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宠妻:医妃休想出墙(747)+番外
床边,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但她知道,这次,她没的逃了。
*
慕容席的脸色,就如同画师的色盘一样,变了又变,最终,眸角疲软落了下来,那是认命的神色。
可是,他还想做最有一点点,徒劳无功的挣扎:“你带走她,会害死她。”
“这不是你该管的。”
慕容席拳头紧握:“曲天歌,她一定会选择,再为你死一次的,你为什么非要逼她,何况,她和我之间,已经孕育了糖糖。”
“砰!”一声巨响,夯实的紫檀木桌子,四分五裂。
曲天歌抬起头,眼神里杀气凌冽:“你可以撒任何谎,我权当你是为了保护她,唯独你和她上过床这个谎,你若是执意要撒,你可以继续试试看。”
那是吞灭天地的气势,是慕容席所无力招架的。
纵然大梁有南疆内乱困扰,以目前的北齐,也不够大梁灭的。
家国,女人。
慕容席内心之痛,无法言状。
他知道,自己终于要失去她了,彻彻底底的失去她。
“呵,呵呵,我输了,我只求你,爱啊,就请保护好她。”
曲天歌冷冷道:“不需要你教。”
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深深的刺戳着慕容席的自尊心。
他恨透了自己,为何不能和曲天歌抗衡。
太和殿外,艳阳高照,太和殿内,慕容席的心,却冷的如同坠入冰窖。
他以为,就算用锁的也能把唐十九锁在身边一辈子,可笑,那人却连笼子都能给你一起端走。
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前面四分五裂的桌子,他痛苦的,沉沉闭上了眼睛。
慕容嫣进来的脚步声很轻的,看着椅子后面双眸紧闭,眼角带泪,充满无力感的慕容席,她湿了眼眶。
“皇上。”
慕容席睁开眼,笑的极苦:“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一起去母后那用膳吧。”
“不去了。”
“皇上。”
“像小时候一样叫我席儿吧,姐姐。”
“席儿,就算全世界离开你,姐姐和母后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慕容席努力勾起一抹笑意,不想让慕容嫣和太后为自己担心。
可是太痛了,以至于,笑的太苦了。
十九,十九,如果有下辈子,让朕先遇到你,可好?
*
酷热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行着。
陆白赶着车的,尽量往平整的地方去。
前一日下过一场雨,泥巴路给冲的坑坑洼洼,车身晃晃悠,也便是行的慢,如果行的快,不定颠簸成什么样子。
正文 第一千八百四十二章 回大梁
车内,唐十九趴在窗户上,往着窗外发呆。
腰肢上,揽着一只大掌,她只消稍微动一下,那大掌就会收紧,侧头看去,曲天歌正睡的沉稳,而他边上,糖糖蜷在一块小小的角落,呼吸平稳,小脸恬静,也正睡的香甜。
这一切,都是唐十九所梦寐以求的,以至于她现在都还有些恍惚。
一只手垫在车窗框上,她半侧过了脑袋,另一只手垂落下去,轻轻拨弄着曲天歌因为热,沾湿贴在脸上的黑色发丝。
三年不见,他越渐沉稳和性感了,只可惜还是不听话,自从三天前,夜闯广陵宫,一场欢爱,让她的身份再也无处遁形之后,他几乎夜夜贪欢,似乎要把这些年欠下的一并补回来,却忽略掉了自己是个病人。
伤口几次扯开,到最后她无计可施,提出启程回大梁,想着上了路,他一定能有所收敛。
他倒确实收敛了,因为伤口的反复开裂,加上体力的过度消耗,他再度病倒了。
病倒算是老实了,加之唐十九给他特配的药丸里,有凝神助眠的成分,他这一路上,基本就是在睡觉。
睡着的他,没有一点攻击性,长长的睫毛,就像是蝴蝶的羽翼一样,男人的睫毛长成这样,也实在让人妒嫉。
