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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82)+番外

作者: 妖不知 阅读记录

陆一鸣从金叵罗背上跳下来,才发现左脚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只得用只穿了袜子的脚踮踩在地上。

他朝陈姐摆摆手:“真是倒了血霉!好像是被路边的荆棘拉到了!已经好了。”

赵玉贞上前要扶,他赶紧一瘸一拐的闪开,躲到金叵罗身后:“不用。我走得动。”

想起之前那股子灼痛,陆一鸣心有余悸。

脚已经够他痛的了。

他自行走了两步,扯动了脚跟的伤口,刚刚止了血的伤口马上带着裂痛挤出了血。

陆一鸣呲牙咧嘴地拽了把金叵罗,小声道:“再背一把。”

金叵罗乜斜他一眼,鼻腔里发出嗤笑:谁让你自己非要跳下来的。

“你不是走得动?”赵玉贞耳尖,取笑道。

“有人背,我干嘛用走的?”陆一鸣满不在乎地道。

说着,他娴熟地跳上了金叵罗的背,催促着说:“快点快点,这女人最烦了。”

赵玉贞无端端地心上又被劈了一刀,朝着已经快步离开的金叵罗背上的人发怒地叫了起来:“陆一鸣!”

陆一鸣用手捂着耳朵:“聋了!”

回了丁大叔家,赵玉贞还是禁不住心软,拿了药膏去西厢给陆一鸣。

屋里,陆一鸣正躺在床榻上,左腿微微曲起,裤腿被卷到了膝盖。

小腿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只是稍一动弹就会扯裂伤口周边。

“算你命好,我正好带了这个药膏,是消毒消炎的。”赵玉贞一屁|股坐到床头的椅子上,边说着边打开了药盒。

冷不丁手里一轻。

她怔了怔,惊愕地抬起头。

金叵罗在她惊讶的视线中拿着药盒,淡淡道了句谢,转身用纱布蘸了药膏作势要给陆一鸣上药。

咦??

赵玉贞忽然空下来的手掌握了握,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似乎又没什么不对。

……这药也确实是要给陆一鸣的没错。

算了,反正都一样,还省了亲自下手的功夫呢。

陆一鸣皱了眉,微微眯起眼,作好了吃痛的心理准备。

伤口上传来一片湿凉,痛感倒是减了不少。

正要夸这药奇效,伤口就火辣辣地烧开了。

他倒抽两口凉气,扭头问赵玉贞:“你给的这是什么?”

这药膏本来就有消毒的功效,痛了很正常。

“痛了?痛了就对了。”赵玉贞哼了一声,挟气起身走了。

陆一鸣看着她踏踏踏快步出去的背影,总算长舒一口气。

生气了?生气了就对了。

左脚腂传来异样的热度。

反应过来金叵罗正捏着自己的脚腂,陆一鸣莫名有些不自在,拍开金叵罗的手:“咳,行了,我自己来。”

村外,后山山道上,一团白乎乎的影子在月光下飞快地蹿动。

忽然,它在一丛荆棘旁停了下来。

嗅嗅。

上面沾着微干的血迹。

似乎是受到了蛊惑,它好奇地伸出舌头在上面轻轻舔了一下。

砸砸嘴,轻轻地嘀咕:“好吃……”

环顾,奶声奶气地叫起来:“阿爹,阿爹……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阿爹……?”

第73章 屠城

夜深了, 窗外归于一片寂静。

陆一鸣心里却不寂静。

他躺在床榻上,想着这天晚上的事, 辗转反侧, 难以入眠。

原本以为, 村子山路未通,抓住郑清河好比瓮中捉鳖。

可郑清河竟然死了。

这着实在陆一鸣意料之外。

郑清河的那个“儿子”也下落不明, 陆一鸣甚至连他一面都没有见过, 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左脚的伤口已结了痂,痛中带痒,怕蹭到新痂, 只得一直曲着左腿, 不敢多动弹。

躺得难受,又不想起身。

瞟了右边一眼。

金叵罗睡在一边呼吸均匀, 应当已经睡熟了。

我睡不着觉,你倒睡得香?

