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宠妻:医妃休想出墙(741)+番外
慕容席在外面听到动静,纵然心痛到不行,依旧无法放下唐十九。
冲进来,看到唐十九倒在地上,赶紧把她抱起:“怎么回事。”
“帮我把人,弄回床上。”
唐十九顾不上疼痛,撑着慕容席的胳膊站起身。
“他不会配合的。”
“那也得弄到床上先。”唐十九推开慕容席,上前,“你怕挨打,我自己来。”
慕容席却一把抓住了她:“朕来,你靠边。”
说完上前,架起曲天歌没受伤的一只手,曲天歌正要发狂出手伤人,唐十九猛然冲上前,一把捧住了他的脸颊:“是我,看清楚,曲天歌,是我,你别闹了,你好好配合我,可不可以。”
那人,果然安静了下来。
慕容席的心,又钝痛了一下。
人,弄回了床上。
唐十九看着那受伤的肩头,心疼到无法呼吸。
“别抗拒,让我看看你的肩膀好不好。”
那烧到神志不清的人,似乎听懂了,任由唐十九解开他的衣服。
等到那糜烂了一片的肩头的时候,唐十九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一只粗糙大手,覆住了她的脸颊,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别哭。”
可这,却更惹的唐十九泪腺崩溃,哭的难以自持。
“别哭了,十九,我不疼。”
“可我疼啊,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不知道躲,你轻而易举能躲掉的,我以为你会躲。”
唐十九情绪崩了,再一次为自己当日的愚蠢后悔到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慕容席再也不想待在这个房间里,转身离去。
唐十九被一双强壮的手臂揽入一个血腥的怀抱之中,那手如同安抚孩子一样,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别哭了。”
唐十九的脸颊感受到一片冰凉的湿濡,耳朵听着那颗心跳狂烈的跳动,鼻子里闻着的是腐肉的气息和血腥的味道,才缓过神来,抽离他的怀抱,抹干眼泪:“我这是在干什么,我疯了吗,压在一个重伤病人身上,唐十九,清醒点,先救人要紧。”
唐十九恢复了些许理智,陆白带着糖糖进来了。
看到糖糖,唐十九立马道:“陆白,你去太医院,帮我取绷带,止血生肌的金疮药来,糖糖,你回广陵宫一趟,娘的化妆台第二个抽屉里有一把钥匙,你打开娘的东墙根的一个衣柜,第一层里面有个药箱,你给娘拿来。”
正文 第一千八百二十七章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一大一小得了命令,赶紧分头行动。
唐十九看了一眼房间里,有白酒。
壁柜里放着剪刀。
她赶紧下床,拿了剪刀,白酒,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仔细的用白酒给见到消了毒,然后,努力仔细,将曲天歌腐烂的肉,一点点的清理干净。
她做的很细致,很认真,只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他。
曲天歌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侧脸,艰难的开口:“是你吗,十九?”
唐十九身子一颤,没有说话。
手臂忽然被紧紧抓住:“是你吗?”
抬头,对上他迫切的眼神,似乎非要等她一个答案,他额头的青筋,都因为手臂的发力,根根爆发。
唐十九只能硬着头皮:“是我。”
那人嘴角一勾,一瞬松懈下去,然后,彻底进入了沉睡之境。
唐十九眼角,滑落一颗泪水,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那苍白干涸的嘴唇:“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曲天歌,是我。
陆白回来,唐十九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北齐宫中的金疮药,止血用效果极好。
唐十九给曲天歌伤口敷上药之后,伤口渗血情况基本停止了。
可是伤口拖延治疗的时间太长,虽然只是一个剪刀头的洞,奈何唐十九那日扎的太深,甚至刺穿了小半个肩头,所有单纯的止血是不起什么效用的。
唐十九犹豫着,要不要给曲天歌缝合伤口。
一旦缝合了伤口,那么她的身份就暴露无遗了。
可是,她不能用曲天歌的命去赌。
糖糖和乳娘一起来的,拿了唐十九说的药箱,药箱里,有唐十九全套缝合工具,还有唐十九自制的退烧药。
给曲天歌喂下一粒之后,她拿出了阵线。
陆白在边上,神色变了又变:“要缝针吗?”