唐十九一路上,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看他的睡眼了,这样的时光,安静美好,可是,暴风雨,就在来的路上了。
一旦回了大梁,那是一场躲不开的腥风血雨,是死,是活,皆然不是定数,唯独可以肯定的是,她依旧会和三年前一样,被视为红颜祸水,成为朝臣和天下百姓,口诛笔伐的对象。
洪水猛兽,等着她。
可是,她其实一点也不怕。
从下定决心和他回大梁的那刻,她就不再顾虑种种,回去,哪怕结局一样,至少,她能再看到霸王,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天知道她有多么想念霸王。
温柔的目光,从曲天歌脸上,落到糖糖脸上。
不知道她的哥哥,长的什么模样,小时候,人人都说他是曲天歌的小翻版,可唐十九离开的时候,他才六个月,如今快有五岁了,不知道看到她,会不会抵触和抗拒。
唐十九的心里,比起恐惧和烦恼,对于重回大梁,更多的,则是期待,她的朋友,故人,亲人,孩子,都在那,慕容席纵然对她万般好,她这夜夜入梦的,均是故人。
此生还能再见,已是幸运,至于前路如何,只能且行且珍惜了。
她嘴角微勾,笑的岁月静好,恬静温柔。
马车后面,忽然传来疾驰的马蹄声。
陆白往边上赶了赶车,山壁上的树枝,差点戳进窗户,唐十九关起了窗。
那马蹄声擦过他们的马车,一声清亮的吁声,马停了下来,跟着停下来的,还有她们的马车。
唐十九正要问陆白怎么了。
就听到了莫如罗的声音,急切带着质问,带着不甘,带着愤怒。
“殿下,你为什么要丢下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就因为那个莫如罗吗,莫如罗,你下来。”
正文 第一千八百四十三章 看你招的烂桃花
陆白眉头微紧,几分不悦:“殿下已经说了,以后不用跟着我们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不,那这三年算什么,我的付出算什么?”
陆白向来不是个刻薄的人,如今却发出一声嗤笑:“这三年,你不会不清楚,一直不过是你自作多情罢了,殿下从未许诺给你什么,也曾经和你说过,你若愿意,随时可以出宫。”
“你闭嘴,我不要和你说话,我要见殿下。”
“殿下不会见你的,你走吧。”
“别碰我,陆白,你离开远点,我要告诉殿下,那个莫如罗是个什么人,她根本就是个贱民,是个不入流的下等贱人,她根本不是什么公主。”
陆白冷了脸:“夕瑶姑娘,我念这三年,你同我夫人感情尚好,不同你为难,可你要再敢多骂车里的人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陆白这个样子对自己,莫如罗还是第一次见。
他是跟在曲天歌身边的人,生杀予夺对他来说,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那腰间的佩剑,不知道取过多少人的性命,比起爱情,莫如罗也是惜命的,露出几分怯色,不过却始终不信,曲天歌会就这样抛下她。
“我就是想见殿下。”
“哎!”唐十九一声叹息,摸了摸曲天歌的脸,“你看看你招惹的桃花债——陆白。”
“是,太子妃。”
听到太子妃三个字,莫如罗更是震惊不已,气愤难当。
这才刚勾搭上,就已经喊上太子妃了。
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除了长的好看,到底有什么是她莫如罗比不过的,就连那个尊贵的身份,都是她莫如罗不要了,送给她的。
“把车门打开。”
唐十九可不是摆架子使唤陆白,只是曲天歌抱她太紧,她根本脱不了身,够不着车门。
陆白一打开车门,莫如罗那张脸,青的跟身后那片山色一样。
她清楚的看到,车内的景象,因为愤怒,嘴唇都在颤抖:“莫如罗,你,你……”
她被气的语无伦次。
唐十九神色淡淡,居高临下的看着莫如罗,那姿态和盛气,显然远压莫如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