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宠妻:医妃休想出墙(210)+番外
此事,她和乾王,都不能沾染半分了,免得到时候惹一身腥臊,洗都洗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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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的事情似乎越演越烈了。
唐十九本还想让曲天歌出面走一趟京兆府,催那边办事利索些。
然而,她从提刑司回到家,等到吃完饭了,等到上床,等到睡着,曲天歌都未曾回来。
倒是留了口信,是去了瑞王府,大抵是为了齐王的事情。
后半夜的时候,曲天歌倒是回来了。
只是睡不到四更,又走了,上朝去了。
唐十九是五更时候起的,外头天色漆黑,她却再没了睡意。
披了个大氅,走到屋外,坐在廊檐下,抱着双膝,昨天曲天歌半夜回来,迷迷糊糊聊了两句,她都还记得。
昨天下午,丰州案一应的证人,证据都已经送入了京城,今儿早朝,必是一番腥风血雨,齐王此番,再无翻身机会了。
所以,那三百条人命,可以得以安息了对吗?
叹息之余,便是欣慰。
她和曲天歌,没有白劳碌。
她盼着天亮,盼着齐王的天,再也没有天亮的时候。
东边吐露了鱼肚白,碧桃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开门出来,陡然看到廊檐下一团黑影,吓的一声尖叫:“谁。”
“我。”
碧桃这才放松下来,不无抱怨:“小姐您大晚上的坐在这里吓人干嘛。”
“现在已经是大白天了。”
“哪里大白天了,这天才刚亮几分,小姐,您没睡吗?”
“睡了,去叫人准备车马,我要出去一趟。”
今日既是大乱,京兆府协理大理寺办理此案,想必今日也不会得空管这一桩小命案。
她既然答应了楼洪氏,这事情就得办妥了。
还不如趁早自己跑一趟,逮住了京兆府尹,要上一纸审判令,也不耽误多少时间的事情。
第三卷 第五百一十章 冲动是魔鬼
“您不用早膳了?”
“回头再吃,你不用等我,我去提刑司吃。”
碧桃抱怨一句:“您昨天就在提刑司待了一整天,今天又去,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有事我就傍晚回来,没事我中午回来。”
碧桃才不信,总觉得,比起秦王府,小姐倒更像是把提刑司当成家了一样。
奈何,王爷不管,碧桃又哪来的胆子约束她家小姐。
唐十九驾了车马,往京兆府去。
到了才想起,京兆府尹这会儿肯定也上朝去了,不过这一纸批文,唐十九知道,其下属两位少尹,对这种案子,也是可以下审判令的。
凑巧,其中一位,马车和唐十九,前后脚到,只是他没认出唐十九来,还差人驱了唐十九马车。
直到车夫表明,这位是秦王府的秦王妃,他上下打量一番,半信半疑的请了唐十九进屋。
唐十九脸上的胎记,出门没来得及化,顶着一张麦黑色的脸,也不怪人家怀疑她的身份。
直到她表明来意,对方才稍稍确信她就是秦王妃。
毕竟也没有真的见过本尊,只听说长了块胎记,几分丑陋,或许以讹传讹,这秦王妃也不过就是黑了些罢了。
拿出了前几日提刑司呈报上来的案宗,这案子早该批审了,只是齐王的案子摆在前头,一时就耽搁了此案。
提刑司的福大人倒是来催过一次,当时大家都在忙,也就忘了。
如今劳动秦王妃亲自来,那少尹有些紧张:“王妃,您看看,是不是现在就下审判令?判个什么?”
问的也是稀奇:“我来就是拿审判令的,至于判个什么,你该怎么判就怎么判,问我做什么?”