“恩。”唐十九闷闷应。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谁都知道,缝针意味着什么。
“保守治疗,会恢复的很慢,而且……以后这条胳膊可能会不打好用。”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伤口缝合之后,我就会覆上纱布,这个位置,他自己换药也换不到,就是扭过头,这里红肿一片,也不一定看得清缝合痕迹,他又不是个爱照镜子的人,所以,退烧后,你就赶紧说服他离开。这退烧药很灵的,二十四个时辰之内,必定退烧。”
陆白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闷闷应:“好。”
唐十九穿好了阵线,在糖糖差异的目光之中,将前后的伤口,一针一线的缝合,手法技巧之高明,糖糖甚至觉得,比她巧手的乳娘,绣荷包的针法还厉害。
唐十九缝合了伤口之后,人已经接近虚脱。
她已经几天没吃饭了,昨儿又傻愣着在客厅里做了一整夜,遥遥送行曲天歌。
这会儿,她已经达到了体力的极限,站起身,天旋地转,漆黑一片。
陆白赶紧抱住了她:“你没事吧。”
“没事。”除了心疼的厉害,身体的不适,根本不算什么事。
正文 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 眼角的泪水
唐十九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拉着糖糖,回转身,留恋的看着曲天歌:“照顾好他,我晚上再来看他一次,伤口不发炎,烧退下来就无碍了,时刻观察着他的情况,如果出现任何异常,立马来找我。”
“是,太……”
唐十九抬手,示意糖糖还在。
陆白这声太子妃,只能变成了心底小声的呼喊。
唐十九从启炀宫出来,外头下了雨。
慕容席居然没走,站在院子里一颗树下,淋的透湿。
听到她的脚步声,回转身来,对她勾起一抹微笑,稳如如雨,却让唐十九心中酸涩,自责哀叹,她此生,无论如何,都是要辜负慕容席的,只是用这种方法,大抵是伤他最痛的。
“好了。”
“恩。”
唐十九放开糖糖,撑开了伞,慕容席上前,抱起糖糖,接过唐十九的药箱。
糖糖也似乎感觉到什么,没有嫌弃慕容席身上的湿,抱着慕容席的脖子,在他粗糙的胡茬上,落了一个亲亲:“父皇。”
慕容席用胡茬扫糖糖的脸颊,扫是糖糖咯咯直笑,唐十九笑的心酸。
“走吧,朕送你们回去。”
“恩。”
一路之上,三人同撑一把伞,从背影看,再是温馨不过。
可谁曾看到,慕容席眼底的落寞,唐十九嘴角的抱歉,以及糖糖趴在慕容席肩膀上,眼角的泪水。
*
一日后,曲天歌醒了。
睁开眼,耳边一个清婉的声音的:“殿下,您醒了,感觉如何?”
侧头看去,是夕瑶的面孔。
她不是跟着风离痕他们回大梁了,怎么会在这。
似乎看出了曲天歌的疑问,莫如罗一面用湿毛巾给曲天歌擦脸,一面道:“马车半道儿坏了,我就找个理由溜了回来,我不想和殿下分开。”
“你太任性了。”
一向冷漠的曲天歌,因为生病,语调嘶哑无力,听着倒像是温柔的苛责。
莫如罗心里不仅几分甜蜜,握住曲天歌的手,给她擦手:“还好回来了,不然殿下病了,身边都没个体己的人照顾,我怎能放心。”
是的,他病了,身子滚烫,宛若置身炼狱之中,迷蒙之中,他看到了唐十九,就在他的身边,一遍遍恳求着他,不要闹,乖乖的治病,就像是哄劝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