“阿金!”陆一鸣故意大声叫道,“阿金?”

金叵罗修长的眼睫微动。

很快,他皱着眉头,略略张开了眼睛, 深邃的眸子从半开的眼帘底下透出两道幽光。

他眼眸朝左一转,带着几分惺忪瞟向陆一鸣:“嗯?”

陆一鸣憋着笑:“哦,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没事,你睡吧。”

金叵罗翻了个白眼。

“你再往那边挪一挪,太挤了。”陆一鸣比划了下。

其实他和金叵罗之间已经隔了半个身位,不过是无聊找找茬罢了。

“你怎么不索性出去睡?像昨天不是很有骨气的样子。”金叵罗低沉磁性的嗓音透出慵懒。

“我乏了。”要去你去, 反正我不去。

陆一鸣昨晚被硌得现在背还有些酸。

见金叵罗没回话,便自顾自说起来:“你觉不觉得,我近来好像特别倒霉?”

“……”金叵罗差点笑出声。

啧,你可算感觉到了。

“好像……”陆一鸣继续絮絮道,“只在我跟你在一起,就会遇上一堆晦气事儿。”

金叵罗挑了挑眉。

这是要赖我?

“你看,”陆一鸣掰着手指一一细数,“自打你来了我们家,坏事一件接着一件。铺子输了一个又一个,还有那个臭道士……远的不说了,近的,我就跟你来这个村子这么一两天功夫,马上遇上人命案。你说巧不巧?”

这些话,他埋在心里也有些时候了,只是趁机一吐为快,顺便套套话。

说完,他暗暗瞟向金叵罗。

金叵罗丝毫不以为然,嗤之以鼻:“你怎么知道,晦气不是你自己招来的?”

“笑话,我从小到大都顺遂得很,遇上你之前从来没这么背过。”陆一鸣枕着手,淡淡地说道。

兴许是因为聊了会儿天,心绪从杂事中抽离反而莫名地安定,倦意开始阵阵袭来。

右颊察觉到一股潮热,陆一鸣条件反射地扭头,看到了金叵罗不知何时凑近的脸,不由被吓了一跳。

咧嘴:“凑那么近干什么?怎么,难道我说中了?”

金叵罗笑了一声,在他耳旁低低诮道:“蠢材。”

陆一鸣眼皮有些沉了,就着渐渐深浓的倦意打着呵欠说道:“我要是不蠢,怎么会把你这个白眼狼留在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呵。”

金叵罗勾起嘴角: “你是蠢到什么地步,才会觉得……我要害你?”

“那你告诉我,”陆一鸣眯着眼睛,眸色流转,“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瞥了金叵罗毫无波澜的面色和紧闭的薄唇几眼,才又道:“看吧,一问到正经事,你就装聋作哑装傻充愣的。算了算了。我困了。把灯灭了。”

话罢,双眼一合,听到煤油灯的盖子盒上的声音。

随即,屋内所有的光一下子消失了,黑暗和睡意一起席卷而来。

金叵罗在黑暗中静静地躺着。

现在轮到他难以入眠了。

为什么人总是喜欢打听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对他们来说,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有这么重要?

当一个普通人,无忧无虑地活着,不亦乐乎。

何苦刨根究底自寻烦恼。

这万千世界,你又能知晓多少。

世人果然皆是愚妄。

冷不丁一只手搭到了他的头上,在他柔软的发间揉了揉。

他轻轻按住了那只手,把它摁在掌心。

陆一鸣的声音在耳边懒懒地响起:“你怎么还不睡?”

也不想想是谁吵醒的。

金叵罗挟着未褪的起床气,故意翻身骑到始作俑者身上,捉弄似地俯身下去。

鼻尖抵到时,他察觉到点什么,低声道:“把眼睛睁开。”

“为什么?”陆一鸣问道。

床头的煤油灯被点亮。

小小的房间被幽暗的光亮充满。

金叵罗沿着他的侧颊轻抚着,重复道:“睁开眼。”

陆一鸣缓缓张开眼睛,眸中跳动着狡黠:“哈哈,你这个老怪物。真是老奸巨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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