“是是是,那您稍等,我去拿印章。”
“嗯。”
那少尹出了屋,唐十九闲来无事,拉了案宗过来看。
记录的清清楚楚,一起简单街头斗殴,死者身上多处伤痕,都是一些挫伤,拉伤,撞伤,致命伤根据目击者描述,是猛力击打太阳穴所致。
太阳穴,属头部颞区,有颞浅动脉,静脉及颞神经穿过。
此部位骨质脆弱,身内击打,可引起颞骨骨折,损伤脑膜中动脉,致使身边液不能流畅,造成大脑缺血缺氧致死。
从凶手笔录那块,也可看到,凶手承认曾用拳用力击打死者头面部,因为拳脚无眼,并不确定到底打到了什么地方,只是其中一拳下去之后,死者忽然倒地不起,抽搐了一阵后,不再动弹。
等到他慌张送医,判定人已死亡,他自己带着尸体,投案自首了。
案件是个过失杀人罪,但是大梁的律法,致死罪的,都得偿命。
所以,人啊,真是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少尹回来,给唐十九带了审判令来,因为案情性质并不恶劣,判处的是斩监候,斩监候和斩立决,也无非是早死晚死,左右都是个死。
这一拳,白白丧了两条人命,破坏了两个家庭,真是不值当。
审判书,唐十九拿到手了,也算是给那楼洪氏兑现了承诺。
第三卷 第五百十一章 此案古怪
只是不晓得没有判斩立决,她是不是又得闹,再闹,就得和福大人说,以滋事罪,关几天收拾一顿。
回到提刑司,福大人刚刚到。
看到唐十九拿的审判书,甚是感激。
此案到这里,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上午,他还没差人去叫楼洪氏来领尸,楼洪氏自己就来了。
一听到尸体可以领了,那个欢喜,实在让人觉得不舒服。
也或许,这妇人不懂表达情绪,她只是觉得丈夫沉冤得雪,能够入土为安了,觉得欣慰吧。
然而,不该哭两嗓子吗?
天天在提刑司门口哭的那劲呢?
去停尸房认领尸体的时候,愣是没在她眼里看出半分悲伤来。
唐十九陪同进去领尸,现在是冬天,死者楼阿狗死亡没超过四天,加之停尸房有防腐药草,这尸体倒还很新鲜。
从体征上看,伤口诸多,和验尸报告写的一样,多为挫裂伤外伤。
唐十九捏住尸体下巴,想看看太阳穴的致命伤,却被楼洪氏顶开,眼神中明显有些慌张,抱着楼阿狗的脑袋,终于开始嚎了,也无非是干嚎,不见半滴眼泪。
唐十九听的头疼,在停尸房驻留了片刻,就踱步出来。
高峰安排了两个人,帮楼洪氏把尸体送回家。
唐十九回到福大人的公事房,扣着桌子满腹疑窦。
福大人见状,沏了一盏茶送过来:“王妃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个楼洪氏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了?”
“她和楼阿狗的感情应该不是很好吧?”
福大人一怔:“王妃怎的知道,这楼阿狗吃喝嫖赌,和楼洪氏关系确实不好,夫妻三天小吵,两天大闹,街坊邻居都知道。”
这么一说,唐十九忽然就明白是哪里让她觉得别扭了。
“福大人,你说这楼洪氏,为什么天天在提刑司门口嚎哭?”
“这个,她是想要速判王五死罪,替楼阿狗沉冤得雪吧。”
“难道她以为,这桩案子,京兆府的审判令不到,就随时会有变数?”
这样一说,福大人叹息一声:“我提刑司的分量,不及京兆府重,我这里已经审定无疑的案子,她偏要讨一纸审判令才能安心吧。”
“那为什么不去京兆府闹?”
“她倒是去了,好像被赶出来了!”
“这案子,谁都看得出已经板上钉钉了,她偏要如此奔波折腾,如果说她和楼阿狗感情甚好,倒还好理解,可您刚才说了,她和楼阿狗的感情并不和睦,这件事邻里皆知,而且刚刚去领尸的时候,她光剩干嚎,一滴眼泪都没有。”
既然日日来闹,天天来折腾,那外人看来,必是这双夫妻感情深厚,亦或者说楼洪氏对楼阿狗爱的深沉。
可真正看到尸体了,她的表现却让唐十九举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