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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宠妻:医妃休想出墙(739)+番外

作者: 久雅阁 阅读记录

她涨红了眼眶,愤怒的瞪着眼前的人:“我知道唐十九是怎么死的,说到底是你把她活活逼死的,你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还能说爱她,你有什么资格爱她。”

她捡着最尖锐的话,刺激着曲天歌的同时,又何尝不剜着自己的心。

她成功了,眼前的男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那种山雨欲来之前的阴云密布,唐十九并不陌生。

屋内的气息,危险到了极致,唐十九不由的紧了紧袖口里坚硬的锐器。

“接着说。”

“我不说了,我不评判别人的感情。”

“你已经评判了。”

好吧,那:“是殿下先激怒了我,我虽然身份地位卑微,但是我的自尊,也容不得殿下如此践踏。”

曲天歌站起身,绕过桌子,一步步的朝着唐十九逼近。

那种压顶的气势,带着冰冷的气场,一点点的迫近唐十九,唐十九的胸腔之中的空气,几乎要被抽空,许久才发现,是自己忘记了呼吸。

被抵在墙上的时候,她终于还神,记起自己袖子里藏着剪刀,一把抬高手臂,大喊一声:“你走开。”

刀尖扎进曲天歌肩胛骨的时候,他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唐十九却惊呆了。

什么情况,他明明轻轻松松就可以控制住她的手的,别说她现在没有武功,就是有,这点偷袭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可是,刀尖就是伤了他了,血水渗了出来,讲铁红色的外衣,染成了暗黑色。

唐十九惊悚的看着那刀口,是要十分努力,才能用惊惧和懊悔之色,掩盖住她的心疼。

她的身子,颤抖起来,在两人的间隙处,噗通跪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殿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边说着,眼泪边断线珍珠一样多下。

曲天歌,何苦呢,求放过。

那高高在上的人,低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剪刀,再看着底下卑躬屈膝不跌求饶,吓的抖成秋风落叶的女子,眼中所有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滚。”

简单一个字,对唐十九却是莫大的救赎。

她一刻都不敢逗留,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一到外面,陆白看着泪流满面的她,紧张担心的正要上前,她苦涩一笑,摇了摇头,陆白会意,敛好所有心疼之色,退了回去。

唐十九奔出了启炀宫,走没多远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宣妃。

正文 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 刺杀2

宣妃最终还是因为好奇,朝着东面来了。

东走走,西看看,其实就是在等唐十九。

她病了之后,她几次求见,结果都不得见,一直想对她说声谢谢,于是就想过来凑凑运气。

运气是不错,让她撞到了,只是,情况不对劲。

那个哭花了妆容,手心里渗了血,发髻凌乱,步履慌乱的人,是如罗公主吗?

直到对方走近,强忍着眼泪和她打了个招呼,她才猛然还神,赶紧追上去,送上手帕:“如罗公主,你这怎么了?你受伤了?”

是的,受伤了,心在滴血啊,早知道,一剪刀扎自己得了,效果反正差不多,扎他是表示对他的抗拒,扎自己是表示对他宁死不从。

为什么,就没想到他会放弃抵抗呢。

那一刀很深,她为了表现出自己对他的深恶痛绝,可是下了死力的。

血水滋出来的,飙了她一掌,那一滴滴流着的不是曲天歌的血,是她自己的啊。

她只是哭,宣妃担心不已:“你是不是又遇到刺客了,要不要叫羽林卫。”

唐十九摇头:“我想一个人静静。”

宣妃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看着唐十九,哭着跑远。

身后丫鬟一脸八卦:“娘娘,你说是不是皇上骂她了?”

宣妃轻笑一声:“呵,亏得你在宫里住了这么多年,皇上只怕是一根手指都不舍得动她的。”

“前阵子不是还软禁了吗?”

“那难道动她一根手指头了?”

丫鬟点点头:“也是,她偷了九龙玉佩,皇上都只是软禁而已,她便是犯天大的错误,皇上肯定也不舍得动她一下的,难道,是手受伤了,疼的嗷嗷哭。”

宣妃回头瞪了丫鬟一眼:“她带着伤从蒸笼里把本宫捞出来,能比这伤的轻,那时候她都没哭。”

“那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遇到刺客了。”

“先去禀报皇上吧,我看如罗公主的样子,似乎十分的难受,伤心欲绝的模样,看着都叫人心疼。”

丫鬟点点头:“恩,那奴婢陪您去禀报皇上。”

*

广陵殿,唐十九谁也不见。

慕容席自宣妃禀报后,就匆匆来了,可唐十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他也不见。

他一筹莫展,对于启炀宫里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可心里却觉得十分的不安,没问过唐十九之前,又不敢贸然去启炀宫。

唐十九足足把自己关了三天,茶米未进,慕容席和糖糖,轮番在她门外唤她,她除了偶尔应一声,表示自己还活着,便不与任何人交流。

愧疚感,几乎折磨的唐十九快疯了,她这几日,脑中反反复复都是自己扎穿曲天歌肩头的画面,然后,疯狂的捶床,把自己恨的牙痒痒的。

直到第四天,她听到墙根外洒扫的宫女说曲天歌明日就要离开北齐了,她才终于出了房门。

呆呆在大厅里坐着,看着启炀宫的方向,她的心情复杂,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就像是无数眼色合并在一起,最后成了灰色,阴沉沉的灰,压抑的灰,死气的灰。

正文 第一千八百二十三章 爱的辛苦

这灰色反复在血液之中流动疏送,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每一寸皮肤,都感染了这灰色压抑的气息,她颓的想死。

她像个表情单一的石化木偶一样,从天亮坐到天黑,从天黑做到午夜,从午夜坐到天明。

而期间,身边陪着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波,太医也来过,诊了脉,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什么,她都听不到。

一个人独立在自己残碎的精神世界里,曲天歌这一来,击碎了她魂,这一走,带走了她的魄,她想,大约未来十年,她都无法从此中缓过神来了。

如此一比,当年为他慷慨赴死,实在不是什么壮烈的举动,一死而已,哪里比得上在这岁月的年轮里,日日夜夜将思念化作石碾子,压的自己血肉模糊呢。

*

启炀宫。

天光刚透亮,陆白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伺候了曲天歌更衣,看着曲天歌左臂,他露出隐隐担心之色:“殿下,您的伤,真的不用上药吗?伤口都化脓了。”

“恩。”

曲天歌冷冷一声,没有什么温度。

陆白于是,只能无声叹息一口,小心替曲天歌拉上袖子,又开始半跪着,给曲天歌系腰带。

“没想到翼王还没死心,居然趁着殿下不在,意欲谋反,咱们车马兼程,十五日内能赶回大梁,只是殿下您的伤……”

“不碍事。”

“一路上行程会很紧,殿下,您还是上点药吧。”

陆白竭力的劝,他看到过那伤口,黑洞洞的连里头的肉都给翻了出来,太子妃下手的时候绝没留情,尖锐的剪刀,甚至从肌肤的这头,穿刺到了另一头,寻常人,这样的痛楚,绝无法忍受,可他家殿下,从头至尾却没有吭过一声,也不许请太医,更不许上药。

可他到底不是铁打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化脓了,陆白虽然每天尽量将包扎的纱布浸润过伤药,可是无济于事,伤口溃烂的速度很快,照此下去,这条左手,是很可能废了的。

“不需要。”冷沉的没有温度的声音,已经含着不耐烦了。

陆白不怕他生气,陆白只怕他伤害自己。

这条胳膊,不能废。

“殿下……”

“闭嘴。”

低沉凌冽两字,陆白纵然害怕,却也没有丢失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