗。

稀薄的月光之下,双目轻阖的他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模样,那么苍白,那么俊美不可方物,却已经明显不再是原来的金叵罗了。

他远比原来更强大,更从容,性情也更阴冷狡黠。

那幅刀削斧刻般的漂亮躯壳里,蕴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

伴随着那道封印的坍塌,卷土重来的绝不仅仅是那磅薄的力量。

知道自己已经招惹到了一个真正的怪物,花莫言默默地倦起瑟瑟发抖的魂魄,连滚带爬地躲进了皮囊里最深的角落。

失去了魂魄的牵引,金叵罗边上的这副躯壳终于恢复了自然的姿态,舒展地平躺开来,很快响起了酣甜的鼻息。

窗外,鱼肚白悄然爬上天际,一点一点将属于月亮的夜色蚕食鲸吞。

直到白月西沉,红日初升,它才将整片天空涂抹成明亮的薄蓝色,功成身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外的树叶间隙照进来,不偏不倚正落在窗边那人的眼皮上。

他眼皮跳了一下,皱着眉头发出懊恼的呢喃,却仍挣扎着不肯睁眼。

但熬不过阳光隔着眼皮扎得眼珠子晃得难受,只得把头朝里侧偏了偏,以期避开那束光照。

光照消失了,他眉头舒展,心满意足。

但额头抵到了个微硬的东西让他有些不舒服。

随着意识的沉淀清朗,他忽然想起来,昨天夜里,自己明明是睡在靠西面的客厅,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阳光呢?

疑惑地张开双眼,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的眼眸。

那双眼眸墨色中透着微微的蓝调,夜空一样的颜色。

却又宁静得仿佛映着星辰的湖泊。

……阿金?!

陆一鸣怔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抵住了他的额头,往后稍退拉开距离,揉了揉自己仍有些发沉的脑门:“……你怎么在这?”声音因为刚睡醒,还有些微哑。

话音一落,他也察觉自己不在客厅里。

霍地坐起,环顾,不由有些吃惊:“不是,我怎么在这儿?!”

金叵罗冷眼看他:“也不知道是谁昨天夜里自己哭着说冷非要爬上来。”

“哪……”陆一鸣刚要辩解,却不由想到了花莫言,顿时有些心虚,声音也小了下去,“哪有?有吗。”这死驴妖现在趁他不注意做了什么,他都不觉得稀奇了。

昨晚他倒是冷得做了好几个恶梦。

不想在这尴尬的氛围中呼吸,他右手一手撑在床上要站起来,却被掌心突然蹿上的残痛弄得手臂一软。吃痛地捂住右手,面色惨白。

“痛么?”金叵罗一手托着脑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痛苦的模样。

见他这副兴灾乐祸的神情,陆一鸣神色微凉,他慢慢站起来,说道:“算不上多痛。”说时迟那时快,他抬起左腿朝金叵罗膝盖上方的位置卯足了力气就是一脚,踹出一声骨|肉|相击的闷响。

旋即咧嘴笑了:“大约也就这么痛吧。”

笑容刚绽开,就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缠在了脚腂上。

低头,金叵罗的右手已经轻轻握住了自己的左脚腂。

暗暗一惊,以为要被愤怒地拽倒的那一瞬,金叵罗却用大拇指在他腂关节外侧轻轻摩挲起来,像在摩挲一块刚刚雕琢完成的汉白玉般轻柔而满怀眷恋,牵起带着热度的微痒。

“前天晚上要死要活,现在看起来倒是活蹦乱跳。”

“什么前天晚上?我早不记得了。”

陆一鸣一阵恶寒,压着火气装傻充愣地应了一句,悚地把脚抽出来,径直跳下了床穿鞋。

正好陈姐在门外叫他,他赶紧应声走了出去。

金叵罗漫不经心地翻了个身仰躺在榻上。

陆一鸣刚才若是好好说话,他自然就把咒法给解了。

现在……

金叵罗嘴角勾起盛满恶趣味的笑意。

好啊,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第68章 种马

一大清早就被陈姐请来的黄先生为赵玉贞细心检查完毕, 淡淡地说道: “应当是没什么大碍。”

