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宠妻:医妃休想出墙(657)+番外
独孤皓月点点头:“是,她知道你是她恩人的女儿,也知道你是她姐姐的女儿。”
唐十九鼻子泛酸。
“呵,一命换一命,我倒宁可死的是我。”
“十九,她本就是死罪之身,也不过是侥幸多活了几年。”独孤皓月似乎为了安慰唐十九,话出口又自觉失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晓得,只是为了让我宽心,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们,我会努力的活着,只是,我娘死了,我姨母死了,我爹也快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要成为孤儿了。”
心下无以言状的凄凉,鼻子一阵阵的发酸。
砍头时候都不曾觉得这么心酸,那时最多是这世间不舍和留恋,此刻活着,却是千万般的情绪,搅弄的她十分的难过。
死,其实向来比生,来的容易。
独孤皓月心中微微一疼,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蛋,终究手抬到一半,还是收了回来。
“你还有家人,我知道你我再无可能了,那么,就让我成为你的哥哥,替我娘赎罪,守候你,保护你。”
这个男人,此刻带给唐十九的感动,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谢谢你,独孤,此生我辜负了你,余生我吃斋念佛,祝你知道真命天女,一世安康幸福。”
真命天女,但愿吧。
他此生此世,一直在他娘的操控下,为了复仇而活着。
如今,复仇大业已经全盘无望了,他其实失望之中更多的是解脱,如果可以,他真想下半辈子,一直和唐十九在一起,她想去哪里,他都相伴左右。
正文 第一千六百十九章 怀孕
然而,他不想让唐十九,心里有负担。
于是,故作轻松:“我会好好的,你呢,从今以后,打算如何?”
打算如何?
她的姨母,为了报答她父亲的救命之恩,给她做了替死鬼。
这条性命换来的生的机会,她没有资格浪费,甚至没有资格消沉。
未来,只能用力的活着,才能报答,所有人为她的付出。
只是去哪里活着,怎么活着,这确实是个问题。
皇宫,甚至京城,都是回不去了。
这世上再无她唐十九这个人了。
早些时候,一心一意,想要浪迹天涯,图个潇洒自在,然而如今,如同倦鸟一只,却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平静祥和的过完下半辈子。
“我想我要一路走走停停,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我落脚的地方,然后住下来,不倦就一直住着,住到倦了,再换个地方。”
“去北齐吧。”
北齐?他怎么会如此提议。
但听得独孤皓月道:“和独眼婆一起,去北齐吧。”
站在一边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独眼婆,伸出了手,手中还是那碗药:“喝了这碗药。”
她还挺执着。
独孤皓月接过药碗:“独眼婆记性不大好,脾气有时候也有些古怪,不过你和她在一起,互相照应,我也好放心。见光死的毒性虽然不强,可是你自己本身离的最近,吸入的最多,喝了药,身上的麻痹就能解除,养好身子,我安排车马,你们便可启程出发了。”
无处可去,有人给你安排好了旅程,未尝不可。
她点点头,由着独孤皓月喂着,喝下了药。
独眼婆看她喝完,又递过来一粒药丸:“你怀孕了,再吃个这个。”
“呵,不必了,假怀孕而已。”
曲天歌为了逃避今年的选秀,又给她喂了假怀孕的药,脉相上,足够蒙人,完全是喜脉之相。
独眼婆皱了皱眉,上前摸了摸她的脉搏:“怎么会是假怀孕,我老虽老了,可还不傻。”
“不是。”唐十九忙解释,“我是服用了一种药丸,可以造成假怀孕之相,就是宫中御医,也诊断不出来我是假怀孕。”
独眼婆皱眉:“那药是不是出自徐老三之手。”
“可能吧。”
“呵,也就骗骗宫里的那些庸医,你怀孕了,爱信不信。”独眼婆伸手,讨要药碗。
独孤皓月忙送上,接过她手里的药丸:“吃了吧,你娘算独眼婆半个徒弟,独眼婆看在你娘的份上,都不会害你。”
唐十九也没说这老太太要害她。
想着老太太的话,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总不是真有了吧。
那能算是礼物吗?
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很自然的张开嘴,吞下了药丸。
曲天歌,谢谢你,让我以后想你的时候,能有个寄托。
*
东宫。
朱雀殿。
曲天歌已经把自己关在里头,三天三夜了。
期间,无论是谁都不敢进去。
送入的水和饭菜,每日都原封不动的送了出来。
就连宣王来了,也无济于事。
终于,在他把自己关到第四天傍晚的时候,惊动了皇上。
正文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恐惧
朱雀殿的宫门被打开的时候,曲天歌正埋首案件,批阅折子,神情专注而认真,一身太子朝服,纤尘不染,乌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法冠精致奢华。
如果不是那双红血腥的眼睛,谁都不会的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虽然这几天太子没上朝,不过每天送来的折子都是批阅的十分精心送回到养心殿,所以皇帝以为,唐十九的死,对曲天歌大约打击不大,还庆幸自己的儿子不会赴自己的后尘,此生此世,为了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念念不忘,一世痛苦。
然而,当他听人说太子几日不进食,特地过来看看,见到那双血红的眼睛的时候,就知道眼前的他的儿子,已经濒临崩溃了。
心中的情绪是极为复杂的,他在曲天歌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却在这个影子之外,看到了更深的压抑和隐忍。
这种压抑和隐忍,似乎让他看到了曲天歌真正的模样。
“太子,皇上来了。”
姜德福一句提醒,主座上的人,始才慢慢抬起头,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嘴唇干涸,面色憔悴苍白,眸光冷冽到了极致。
“父皇。”
站起身,请安没有一丝温度。
皇帝心下,陡然有些颤动,那种强烈的危机感,随之袭来,仿佛眼前他亲生的孩子,是一只正预备着狩猎的猛兽,看准了他的脖子,随时要咬下来。
这种危机感,在他不动声色却将徐王府造反之事连根掘起的时候,就产生过。
“过来坐下。”
皇上努力拂去心中的忌惮,想要做个慈父,对曲天歌进行一番开导。
曲天歌绕过桌子,坐到了皇上对面,神色依旧极冷,纵然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他的眼角眉梢,都没有染上半分感情。
皇帝甚至有种错觉,如果自己现在不是皇上,不是这孩子的父亲,这孩子嘴中或许会长出獠牙,撕碎自己的脖子。
这种错觉太过强烈,以至于他竟有些害怕,害怕到不敢提起唐十九这个名字。
害怕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这样?
可切切实实的,那种从心底里生出来的凉飕飕的感觉,就是恐惧。
“父皇有何事要说。”
桌子对面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冷硬的甚至像是在下逐客令。
皇上渐生了恼意:“朕就不能来找你,你几天没上朝了?”
“还有何事。”
“太子,你这是什么态度?”
曲天歌嘴角一勾,一个冷笑,彻底激怒了皇帝:“你笑什么?”
“我妻子死了才几日而已,父皇就让我上朝?”
“那是个细作,她亲口承认的。”
“那又如何?”曲天歌冷冷道。
皇帝拍案而起:“你说如何,太子,你给朕醒醒,唐十九待在你身边,是另有目的,她甚至处心积虑的接近朕,想要刺杀朕。”
“所以呢,您真没死吗?”
“放肆。”皇帝抡起手,就要打下去,却被曲天歌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