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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生死簿(27)

作者: 竹颐若水 阅读记录

饶是罗姑这般严格肃穆的人,也不由得无奈了。这欢柔骂不得,打更不得,左右劝了好几次都不是事,束手无策的她只好找上了把这位事儿精招进来的沈砚。

沈砚听罢,有些烦闷地摆了摆手,“这种事情你自己拿捏权衡即可,不必来请示我。若真的出了不可饶恕的错,直接打发了就行。”

一开始罗姑还当欢柔是个什么很是重要的人物,才令得沈砚亲自带进来。现在来看,好像也不尽如此。

当然罗姑也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性子,先前对待欢柔那般客气也只是因为对她的身份存疑而已。沈砚这番话一出,她也知道自己改干什么了。

罗姑行了一礼,而后翩然离去。

结果不出两日,又有人来叨扰沈砚了。

这回来的不是罗姑,乃是欢柔本人。

她还是一副狐媚子相,只不过更加内向了些,说话都不敢抬头看人了。在面对沈砚的时候,更是抖得话都说的有些不利索。

光看她这个模样,谁能料到她可是狐王?说出去都没人信好么!

“你来做什么?”沈砚看着她,眼神颇为无奈,隐隐有了些悔意。

早知她是个麻烦精,当初就不敢招揽她进集院了。现在倒好,好事没做成什么,麻烦事倒是带来了一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启新副本【洞仙歌】

第29章 洞仙歌(一)

“我……”欢柔就只开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

倒也不是不敢说,只是一见到沈砚心里就乱成了麻,事先想好的说辞到现在全都给忘了。

沈砚可没那个耐心来引导她,淡然说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走吧。”

他这话一出欢柔倒是慌了,连忙摇头恳求:“请主令听我一言!我真不是故意出错的!之前虽然我是真的做不好,但这些天我保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又如何?做不了事的就别想着留在集院了。”

“有人要害我!”欢柔几乎是喊着说出这句话的。她的神色慌张至极,身上薄汗连连,一双水灵的眼睛瞪得老大,乍一看不似作假。

沈砚闻言,那些冷言冷语被他压下了肚中,脸上的冷色淡去了几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谁要害你?”

欢柔见他态度好了一些,也多了几分勇气,大着胆子将她这几日遇到的事情及猜测尽数说了出来。

与此同时,沉睡数日的叶沉苏也醒了。

他睡相极差,被褥枕头就不提了,往往是东一块西一个的。衣衫半敞,露出细瘦的身躯,头发乱糟糟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起来。

腰背那一块儿有点儿疼,八成又是睡觉翻腾的时候磕到什么东西了。他往后面摸了摸,摸出了一条檀木坠子。

“原来是你啊。”这玩意八成是因为他的翻来覆去才从手上脱落的。叶沉苏重新绕在手上,又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方才起身洗漱。

整理好仪容后,他又陷入迷茫之中了。

周围干净整洁,地上还覆了一层很细的灰,看来这些天里沈砚没有踏足过。屋里很大,但叶沉苏就是感受到了一阵没来由的空虚。

只不过硬要说的话,并非空虚而是无聊。他知道还有不少的事情要等着他做,可他就是无聊,像是一只木偶任由人摆布操控,喜怒哀乐都只是做出来给人看的,而非他真正所想着要达成的。

愣了会儿神,他下床走出了门。外面的花草树长势喜人,几日不见的功夫已经花团锦簇,开了一地的姹紫嫣红。叶沉苏惯例吐槽了一下这谜一般的布局,避开石子路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花小草,来到了前院。

前院作为办事的地方,人来人往,乱中有序。叶沉苏扫了一圈,出乎意料竟然没见到沈砚。

“你们主令呢?”他随手揪住一个人问道。

对方微微抬了抬头,含糊地回答:“那一头。”

说完,很敷衍地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之后,又醉心在工作里面了。看到他案上满满当当堆着的卷宗,叶沉苏十分怀疑他看个八百年都看不完。

顺着他给的方向一看,那是集院的会客厅。

有什么人值得沈砚亲自会见?莫非是十王中的一位来了?

叶沉苏虽然很多时候肆意妄为,但眼下还是决定乖乖地坐在一旁等沈砚出来比较好。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在没了狂傲的资本之后,叶沉苏也收敛了许多。

当然这个收敛也只是在外人看来的,在沈砚面前,他还是那般放肆。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等到叶沉苏眼皮子都开始上下打架了,沈砚方才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沈砚一出门就见着他,不免有些诧异,“沉睡结束了?”

“就只是普通的睡觉,还要睡多长?再睡下去都得成猪了。”叶沉苏伸了个懒腰,眼睛突然瞄到沈砚身后跟着的人,双眼不由一眯,“怎么是你?”

欢柔本来是低着头走出来的,闻言一抬头就看到了叶沉苏。对于叶沉苏她可不陌生,先前就知道对方是个不好惹的人,再加上现在在地府呆了这么久也听了不少对方的传说事迹,更心生惧怕与敬畏。

比起那些只有耳闻的,她可是亲眼见证过叶沉苏的行事风格的。纵然现在他已不是秦广王,但传说只会被遗忘,但绝不会消失。

当然她也听了不少关于沈砚和叶沉苏之间的八卦,但那些个爱恨情仇,不提也罢。

“叶大人好。”现在也不知怎么称呼叶沉苏,欢柔直接冠了个大人的名头以示尊重。

叶沉苏没有回话,就低头看了她一眼,拉着沈砚直接离开了。叶沉苏一路把沈砚拉进了会客厅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怎么?”沈砚噙笑。

“老实交代刚才都发生了些什么啊!”叶沉苏舒舒服服靠在软榻之上,全身的骨头都好似散了架一样乱搭。

沈砚在他身边坐下,顺手摇起了纸扇,“你不是向来不管他人之事的吗?这一回怎么转了性,非得来质问我了?”

“你还说不说了?”叶沉苏很不文雅地白了他一眼。

不过沈砚说的的确没错,换做先前他肯定不屑于管别人的事情。但是现在可不同,欢柔这妖的立场尚不明确,沈砚就将她带来了集院里面。也不知是真的反水,还是装作卧底,在水落石出之日前,以前都还未定。

但叶沉苏知道,沈砚的举动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欢柔不简单,至少,表面上就很不简单。

她身上肯定还藏着许多隐秘之意。面前落下一块饼都不肯上去咬一口试试,这实在不是叶沉苏的风格。他打定主意要查了,就得查的清清白白,半遮半掩得只会教人浑身难受。

“你都开金口问了,我怎么能不说?”沈砚方才的一番话只是想着逗弄他一下而已,现在摇身一变也正经起来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先前和欢柔的对话。

欢柔的怀疑并非空口无凭,她作为千年的狐妖,本身就带着预知的能力。据她所言连日在集院遭遇不顺,是一名叫做碧箩的女子在暗中作怪。

“碧箩?这名字我好像有点儿印象。”叶沉苏道。

“她有一回中元节在庆典上献过舞。”沈砚点了一句,叶沉苏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原来是那一回中元节,这就难怪一向忘性极大的他能够记得这么清楚了。

那次发生了几件大事,才得以给他留下了些许印象。

“这女人又怎么了?真如欢柔所说的在给她暗中下绊子?”

“不清楚,才刚刚说完你就过来了,我哪有时间查?”沈砚笑了笑,“只不过碧箩现在身份有些特殊,就算查到了,也不一定能够对她怎么样。”

“她现在什么身份?”提到这个叶沉苏又一头雾水了。

沈砚答道:“余元瑛看上了她,即将迎娶她为正妻。”

“什么?”叶沉苏惊了。