“黄先生,那她怎么还没醒?”陈姐有些担心地问道。

床榻上的赵玉贞面色红润, 气息均匀, 只是双目紧闭, 任人怎么呼唤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估计身娇体弱,昨天又失了气血, 所以可能会比常人多睡几天。”

“哦哦!”陈姐一颗悬着的心稍稍落地, 谢过黄先生,转头让陆一鸣给赵玉贞喂点米汤。

陆一鸣满脸的拒绝:“……我手痛。昨天摔的。”

“那你良心怎么不痛?”陈姐吊起眉梢,叉着腰数落了他一顿, 索性自己拿起碗喂起了人。

陆一鸣眼见那黄先生出了丁家直接拐回隔壁黄大伯家, 偷偷问丁大婶:“黄先生这么年轻,儿子多大了?”

“哎哟, 没问过。”丁大婶想了想,“有次见黄先生抱着那孩子,我也没瞧见正脸,但那娃娃还在襁褓之中,估摸着不到一岁吧。”

不到一岁……尚在襁褓?

陆一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昨天他乍见郑清河时,因为时过境迁, 对案子的详情记得也不是十分清楚,只记得王秀莲的尸体最后被发现的现场十分血腥。

但后来睡前他在板凳上细细一寻思,不由一身冷汗。

不错,他全都想起来了。

几十天前, 王秀莲死后大肚,尸体被郑清河偷走。等找到王秀莲时肚皮已被撕开,肚子里的内脏不翼而飞。新来的法医赵东来推测,根据种种迹象,王秀莲应该是“生”了,现场有脐带,还有人说当晚听到了婴孩的啼哭。

当时自己和李飞云对临盆之说嗤之以鼻,觉得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并没真的当一回事,只觉得现场太过恶心。甚至后来的卷宗上,并没有写上临盆的猜测,只写了郑清河偷尸食人的事迹。

毕竟,一个确确实实死了半个月的人,怎么可能生出孩子来?

现在回头这么一看……

陆一鸣咽了口口水。

转念又不禁暗暗摇头:这怎么可能?!

这事,用常理着实分析不出来。

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等回去,找文渊商量一下怎么办吧。

继续问道:“山路什么时候能通?”

丁大婶摇摇头叹口气:“刚才我和你丁大叔去看过了,那几块石头真的够大,一时半会儿怕是撬不开,若是今晚能撬开,也是烧了高香了。”

陆一鸣在这巴掌大的村子里呆个一天也是呆够了,这个闲逛都走不了几圈的小地方能把他活活闷死。

不免有些焦急,便起身要去出事的地方看看。

他前脚刚走,后脚床榻上的赵玉贞就睁开了眼睛。

陈姐一看不由得惊喜地要把陆一鸣叫回来,却被赵玉贞坐起来捂住了嘴。

赵玉贞小脸红扑扑的,半是赌气半是窘迫地小声说道:“我饿了,这米汤吃不饱。”

她早醒了,只是一直装装样子,顺便看看陆一鸣能不能来关心关心。

现在一是气陆一鸣刚刚不愿给她喂米汤,二是昨天那样子实在是太丢人……自觉没脸见人。

丁大婶赶紧跑去厨房给她盛了一碗南瓜粥。

赵玉贞从昨晚饿到现在,拿到碗也顾不得形象,直接就往嘴里灌。

陈姐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笑了:“慢些喝,别噎着了。你二哥若是知道你在这里受了委屈,估计得来我们家里闹一闹了。”

提起赵家老二赵宏声,整个金陵镇谁不是头皮一炸。

吃喝嫖赌的产业,他都掺合着,做得还不赖。光靠跟公子哥们赌钱时出老千赢的产业,都够普通人吃喝八辈子了。

不光是这样,此人性情拔扈,做事乖张,没人敢招惹。

赵玉贞喝粥的动作顿了一下,慢慢地道:“我二哥被他养的那头笨熊给抓了,气得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两天了,谁也不见。近来估计不会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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